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杜牧赠别
在白雪茫茫中,朱高煦正面对着一双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眼睛,不过,那是出自被方施紧紧抱在怀里的女娃,并不是她。
方施紧闭着双眸,睫毛上甚至已结了一层薄冰!
“你休想逃开找!”看着她青紫色的小脸,朱高煦咬牙切齿的喃语!
“王爷!”那队埋伏在附近等待救人的士卒,一见朱高煦飞骑奔来,也随之赶过来了。
“扒开雪。小心别伤到人!”
朱高煦伸手探入方施的衣里,发现她的心脏仍在微微跳动,胸腹间也并非真的一团冰冷。他按住她的背心,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并刺激血液在她的体内涌动。
“是。”士卒齐声应道。
十几双手一起行动,只一会儿,就扒开了埋着她们的积雪。
朱高煦将她自雪地里抱起,不料,她的双手仍牢牢的抱着那个女娃,当下两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放开手!”朱高煦命令。
可她全然没有反应。
朱高煦想强迫她放手,但她的四肢关节已冻得僵硬,硬要扳开,恐怕会折了她的手臂。
或许,他该杀了这拖累人的小东西!
朱高煦的杀气顿时涌上眉睫。
“王爷!”追赶到此的术赤及时出声。
“什么?”朱高煦浓眉蹙起。
“看样子,梦吟还自认为这小东西的保护者呢!”术赤不着痕迹地提醒朱高煦,最好留下这女娃的性命。
“一起带走。”朱高煦伸长健臂,将两个人一起抱入怀里,策马飞驰回府。
浴室被蒸腾的热气熏得白雾弥漫,几乎不能见到对面的人影。
僵硬的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变得柔软,等两人一能分开,朱高煦马上将那一身脏兮兮的女娃扔到术赤的怀里。“带走!”
“可是”他不会这么歹命吧!
术赤忍不住哀号,可朱高煦的表情实在慑人,他只得摸摸鼻子,带着人乖乖走路。
方施一度失温的身体也回复了人体的温暖,不过,她的心脏并未随之变得有力,她的眼睛仍是闭着的,呼吸也轻浅得似乎随时会停止。
“梦吟!醒来!”
当水的热力化去她身体最后的冰冻时,她的手指舒展开来。“叮”的一声,有什么掉落在地上。
朱高煦闻声低头,这才发现,落在地上的正是他十四岁那年的猎物骨哨!
“梦吟,我不许你死!”他的声音似狂吟,又似咆哮,可回应他的只有女仆的恐惧以及冷寂而已。
霎时,他似乎又回到十六岁那年,他被围困在乱军之中,那种恐惧的、无助的、狂乱的绝望感觉!
她的命是他的!
即使死亡也无法将她夺走!
朱高煦催逼自己释放出更多的内力以输入她的体内。
“嗯!”方施低哼一声,没有内力底子的她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冲击,立时,一行细细的血丝就这么顺着她的嘴角流淌而下。
天哪!这么猛的刚劲,简直不是救命,而是催命的!
术赤才刚安顿好女娃,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往方施的身上输入另一股内力,以抵抗来自朱高煦的雄劲真气。
“王爷!”幸好他学过什么狮子吼、金刚吼之类的佛门功夫,否则,怎能唤醒已入魔道的朱高煦!
“呃?”朱高煦终于回过神,却被反噬的内力所伤。
“王爷您”
“我没事。”朱高煦擦去嘴角的血丝“她怎样了?”
“已没大碍了,不过,还得调养些时候。”术赤替她把脉。
“吩咐人小心伺候,我要她的人安好无恙。”
“是。”术赤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他只能求老天了,他这条小命可是经不起这么的折腾呀!唉!看来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查出那丫头的来历了吗?”朱高煦问。
“她叫方宁,父亲是方家村的农民,就血缘来说,也是方孝孺的远房族亲。”也就是说,他们是属于被诛灭的十族之一。
朱高煦并不特别惊诧,在看见那小丫头身上的刀伤后,他就猜到她也与宁海的方家脱不了关系。
“还有其它人吗?”为了达到目的,总得牺牲一部分的人。
“一家四口只剩下小丫头了。”这小东西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明明已逃出生天,却又赶来自投罗网。“立即动手吗?”
“不,暂时别动她。”
“王爷的意思我不明白”私藏朝廷钦犯可是杀头的罪名,即使他是圣上最宠爱的高阳王,也未必扛得起欺君的罪责,术赤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术赤仍在犹豫。
“这里我说了算。”他仍记得方施紧抱这女娃的样子,她也很想救她吧?否则,她宁死也不会去碰那只骨哨的。
“我要将她留在身边。”朱高煦的嘴唇微微的上挑。
“谁?”
“梦吟。不是现在,现在的她还太稚嫩。”稚嫩得经不起他生命中的惊涛骇浪,而他需要一个女斗士!
“您的意思是”
“听说你的师父正在物色一个关门弟子。”
“是有这么一回事。”
“以梦吟的资质,应该够格做你师父的弟子吧?”朱高煦若有所思的问。
“单就预知能力而言,我们师兄弟中没有及得上她的。”
“八年之后,我要她成为我的女侍卫。”
“女侍卫?”他还以为她会是朱高煦的侍妾呢!毕竟,他对她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与兴趣。
“记得要教她武功,我的侍卫必须能保护我的安全。”
“是!”他竟将保护自己的重任交给一个女侍卫?术赤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王爷了。
“我希望她能忘记在宁海发生的一切。”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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