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被他身上浓厚的酒味醺得好生难受,他又整个身子欺压在她身上,害她彷若窒息般的顺不过气来,最可恶的是,居然还想用那张满是酒味的嘴吻她,真是太过分了。
“跟娘子温存一下有什么关系?”他又傻傻的笑着,用酒味十足的嘴封住她的唇,霎时,他口中的酒味都过到她的嘴中。
薛洛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感官和知觉都受到了浓厚酒味的侵袭,她被他给醺得陶陶然,再次任由他欺负了去。
在昏暗的烛光中,薛洛丝毫没有察觉李维中眼里一再闪过的精明目光,她以为他醉了,孰知他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假藉酒醉以方便行事。
房内的旖旎风光,就在月儿和星子的注视下,缓缓的进行着
天际露出鱼肚白。
“娘子!”李维中在薛洛的耳畔轻声叫唤着。
“你”薛洛醒来,发现自己竟又身无寸缕的和他交缠时,脸上不由得浮起了朵朵红云。
“娘子,我们去外边遛遛马如何?”李维中提议。
“如果你可以先离开这里,给我一点隐私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面对肌肤相亲的情境,薛洛有些难以平静。
“去遛马吗?”他逗趣的喷着鼻息。
“嗯”薛洛还在犹豫。
“我们也可以在床上休息一天。”他眼睛贼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转。
“我的丫环就快来了,你快起来着衣。”薛洛真怕两人赤裸相拥的模样要是让别人给瞧见了,她这个大当家的往后将如何自处?
“那就跟我去遛马。”他讨价还价。
“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如去外面走走就好。”
“不可以再赶我走!”他敏感的盯着她。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赶你走,而是你该走了。”薛洛好笑的说。
“我不管,总之我没有说要走,你就不可以再提起这件事情。”
“随你啦!快起来!”薛洛推着他。
“还不行!我另外有个要求。”李维中觉得此时的薛洛最好商量了。
“还有什么要求?”
“亲我。”李维中把整张脸靠了过去。
“亲你?”薛洛吓得好像生平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似的。
“像我每次亲你一样。”他提示。
“那样很不卫生的,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了,这样子实在实在是很”薛洛想不出该怎么形容比较妥当。
“可是我很喜欢亲你!”李维中放低身子,嘟着子谠准她的娇唇。
“最起码等我们都梳洗之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再讨论好吗?”薛洛绝不会做出这样不卫生的事,李维中做的时候她尚可接受,但要她做,未免太“那我们多躺会好了。”
“你”敲门声猛然响起,一名丫环喊道:“大当家的,给你送洗脸水来了。”
“还不去!”薛洛往李维中的肩头捶去。
“亲我一下!”李维中?怠?br>
“大当家的,我要进去了。”丫环本来就习惯通报一声便进房里来。
“等一下。还不快去?”薛洛提气,将李维中踢下床。
“哦!娘子,你好狠的心。”李维中闷叫了几声才披衣而出,接下丫环递来的洗脸水后,又返身进房来,却见薛洛已经下床着衣。“娘子,需不需要我帮忙?”
“用不着,你忙自己的就行了。”薛洛白他一眼。
“娘子偷袭我,太不公平了,这非君子所为。”李维中想起刚才被踢下床之事。
“偷袭?敢情你是不满了?”她娇瞪着他。
“岂止不满。”李维中这辈子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女人踢下床。
“那我不用偷袭的,我们上床重新演练一遍,哼!我照样正大光明的将你给踢下床!”薛洛敛了下神色。
“好好好,为夫的认了,为夫的知道我的功夫和娘子一比较,简直就是自不量力,为夫的知错,下次不犯就是了。”李维中连忙打躬作揖,摆出绝对信服的姿态。
“那你以后绝不能威胁我,要不然以寨规论处。”她着衣完毕,正经的看着他。
“敢问娘子,寨中夫妻若有争议,寨规如何论处?”李维中可是打算跟她过一辈子的,自然得了解她的生活方式。
“比武场上见真章!”薛洛笑着打开房门,迎着阳光离去。
李维中大叹三口气,恨透了订定那狗屁寨规的人,这简直是立他李维中于必败之地嘛!比武哪有公平可言?
他的武功不如薛洛,若照骆岭寨的寨规行事,那他还有出头的一日吗?
不行!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他得想个法子来驯服悍妻!
半个月的时间在轻松的心情下流逝。
这天,守关口的兄弟告知李维中,山下有位特使指名要见他,他请示过薛洛后,便下山去见特使。原来特使传圣上口谕,急召李维中返宫见驾,不得有误。
三天后,李维中漫步在山林间,心中犹豫着应如何做决定,他该回京吗?这一回去不知会耽搁多久,薛洛又能够理解吗?
虽然这半个多月来她绝口不再提要他离去之事,可是他看得出来,特使来的那日,她脸上出现了一抹怪异的不安神情,这三日来更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诛多举动不都摆明了他若是离去,就难再回返骆岭寨吗?
但圣旨已下,他不能够不即刻回京。
可是他又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去?他这一走,或许薛洛当真不再见他,那他岂不是就此失去薛洛了吗?
好不容易彼此的感情才渐有进展,又怎么可以因这事而出了状况?他真的好不服气、好不甘愿!
“该回京了吗?”薛洛躲他三天了,见他一直在为特使来访之事举棋不定,她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安。
“你也跟我回京。”左思右想,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薛洛若肯跟他走,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他也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
“你回去当你的二皇子,我跟你回京做什么?”薛洛装聋作哑。
“当然是做我的二皇子妃,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
“你要我丢下骆岭寨的兄弟们,跟着你到京城去享福?抱歉,我办不到。”
“难道你就不挂念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吗?”
“难道我就该忘了祖训,丢下责任跟你去京城吗?”薛洛也学他的口气说话“我是骆岭寨的大当家,我有我的责任要负,而守住骆岭寨的一切就是我的职责。”
“解散骆岭寨,只要解散它,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娘子,解散骆岭寨,随我返回京城,我会给你荣华富贵,也会给你幸福”李维中紧握着她的手。
薛洛用力甩开他,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为自身名利而抛弃兄弟的人吗?解散骆岭寨!将来我有何面目去见薛家的列祖列宗?”
“娘子!”
“我早说过了,你回京城去当你的二皇子;我则在骆岭寨当我的大当家,这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你舍得下夫妻之情吗?”
“你若舍得,我自然也可以。”
“我若不能呢?”
“为了骆岭寨,我不得不!因为我是这里的大当家,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忘了兄弟们。”薛洛并不想把话说绝,偏偏李维中却硬逼着她说。
“这样说来,你老早就打定主意了,是吗?打从一开始,你就不要我们这段姻缘,不是吗?或许你根本不在乎是谁当你的丈夫,所以更不可能在乎我,对不对?”李维中痛心的指出。
“不在乎你?若不在乎你,我何必在寒洞替你试凄一个月?又何苦率领两百兄弟前去救你?又何必挨你那一箭而无怨无悔?”薛洛双眸含泪地直视着他。
“若是在乎,又怎么可能这般绝情?”李维中深情的凝视她。
“我们的身分、地位不同,你就不要苦苦相逼了,还是趁早离开骆岭寨吧!”薛洛难过得不想再说下去,旋即转身离开。
李维中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不知究竟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冷战,又熬了十天。
“姑爷,又有特使在山下求见。”一名兄弟前来禀告。
李维中看看一脸寒霜的薛洛,只好迈开脚步下山去问个究竟。但愿特使此来能有转机,否则他跟薛洛之间的缘分恐怕得就此断绝了!李维中一路祈祷着。
这一个多月来,邵雄和卢一二一直想找个机会让徐嫂跟大当家的好好谈谈,前些日子是没有机会,后来则因大家情绪都很差,根本找不出机会跟大当家的谈,而今是最后的时机了,所以他们找来徐嫂,逼着她在房内好好的跟大当家的说清楚。
“大当家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徐嫂将夫妻之间的事给说了一遍。
“明白了。”薛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维中对她的“变态”行为全是夫妻之间的恩爱,她倏地释怀了。
“大当家的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叫我过来问就行了。”
“下去吧!”薛洛注意到李维中返回,使命徐嫂退下。
“跟我回京去。”李维中对于特使二次送旨实感忧心。
“是你该回去了。”
“你是我的妻子,不跟我走怎么行?”李维中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相公!”
“你叫我什么?”
“相公!”
李维中愣了一下,惊讶于从她口中听见这个称呼。“我以为我这辈子绝不可能从你口中听见这句话,娘子。”他兴奋地紧搂着她,大手轻摸她的脸庞。
薛洛第一次主动靠在他的肩头,娇声的道:“再留三天,三天后你就回京。”
“你留我!你真的留我!”李维中更是第一次从她嘴中听到慰留的字眼。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没有好好的聚一聚,趁这三天,我们好好的度过。”如今她已知晓男女之间的情事,因而想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如此,她往后的日子才不会孤单。
“娘子!不要说三天,三个月、三年我都留下来。”李维中此刻已不在乎圣旨了。
“圣上传召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不能再耽搁了。就让我们好好的相处三天,相公。”她将娇唇覆上他的。
“天啊!”他一把将她抱回床上,深深地凝视她“我不会负你的,绝不负你。只要事情办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话在软香温玉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