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了,霁华的这份工作一定不保。
柳燕脂一笔带过,不想让落星太为难“没事,他伤得不重,就是火气降不下来。现在已经出院了,所以我才来帮他拿复诊的体检报告啊!”落星也明白她这话的好意,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黏在柳燕脂的身边,笑笑地说道:“燕脂,我觉得你的脾气蛮好的哦!”“是啊!只要别人不惹我。”说话间,她还用眼神瞄了一眼骆上天。
落星接下去问道:“既然你能做总经理的助理,那你的性格一定很温顺吧?”
霁华在家里总是不停地抱怨那位郗总如何如何难以相处,所以在落星心目中就更加肯定了能做郗总的助理,燕脂一定很温顺。
柳燕脂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她左顾右盼,也没从骆上天或海沧浪那里得到什么信息。于是,她只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还好吧!”
对她的回答骆上天白眼向天她性格温顺,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称为“恶女”了。
不过落星对她的回答就很满意了,她近距离地盯着柳燕脂看了好半天,然后欣喜地点了点头。这回连海沧浪也被她的举动弄糊涂了,他将她从柳燕脂的身边拉了开来“落星,你干吗呢?”
“我觉得燕脂长得很可爱哟!”
“噗”骆上天一口水喷了出来“可爱?”他缓缓地将视线调转向柳燕脂,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她有哪个局部能称得上“可爱”!
将骆上天的失常举动甩在一边,落星自言自语地说着:“虽然燕脂一点也不胖,但她也不是那种风吹吹就倒的骨感美人身材这一项也挺符合标准。”她在心中为最后一项也画上了一个小贝勾。
这下子骆上天算是听懂了。闹了半天,胖妹妹在执行她的“选新娘”计划呢!谁的新娘?那还用问,当然是海沧浪的!把主意打到“恶女”身上来了真想不到!
“真想不到!”落星胖嘟嘟的小手拍在了一处“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她变成大诗人了,他怎么不知道?海沧浪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是月朦胧鸟朦胧!
柳燕脂受不了骆上天挂着一脸白痴的笑容看向自己,好像就要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在她身上般。将落星拉到身边,她忍不住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说你和”落星眉目一转,略有风情“沧浪啊!”“我和沧浪怎么了?”虽然还没搞清事情的走向,但柳燕脂潜意识感觉事情将要走向复杂化。
海沧浪也严肃地看着落星,就等着她将一切交待个清楚。落星慢条斯理地公布了答案:“你正好符合沧浪的择偶标准,我觉得你们是不错的一对。”
虽然猜出了落星的意思,可亲耳听见她宣布的答案,骆上天还是感到了绝无仅有的爆笑气氛,对着天花板,他想仰天长“笑”
笑声刚涌上喉头,就听见一声“丑男,合上你的嘴,口水快流出来了!”没奈何,他只好乖乖闭嘴,静待走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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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沧浪和柳燕脂是不错的一对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是惊逃诏地的!
柳燕脂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落星,再傻傻地瞧着海沧浪。左顾右盼她也找不到什么该有的答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我和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一对了?还不错的一对?”海沧浪毫不掩饰地大叫了起来。
落星有点委屈地嘟起了嘴“可你的择偶标准明明跟燕脂的条件一模一样啊!”海沧浪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什么择偶标准?我根本就没立什么择偶标准!”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落星一条一条地念了出来:“沧浪择偶标准如下性别:女;脾气:较好;性格:温顺;长相:可爱;身材:偏胖这都是你说的!”
“关于这点我可以证明。”似乎嫌局面还不够乱,骆上天又插上一脚“这的确是几天前午餐的时候沧浪你自己公布的择偶标准。”
什么他公布的?那根本就是在骆上天这个痞子的诱拐下,落星自己得出的答案。海沧浪愤然地立在一边,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抗议。
落星却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于是乎她的劲头更旺了。拉着柳燕脂的手,她为海沧浪做起了推销:“沧浪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你相信我,我从出生第二天起就认识他,我对他最了解了。”
带着幸福的色彩,落星一点一滴地回忆了起来“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躺在床上不能出门,沧浪就坐在床边陪着我。他给我讲故事,陪我玩,逗我开心。我不肯吃葯,他就拿海妈妈给他做的蛋糕哄我,说要是我肯吃葯,他就把他的蛋糕给我吃。那次我硬是要吃冰淇淋,他拗不过我就偷偷地拿冰淇淋给我吃,结果我连夜发起了高烧,害得他被海爸爸狠狠揍了一顿。”
多少年过去了,她至今还记得住院的情景。那时候,沧浪一放学就跑来医院陪她,还将学校里好玩的事说给她听。记得有一次,他从学校跑到医院的途中,因为赶公车,摔伤了腿,他是一跛一跛地跛进病房的。落星问他怎么了,他还不说,一个劲地只说没事没事。到了回家的时候,他的腿肿了一大片,连路都走不了了。替他看腿的医生直喊惊讶,说是这么个小男孩居然能带着如此严重的腿伤走到医院来,要是旁人早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那么小的一个男孩拖着一条伤腿,忍着痛一步一步走到不算近的医院,凭借的不是运气,全是毅力啊!他知道他的胖妹妹正在等着他,说什么也要挨到医院,挨到她的身边。
面对往事,落星有着太多太多的感慨。“我还记得他为了让我配合医生治疗,就跟我拉勾勾,说是只要我病好了,他每天早上都去我家叫我,他要和我一起上学。他真的做到了!之后的八年里,每天早上他都会来我家叫我一起去学校,这一直延续到他来‘东方学院’读大学。虽然他人是离开了,却时常打电话回来问我学校的事,问有没有人欺负我,问我的身体好不好。”
落星考大学的那段时间,海沧浪怕她的身体撑不住,提前从学校里赶了回来,陪着她一路考到了东方学院。他甚至比她自己都紧张、都劳累,结束考试后他大睡了三天。海妈妈说连他自己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难挨过。
重新面对那些久远的往事,海沧浪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回忆吧!他竟然也忆起了陪她考大学的那段岁月。当时他的确很紧张,不是紧张她的考试成绩,而是紧张她的身体,他就怕她倒在考场上。考试的那几天,他一阖上眼就做噩梦。活了那么些年,他觉得那段日子是最痛苦的。然而,痛苦的日子远不止这些。
那全是落星不敢遗忘的噩梦
“我胖!一直都很胖!上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们嘲笑我,我哭着跑回去,沧浪总是耐着性子哄我。上学的时候,同学们欺负我,沧浪用拳头揍他们。他带着满身伤回家,一进家门就被海爸爸拎起来打了一顿。第二天回到学校,训导主任要他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认错、道歉,他就是不肯。他当着所有老师、同学的面说:‘我没错!你们欺负落星,就是你们不对!虽然她胖了一点,可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我不准!’后来虽然老师了解了事情的整个因由,但沧浪还是被记了大过。”
想起那段岁月,落星的眼眶红红的,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沧浪,他为她所受的委屈她永远无法忘记。
海沧浪对那些事反而没有太多的印象,他只是依稀记得,老爸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为他买了一件他一直很想要的礼物,并且告诉他:保护落星是他永远的责任,但是方式上要学会变通,武力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个人的威信和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学会了用自己潜在的影响力来保护落星。他要让她不受到一点伤害,这是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定下的誓言。
落星无意识地玩着自己肉乎乎的手指头。“其实,沧浪的身边一直都不乏追求的女孩,可他却从没有谈过恋爱我想,是我的缘故吧!我分散了他的精力,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爱、去被爱。所以”
她一把拉住柳燕脂的手,恳切地望着她“燕脂,既然你这么符合沧浪的择偶标准,你就做他的女朋友吧!你们可以先交往一段时间试试,要是不行再分开就是了。”
“落星,我说了我不想交什么女朋友。”
海沧浪的强调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了作用,这个胖妹妹执着于自己的执着,已经完全忘了其他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沧浪的心,还有她自己的感觉。推开海沧浪,落星的眼紧追着柳燕脂“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这不是求不求的问题!”柳燕脂焦急地摆着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心中的意思明确地表达出来。
听了落星刚刚的那番话,她深刻地感觉到这相处了二十二年的两个人之间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感。这情感糅合了信任、理解、包容、无私、付出加上幸福、快乐,简直就是一道爱的“满汉全席”面对这样的菜色,她怎能不为之折服,她又怎能加以破坏?
在一边静静观察了好半天的骆上天终于有所行动了。一开口他依然是那副痞痞的样子“我说恶女不!是柳燕脂,我看你就先答应下来吧!不过是让你跟沧浪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又不是要你马上就嫁给他,不好还可以分手嘛!”
“你希望我和沧浪交往?”突然间,柳燕脂将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他。平静地凝望着他,她的眼神深沉得有些可怕。她在等待他的答案,骆上天不知道,他的回答将成为一种宣判,决定着她将要作出的决定。
骆上天莫名其妙地成了众矢之的,他左顾右盼,一边是柳燕脂的等待,一边是落星的期待,另一边是海沧浪的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终于含糊不清地言语了起来:“其实,恶女反正你也不小了,也该交个男朋友什么的。刚好沧浪又是你的老同学,知根知底,试着交往交往也没什么不好。所以我觉得落星的提议还是”
“够了!别说了。”柳燕脂垂下头,再抬起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好!沧浪,我愿意跟你试着交往。”
骆上天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他原以为她会把他骂到臭头,然后毫不留情地拒绝这个提案。没想到她竟一口气应了下来,头壳没坏掉吧?
海沧浪好像没听到柳燕脂的回答,一双眼紧盯着落星,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落星本该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可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的心竟出奇的苦涩,好似五脏六腑都离开了本位。
抑郁的空气在四个人之间回荡,久久之后,海沧浪的重拳终于挥了出去“随便你们!”一扭头,他走出了急诊室医生的专用休息室。
一切,从这一刻起悄悄地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