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走廊里游荡的时候,听见大喇叭和小灵通在悄悄议论班长的事。
“班长今天怎么回事啊?不光上课睡觉,还发这么大脾气不像她啊?”
“我听说,昨晚班长和她弟弟吵架了,憋了一肚子气,根本没怎么睡。”
“吵架?她弟弟不是挺听姐姐的话吗?”
“唉,那是小学时候的事了,上了初中就越来越不听话了。听说昨天晚上啊,她弟弟还出去跟人打架了呢!具体怎么回事,班长怎么问他都不说。”
发现我走在后面不远处,八卦二人组把声音压低了,大喇叭还冲我做了一个“你滚开”的鬼脸。
诶?班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弟弟跟人打架你也犯不着用冲我发火啊?难道仅仅是弟弟让你失望,你就觉得天下男人都没有好东西了吗?
预备铃响的时候,我不敢从后门走进教室,害怕遇见坐在后门旁边的班长。
从前门进吧。
结果刚走到前门,就看见班长低着头拿着扫帚,在清扫讲台附近的卫生。
因为扔了黑板擦和三角尺,搞乱了重要的教学用具,所以必须负起责任来自己清洁吧?
宫彩彩小声和班长说着什么,似乎是想上去帮忙,但是没有获得同意。
“我自己来,全是我自己弄的。”
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声线,还带了一点消沉忧愁的味道。
班长落寞的侧影,颇有点自我惩罚的意思。
因为弯着腰清扫,长发流泻而下,挡住了鼻子和嘴,在我的位置只能看见班长的眼睛。
好伤心的一双眼睛啊!
因为睡眠不足而带着黑眼圈,眼眸深处全是对自己凶暴行为的检讨和自责,在前窗射进来的上午阳光下,眼角还有一滴不明物质在闪闪发亮。
难道还哭了吗?不可能吧?你不是处处维护公平、保护弱者的正义魔人吗?如果你也流眼泪的话,拿什么去保护弱者啊?再说,你以后不是还要当刑警,将我这样的坏人绳之于法吗?女刑警流眼泪的话可就对犯罪分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啊!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教室的门槛。
班长不可能没发现我,但是意外地没有跟我说话。
好像我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下面的这一节数学课明明只有45分钟,我却过的像是45天。
班长再也没有趴在桌上睡觉,她单手拄着脸,用熊猫眼望着远处的黑板,眉头深锁,好像一次函数对她来说有多费解似的。
小芹也死死盯住黑板,看着一次函数非常入迷的样子。
我说你们俩别这么看着一次函数好不好啊?数学老师都被你们俩盯得直发怵啊!尤其是小芹,你连因式分解都头疼得要命,这满黑板的一次函数你看得懂吗?其实看不懂吧?一点也看不懂吧?
看不懂为什么还一副很快乐的样子啊!
满黑板都是自己看不懂的知识,但凡有一点向学之心,早该捂住脸哭泣了吧?
女孩子太可怕了,完全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好静,教室里好静。
压抑的气氛似乎影响了整个班级,每隔一会就有人回过头来看最后一排,不知道是在看班长还是在看我。
恐怕数学老师也在纳闷吧?今天的课堂纪律出奇的好,弄得他都不好意思提问了。
熬到下课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最可怕的是,明明已经下课了,值日生已经把黑板上的粉笔字都擦光了,小芹还死死地盯住黑板的方向。
我靠!还拿着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抄东西?你抄的是什么啊!你在一个字也没有的黑板上看见什么了啊!尼玛想吓死老子啊!
班长一下课就低着头走出了教室,好像要去办什么要紧事似的。
我也蹑手蹑脚地出了后门。
别误会,我可不会跟踪班长,她要去哪儿,要做什么事,我完全不感兴趣。
就算是她真的哭了,也不是我把她弄哭的。
谁让这些女生不好好听我讲话的。
明明是好心给她们介绍点轻松赚银子的工作,却弄得好像我在课堂上公然买春似的。
这年头当个好人怎么这么难!
第二堂课结束以后是大课间休息,逃掉广播cāo的话,就有30分钟zi you时间。
我翻出后墙,准备先到附近的小书店看看,到底有没有卖简体版圣经的。
虽然让学委帮忙抄写的事情肯定是泡汤了,但是总能想出办法,先把简体版买了再说。
无论如何不想把艾米拜托我的事情搞砸了。
倒不是艾米这个萍水相逢的美国人在我心中地位有多高,只是总觉得如果任务失败,被艾米那个小不点嘲笑的话,会让我感觉极其没面子。
小吃街尽头有一间开在半地下室里的书店,主要卖的是教学参考书,据说在秘密的隔间里还能买到h漫和a片。
仔细想想,原来跟我家是半个同行啊。
第十套广播体cāo的音乐远远传来,看我在这个时间进店,老板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估摸着我不可能是过来买参考书的。
“要啥片啊?啥片都有。”
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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