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他的灵魂依然会记得。
他不要再来一次了。
所以这一世,他还能拥有过去的记忆,一定是老天听见他的祈求,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他必定要防止她摔下去,这样她就不会与前世的他相遇,也不会被他伤得那么深。
“莫儿”他低哑的唤著。
每次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他都会为之心碎。
“我会保护你的,我绝不会再惹你伤心,相信我。”他低头在言莫童瑰丽的唇瓣轻轻印上一吻“我爱你。”
这睽违了二百多年的告白,希望她能收得到。
“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用那绝烈的方式抗议我所做的错事。”他真的彻彻底底的怕了。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睡梦中的言莫童,忽地漾开一朵幸福的笑容,下意识的更窝进男人温暖的怀抱。
男人的怀抱似乎能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她放心的益加深沉睡去。
今夜她绝对是作了一个超级美梦,因为她的唇边始终漾著一朵甜美的笑靥。
她梦见自己终于能和自己所爱的男人长厢厮守,共度此生
男人露出怜爱的笑容,他就这么拥著她同枕而眠。
希望她的梦中有他
***
早上七点整的morningcall首先惊醒了搂著言莫童熟睡的男人,他迅速的睁开黑炯有神的眼睛,趁言莫童还未醒来前,立即闪进另一个房间。
失去温暖的怀抱,言莫童马上醒来,她纳闷的左右看了一下。
“奇怪,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她不解的低喃,感觉起来,她昨晚似乎被人抱了一夜
不过谁敢爬上她的床,又不是不要命了,铁定是她自己在作梦。她自我安慰道。
morningcall持续不断,言莫童这才发现到,她接起电话“喂?”
“言小姐,这是柜台,旅行社交代我们七点叫醒你们,七点半到餐厅用餐,不过因为你身分特别,你可以选择在房内用餐还是到餐厅用餐。”话筒彼方传来柜台小姐甜美的嗓音,让人如沐舂风。
“现在是早上七点了?”她微愕。
“是的。”
不会吧,她昨晚倒头就睡,连晚餐也忘了吃!
时差真会累死人。她想。
“我下楼用餐好了。”
“好的,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谢谢。”挂断电话,言莫童像个火车头似的,急冲进浴室,打算先洗个澡再下楼。
待她进入浴室后,男人才由躲藏的房内步出,望了浴室一眼,他扬起宠溺的笑容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
“莫童!”一看见言莫童走进餐厅,言父、言母及言杉礼同时走上前去。
“爸,妈,老哥,早。”她神清气爽,微笑的和他们打招呼。罢才她洗澡时,差点就打算一辈子待在那按摩浴白内不想出来了,因为实在太舒服了,洗一个澡所有疲惫竟一扫而空,棒极了。
“你还好吧?有没有出什么事?”他们担心不已的直打量著她。
“我很好,会出什么事?”她不解。
“昨晚你没来用餐,我们问导游你住哪一间房,她居然说不晓得,再问柜台,天晓得柜台小姐竟回答我们,她们饭店不可以随便透露客人的房间,害我们急得半死,一夜都没睡好。”言杉礼解释道。
闻言,言莫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我太累了,所以本打算先休息一下再下来用餐,谁晓得头一沾到枕头就睡得像只猪一样,一觉到天亮,让你们这么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傻孩子,没事就好。”言母和蔼的牵著她的手走到座位上“昨晚你到底住在哪?”
“顶楼的总统套房。”她老实的回答。
她此言一出,她的家人全诧异的瞪大两颗眼珠看她。
“别怀疑,以后的九天我还是继续住那,一夜伍仟伍佰英磅,不过我住是免费的,你们住就要钱,因此我才没找你们一起去住,告诉你们,总统套房真的很棒哦!又大又舒服,啊!我真是幸福”她高兴的赞叹著。
“为什么你能住那?不会被人骗了吧?”言父担心道。
“我也不晓得,他们说我身分不同,然后和什么法柏森斯侯爵有关系,反正我听得雾煞煞就对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号人物,你们认识吗?”
言父言母同时摇头“我们怎么可能认识外国人,别太看得起我们。”
“我就说嘛,没人认识他,我是怀疑过会不会他们找错了人,可是那个法柏森斯侯爵竟然知道我怕英文的事,所以我们一路上才没遇上半个外国人,就是他安排的,你们想,完全陌生的人,他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事?他有何好处?”
没有人可以替她解答。
“我听过这号人物。”言杉礼想了一下才开口:“法柏森斯家族在英国是个地位显赫的贵族,家财万贯,听说现任的法柏森斯侯爵长得相当英俊,是全英国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谁都想嫁进法柏森斯家族,因为嫁给他后,不止身分地位一下窜高,更有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对了,我们今天就是要到一座隶属于法柏森斯家族的城堡去参观。”
“哇!还有城堡!”言莫童大呼过瘾“那我可要好好参观一下了。”
英俊的白马王子,加上纯金铸造的背景,如果人品又不错的话,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似乎也挺不赖的,如果可以,嫁给这种人是最好的了,哈!炳!炳!
嘿!小咪绝对想不到她会如此幸运的。
***
萨瑟堡不晓得是何原因,言莫童打从一踏入此地,心底就涨满了一股莫名的哀戚,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彷佛都与她有关,她一看见它们就感到难过,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再踏入半步,因为她胸腔里的悲恸几乎坑卺去她的呼吸。
“莫童,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言母注意到她的不适,关心的问。
她摇摇头,企图忽略掉身体的不适“我没事。”
“真的没事?”
“嗯!”她深吸口气,想跟上队伍,可是才走了几步,她就浑身不对劲,她连忙唤住母亲“妈,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我想先休息一下,你们先跟著导游到前面参观,我休息一下之后会赶上你们的。”
“这样会跟丢的,城堡这么大,一走失就麻烦了。”言母还是不太放心。
“放心,我不会迷路的。”
“不会吗?别忘了,你可是个路痴。”言杉礼不客气的吐她槽。
言莫童白了他一眼“我身上有地图,不会走丢的。”
“你真的确定你没事?”言父再三确定。
“是,我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们快跟上队伍吧!”她催促他们。
拗不过女儿,言父等人只好先行离去。
他们走后,言莫童不断的深呼吸,可是痛苦的感觉依然。
她放弃的垂下双肩,无奈地抬起头仰望着萨瑟堡,环视一遍后,她把目光定在堡顶的一处,莫名的,她忽然有股想上去那里的冲动,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想把她引去那。
她知道她来英国,来萨瑟堡的真正目的就是那里,没有理由,她就是忽然有了这个认知。
在没人带领之下,她这个路痴却可以轻易的就找到登上堡顶的路,她似乎是迫不及待的直奔而上,在她到达堡顶时,有人马上尾随而上,他紧拉住她不让她接近边缘。
“别去,莫儿。”他的语气除了命令,更有一丝哀求。
言莫童微讶的回过头看他“你是”
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双深如泓潭的黑眸,她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眼底透露著一股深切的寂寞,高挺的鼻梁,薄冽的双唇,刚毅的脸庞融合成一张足以迷惑千万女性同胞的俊美五官,她可以想像得到,当这张脸露出邪魅的笑容时,将是无人可抗拒的。
“别再过去了,很危险。”他耐心的轻哄她“我们到别处瞧瞧好吗?”
“你是谁?”她蹙眉问。
“蓝雷。法柏森斯,我就是法柏森斯侯爵。”凝望着她的黑眸盈满最深情的爱意。
“你就是法柏森斯侯爵!”言莫童愕然,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俊到这种程度,什么基诺李维、什么李奥纳多狄卡皮欧,根本不及他的千分之一。
“是的,我们有话到下面说,别待在这。”
“为什么?堡顶不是最能看遍萨瑟堡的最佳景点,我”言莫童还没说完,忽然起了一阵强风刮起了风沙,她马上抽回被拉住的手捣著自己的眼睛。
强风吹得她连连倒退。
“不要再退了。”蓝雷见状,急忙扯开喉咙大喊。
在他要上前拉回她时,却看见她一个不小心失足跌下了堡顶
“莫儿”蓝雷惊骇的大喊。
言母因为放不下言莫童于是又折回头找她,可是她把附近全找遍了,仍没见著言莫童的身影,她紧张的跑回去通知其他人,因此整团的人便开始分头寻找言莫童的踪影。
正当他们找得一个头二个大,却始终不见言自莫童踪影时,忽然由堡顶方向传来熟悉的尖叫声,令大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往上一望。
只见言莫童从堡顶直直落下,所有人均露出惊恐的表情。
“莫童”言母眼看即将失去女儿,恐惧霎时笼罩住她,她骇然至极,凄厉的狂喊一声。
就在大家以为言莫童快要摔到地面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方才还呈垂直状态坠落的言莫童,居然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一切又归于平静,彷佛言莫童刚才并没坠落,一切都是出自他们的幻觉。
“莫童?”他们诧异的面面相觑,丝毫摸不著头绪。
“我眼花了吗?”言母呆愣地问:“刚才没人掉下来?那人也不是莫童?”
言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那是莫童。”言杉礼相当肯定,他的两眼视力都是二点零,他不可能会看错,更何况之前他们听到的尖叫声是他所听惯的,再说也没有人的尖叫声会比言莫童的还来得尖锐、响亮,所以他非常确定刚才的事是真的发生了。
“如果是莫童,那她怎么会突然消失?”言母追问道。
“我不知道”
他也希望有人能帮他解答啊!
堡顶上的蓝雷盯著自己的手,一副无法接受事实的愕然表情。
他竟然没能拉住她,阻止她回到二百四十年前!
他为何没能好好拉住她?
懊死的,他应该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也绝不能松手,他不该松手的!他自责的大力槌著地上,也不怕自己会受伤。
“莫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他情绪失控的仰天痛苦的呐喊。
天哪!一切事情都会照原来的进行,历史再次重演,老天已经给了他一次补偿的机会,而他却彻底的搞砸,他真是该死。
“哥,你别这样。”凯撒琳也跟著上了堡顶,看见他自虐的行为忙不迭地上前制止。
“不,你放开我,我在惩罚我自己,你放开我。”蓝雷用力地推开她。
“我不放,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自责也没有用,人本来就是无法窜改历史的,言莫童注定会回到过去与你的前世相遇,你无力去改变懂吗?”凯撒琳劝道。
“可以的,只要我刚才没放开她,只要我捉得够紧,我就能改变一切。”他悲恸的低喃“现在的我害她回到过去,前世的我害她跳楼自尽,老天!我怎么可以一再的伤害她?她是我最爱的人啊!”“你是因为太爱她才会如此,你并没有错。”
攸关他前世的事,法柏森斯家族的祖谱上有详细的记载并流传下来,所以他们的爱情故事,法柏森斯家族的人全都耳熟能详,甚至倒背如流。
但,没有一个法柏森斯人会想到,他们的祖先会带著前世记忆再次投胎在他们家族里,同样的名为蓝雷,也许是巧合吧!她想。
“我没错?”他苦涩地扯扯嘴角。
事实上是他错的最多,否则莫儿不会跳楼的
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