季孙斯本来长身而起,要冲下去亲自教训来人了,一听这话顿时又坐了下去,有点尴尬地挥手道:“这个咳咳,告诉叔孙小姐,子斯正在宴请一位贵客,如果方便的话,请叔孙小姐另寻一处酒家。”
原来楼下来的就是叔孙世家的大小姐叔孙摇扁,三桓世家一向熟稔,季孙斯年幼时,三桓之间相处正是十分融洽的时候,子女往来也多。叔孙摇扁长他几岁,从小手巧,用那野草折叠蚱蜢等物活灵活现,季孙斯整天跟在这个大姐姐后面缠着她给自己编这个编那个,交情是极好的。只是成年后因为父辈之间的争权夺利,这些子女间便也疏远了。但是毕竟曾时幼年玩伴,一听是她来了,季孙斯还真不敢端他的公子架子。
那店伙听了吩咐正要下楼去,楼梯蹬蹬蹬一阵响,一行人已经冲了上来。当下一人,一身武士打扮,肩头扛着一只肥腴的狍子,手里提着两三只野鸡,腰间有弓,背后挎着箭壶,身量高大威猛,如同雄狮一般,这席上孙敖算是一个极魁梧的大汉了,与他一比,却又小了一号。
此人一双大眼四下一扫,闪身便站到了一旁,随即一个公子翩翩而至,这人一袭白色深衣,用料乃是精美齐纨,最柔软的白色绸料。袍袂处绣的是波浪水纹,袖边领口饰着梅花图案,素纨冰肌相映,衬着脸上肌肤如细瓷般皎洁。
她脚下的靴子隐在深衣之下,一时还看不到,头顶乌油油一头秀发青丝束起,盘成公子髻,上插一枝通体翠绿的玉笄,一身清气,卓尔不凡。
庆忌定睛看了看,见她五官精致,樱桃小口、弯弯柳眉、小巧的鼻子,一双杏眼,隐带些脂粉柔媚之气,这才悟到此人应该是个易钗而弁的女子。
一见她出现,季孙斯局促地在席上动了动屁股,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向自己望来,只好尴尬地站起,陪笑一礼:“摇扁公子,小弟有礼了。”
那时受齐国女子好穿男装的影响,鲁国许多贵族小姐出门也着男装,也称公子,季孙斯知她癖好,是以以公子相称。
“有个屁的礼,装模作样!”叔孙摇扁杏眼一瞪,然后慵慵倦倦地伸个懒腰,虽是一身男装,可那姣好的胸、腰曲线随之扩张,别有一番味道,好男风的那个公子不禁两眼发亮,暗暗扼腕不已:可惜她不是真的男儿身,生的这般祸水何用?可惜,可惜。季孙斯却连忙垂下目光,做正人君子状。
叔孙摇扁见镇住了他们,浅浅一笑,拂袖道:“请的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哼!左右不过是些狐朋狗友,李寒,咱们上楼,莫让这些俗人沾了我们一身浊气。”
叔孙摇扁大刺刺地说着,让开位置,请下边的一人上来。那人缓步上楼,却是一位年青的男子,衣着虽然普通,容貌却极周正,尤其一双眼睛,沉稳有神,孙敖一见,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一向倾慕叔孙摇扁,可惜这女孩儿对他却素来不假辞色,最近孙敖苦练操舟之法,就是为了讨叔孙摇扁的欢心。今日一早他还去约叔孙摇扁出城同游,可是可叔孙摇扁却说今日有事不能出门,如今看来,她分明是与这个姓李的什么东西出门游猎去了。
刘敖妒火中烧,一见叔孙摇扁要走,立即大喝一声:“且慢!”便一跃而起,气鼓鼓地跳了出来。
叔孙摇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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