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深潭中陪寂寞的鱼儿玩玩捉迷藏。
突然,响彻云宵的几声长啸停住了他轻快的步子。无良老爹又有什么事找他?莫不是又想出什怪点子来折磨他?
苦命啊,为人子真是苦差事啊,当风怀烈的儿子更是惨中之惨。他一定要缠着娘亲为他申冤,最好天天晚上向娘亲泣诉一整天的悲惨生活。年轻男子──风昱边回家边盘算着。
“昱儿,你回来啦。”
“不肖子,竟然混到现在才回来。”
风昱刚进家门,立即受到双亲热烈欢迎。
“娘,您今天气色真好。你看,孩儿特地为你采了些山茶花,虽然配不上你绝世的容颜,也是孩儿的一番心意?矗6阍厣弦欢洹!毙7扯拥男囊馊么饶复笪卸ψ套痰卮展ァ:靡环篮玫幕妗?br>
但有人看得不顺眼到极点,一只大手“轻轻地”拨开儿子,顺势捞过花;另一手揽过妻子。“娘子的美超凡脱俗,寻常的花花草草只会坏了娘子的风情,不戴为好。”
“但,这是昱儿的心意”
“既然这样,就让昱儿找个花瓶插起来吧,别弄蔫了。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把花不容反对地推给儿子,并以高大的身躯挡住儿子委屈的表情。
对还是夫君想得周到,云娘崇拜地看向丈夫。
本欲反击的风昱警觉地注意到“正事”二字,老爹又想玩什么?
“爹爹唤孩儿回来有何要事?”
风怀烈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昱儿,你也不小了。爹娘不能老把你困在小小的山沟里,这对你是件不公平的事。爹爹虽然舍不得,还是和你娘亲商量好,让你到外面的世界去,增加些阅历。
想赶他走?风昱轻笑:“原来爹爹这么为孩儿着想,不过孩儿尚且年幼,出谷之事不必操之过急吧。”卑鄙老爹,我偏不如你愿!
风怀烈正色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已成年,再赖在父母身边怎么成。创业贵在少年时,你应及早立志,将来你就能体会爹爹今日的苦心了。”
“爹娘啊,外头人心险恶,世道艰难。年幼的孩儿功力不足又缺乏经验,倘若受人骗或被人欺,岂不是求救无门?爹娘也不愿看到缺胳膊少腿的孩儿回来吧?”虽然出谷去玩玩听起来蛮有吸引力的,但,岂能这样就遂老爹的意?瞄了一下眼睛开始泛红的娘亲和目露凶光的父亲,暗笑一声,以更加凄惨的语调接着描述:“孩儿孤身一人行走天涯,举目无亲。茫茫人海中颠沛流离,无人关怀、无人相助。每当逢年过节,倍加凄苦,到时候想起娘亲天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重逢,更甚者再无相见之娘亲呀──”
“昱儿!”
“娘亲!”
同样泪眼婆娑的母子相拥互慰,场面感人肺腑。
看得冒火的风怀烈忍无可忍地爆发!一把拉开两母子,同时疾点了儿子的全身八大穴,以手袖将他挥进自己的房间并带上房门,全部动作在眨眼间一气呵成。
儿子咻地一声不见踪影,云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呆地任丈夫搂着安坐在椅子上,风怀烈也不急,端起茶杯悠闲地等她回神。
“夫君,这”“娘子,你应知慈母多败儿,若真为昱儿着想,就不应在这时候心软,这真的会误了昱儿的一生!”风怀烈无比严肃地说。
没见过丈夫这么严厉的表情,云娘着实吓着了,喁喁地说不清楚话:“但可是昱儿外面他他”
糟糕,没控制好表情。风怀烈心疼不已地连忙安抚:“相信我,昱儿的武功天下已少有敌手,何况他从小就聪明机灵,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现在只是信心不足,正应该让他受些磨练方能成材。况且,你忘了昱儿终身大事吗?以后昱儿就会懂得我们的苦心了,为了昱儿,你自己要坚强,不能拖住他的脚步啊。”
云娘彻底地信服,点头坚定地说:“我明白了,我一定不心软了。”夫妻怀着崇高情怀对望(至少云娘是),风怀烈满意地笑眯了眼。
一场案子之争,风怀烈以老练的经验和狠绝的手段获胜。可怜没料到老爹决心这么强烈而防备不及的风昱仍全身麻痹地趴在地上。
算了,反正其实他也挺想出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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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家夫妇送爱子踏上自己的前途。
云娘依依不舍地拉着儿子,一再地叮咛嘱咐,殷殷告诫,只盼爱子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风怀烈压住不耐,拉过儿子的手,慈祥地说:“为父平日对你虽然有些严厉,可都是为你好。你明白吧?”
风昱抖抖因在地板上跌了一整晚而酸痛不已的肩,扯出笑容:“当然,爹爹对孩儿的“好”孩儿没齿不忘!”
“如此甚好,出去后自己小心行事,切勿太过挂念双亲。”别太早回来!
“爹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有空一定会回来探望娘亲,省得娘亲担心。”也省得爹爹无事可做。
云娘在旁看得大为点头,她何其幸运,有这么好的夫君与儿子,而且父慈子孝,上天真是太厚待她了。
唉,无知的人果然比较幸福。
于是,年方二十的风昱包袱款款,大步走向未知的远方。
身后,是亲不舍而又欣慰的泪眼和父亲得意的目光和诡笑──江湖上的旧友新知们,你们不寂寞了!
噢,还有,某只小鸟见证了风昱的出谷,衔着橄榄枝向四方传颂佳音。一时间,各路动物纷纷庆贺,灾星远离,福星高照,阿弥陀佛!
至于武林嘛,呵呵呵,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