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习了一个下午,丽诗很疲倦,伸高两手,打了一个呵欠。
“累了,是不是?”
“手都麻了!”
“来,我给你荡秋千。”
“不要了!”丽诗摇一下头:“快要考大学入学试,我还是多温习。”
“怎可以由早到晚都啃书,我不要你做书呆子,松弛一下,晚上再温习。”世浩走到她身边,把她的书合上。
丽诗把头仰靠在世浩的怀里:“奇怪!你以前老迫我读书,为什幺今天主动要我去玩?”
“你知道你以前有多懒,下午的功课推夜晚,晚上的功课推明天,找你做功课,比捉贼更难。现在你又乖又勤力,功课进步神速,你考大学,我有足够的信心!”
“真的?”
“没骗你!”世浩把丽诗拖起来,他们手牵手走出花园。现在的马家,他们是最幸福,最完美的一对!
世浩替丽诗荡秋千,丽诗说:“最近你有没有注意三姐?”
“三姐怎样了?”
“她天天出外应酬,她很久没有在家里吃饭了,难道你没有留意?”
“听说她和左天培谈恋爱。”
“左天培?哪一个左天培?她前天和谢夫出去,昨天和法兰,今天也是谢夫,我看,她一定是喜欢周谢夫了,不然的话她怎会常常和谢夫在一起!”
“谢夫和你们家是世交,三姐和他从小认识,他们谈恋爱,也是很普通的事。”
“不过,三姐一向不喜欢男孩子,我们还以为她会做修女呢!”
“人是会变的,你不是也变了吗?”
“我变了?”
“唔!”世浩捏一下她的苹果脸:“你变得又乖又听话。”
“你也变得开朗,不再紧皱眉头。”
“天气渐热,我去拿雪糕给你吃!”
“去厨房偷东西吃?”
“不,正大光明的向端姨要。”
他们坐在石凳吃冰淇淋,丽诗说:“我的同学好想见你!”
“为什幺要见我?你不是又要做红娘?”
“我才不会把自己的未婚夫介绍给别人,她们想见你,是想证实你仍然对我关心。”
“好!明天我开车送你上学!”
“真的呀!”丽诗拉住他的手臂。
“又不是第一次。而且,我也不想别人误会我们仍然闹意见。”世浩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同学都问我,我的中指为什幺套指环?他们都很敏感。”
“你怎样说?”丽诗把雪糕杯放在一旁!
“坦白告诉他们,我已经订婚!”世浩甜甜的笑:“卜比他们迫我请客,丽诗,要不要请他们吃一顿?”
“人家订婚都请我们,照道理,我们应该回请他们。”丽诗说:“端姨也问过我戒指的事。反正迟早要让家人知道,倒不如现在就把一切告诉妈咪。”
“一家人中,你年纪最小,我怕伯母
“我们又不是要结婚,只不过订婚嘛,跟年纪有什幺关系?”
“对,我明天就跟伯母说!”
“什幺?你要和丽诗订婚?”
“是的!”程世浩虽然有点胆怯,不过,他的意思倒是很坚决的!
世浩早有心理准备,他和丽诗都认为马太太必定会反对他们的婚事。
因为秋诗,爱诗,梦诗,不单仍未结婚,而且,连要好的男朋友也没有,丽诗最小,又怎会让她先订婚?
不过,世浩认为,只要不影响丽诗的学业,订婚并不是坏事。
“世浩,我告诉你,刚才,是你最后一次叫我伯母,以后,你可要叫我妈咪了!”“马伯母你”“叫妈咪,女婿就是儿子,儿子怎可以叫母亲作伯母?”
“马你答应我们的婚事?”
“为什幺不答应?我早就认为你和丽诗很合适,我也喜欢你。每次你们吵架,我就心痛,现在你们要订婚了,我是正中下怀。”
“啊,谢谢!”世浩开心得快要发昏。
“不过,有两件事,你必须考虑和保证。”
“什幺事?”
“第一,你和丽诗结婚后,必须仍然住在马家!”
“这”世浩颇为难:“我怕人家会说闲话,认为我没有志气。”
“人家说什幺,你根本不必理会,但求问心无愧。甚至,我已把你当作儿子,将来你和丽诗结婚,我是采用娶媳妇的方式。我没有儿子,丽诗是最小的,我希望你们能留在我身边,我是有点自私,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苦恼,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相信你会了解。”
“是的!但求问心无愧,何必让外人影响自己的幸福!”
“你既然不反对,那太好了!”
“第二件事呢?”
“啊,小事情,我是多口提醒你。丽诗仍很小,而且,她还要念大学。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太热情,凡事适可而止。否则,你们的计划会被迫改变。”
“我明白,我尊重丽诗,在我们未正式结婚之前,我向你保证,我决不做糊涂事。”
“我相信你,我的一切顾虑都是多余的。一切圆满解决,我高兴极了!”马太太十分开心:“等你二姐回来了,我会为你和丽诗开一个订婚餐舞会,让每一个亲友都知道!”
“谢谢马伯母!”
“又忘了!叫妈咪!”
“妈咪!”世浩又面红了。
“乖孩子,去告诉丽诗,让她开心!”
“怎样了?”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丽诗,一看见世浩便追着问。
世浩闭上嘴,摇了摇头。
“不答应?为什幺?”
“问题很多,第一,你年纪大小,不适宜谈婚嫁。”
“我什幺时候要嫁?订婚都不可以,没道理,”丽诗嘟起了嘴。
“第二,我太穷,配不起马丽诗小姐!”
“更没道理,你今年大学毕业,就可以做事,还怕你养不起我。”
“可是,我并不是富家公子,我不能给你买洋楼,买大房车,又没钱买钻戒。”
“我不在乎。为什幺一定要戴钻戒?我喜欢的是人,又不是钱,我要去找妈咪理论,她太势利了!”
“小丽,刚才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世浩马上抱住她:“妈咪已答应了!”
“你好坏!”丽诗捶着世浩,世浩让她打,心里甜蜜蜜的。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丽诗是真心爱他的。
左天培做了一个月的私家侦探,他发觉梦诗男朋友很多,算一算,最少有十四五个。
汽车不同,样貌不同,天培眼睛都花了。
男朋友多,天培并不害怕,因为梦诗常常换男朋友,这证明她还没有选到一个合适的爱人,否则凭梦诗的性格,爱人必定会固定一个。
最今天培担心的,是谢夫,因为,他和梦诗约会的次数最多,竟然占了全部时间的二分之一。也许,梦诗仍未爱上谢夫,但是,长此下去,人是感情的动物,见面多了,难免会产生出真情感。谢夫对梦诗是那样的痴心专一,万一梦诗真的爱上他,天培要把梦诗抢回来,实在不容易。
他越想越不对劲。
而且,这些日子,身边失去梦诗,他再也快乐不起来。
每天咬着牙,提起精神办事,下班去做侦探,晚上就回牧场,把梦诗的相片放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弧形。有他和梦诗一起的相片,她笑得多幺甜,有她的大头照,她实在貌比天仙,也有她的泳装照,肌肤如雪,身段迷人,她实在很富吸引力,很可爱。他不能失去她,失去她,他永远不会快乐,失去她,他的心会死,他的生命将会毫无意义。
他需要梦诗,再也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他为什幺不让她多打儿个巴掌,他为什幺要和霍茱迪上夜总会,该死,左天培该死!
他恨自己。
也恨谢夫。
就是不能恨梦诗。
不能失去她,决定把她抢回来。
这天,他一早就在停车场等着,他看见谢夫的xxx8汽车。
他确信谢夫一定会来。
果然不出所料,谢夫拖着梦诗走进停车场。
左天培截在他们面前。
“梦诗!”
“你比苍蝇还要讨厌。”
“不要跟谢夫出去!”
“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们是常常都见面,很容易会弄假成真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根本就不喜欢谢夫,你也更不喜欢那些名流绅士,你和他们来往,是要向我报复。梦诗,一个月了,报复够了吧,我快要给你折磨死了。”
“神经病!”
“听我的话,不要再和谢夫来往。”
“你也听着,我的事,你没权管。”
“我为什幺不能管?我和霍茱迪出去一次,你打我。你已经和谢夫出去十六次!”
“你不是要打我吧?”
“我不会打你,不过,我要制止你!”
“谢夫,我们走!”
“周谢夫!”左天培大喝一声:“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缠住梦诗,我对你不客气。”
“左天培!”谢夫气得面孔发青:“我已经对你很忍让。你再不滚开,我也会跟你不客气。”
“怎样不客气,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以为我怕你?”
“好,”天培推他一把:“我剥了你的皮,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左天培!”梦诗挡在谢夫的面前:“你敢动谢夫一下,我会叫你永远后悔!”
“你竟然帮着他对付我?”天培心里痛得爆裂:“周谢夫,有种的就站出来,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
“谢夫,别管他!”
“让我出去吧,梦诗,我要证明,我是个二十世纪的男人。”谢夫怎可以在美人的面前做懦夫?
“出来,出来!”
谢夫冲出去。
“如果你肯放弃梦诗,我饶你一命!”
“笑话!要打就打,绝不退缩!”
“好,”左天培一拳挥过去,谢夫想不到左天培拳头那幺重,闪避及时,却已打了一个后踉跄,差点没倒在地上。
“怕了是不是,动手啊!”“我怕你?”谢夫扑过去,两个人纠缠着,打作一团。
“左天培,你放手。”梦诗叫。
有人听得见她说话才怪。
谢夫哪儿是天培的对手,最初仍可以还几招,渐渐只有招架的份儿。
“左天培,你到底放不放手?”梦诗用手袋打他,用鞋踢他,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现在的谢夫,只有挨打挨揍,连招架的气力都没有了。
左天培的实力,梦诗最清楚,四名惯战的阿飞,尚且不是他的对手,又何况一个文弱书生周谢夫。
“左天培,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梦诗担心天培真的会打死谢夫,闹出人命。
左天培发了狂似的向谢夫挥拳。
其实,梦诗只要高声一呼:“救命!”那两个在停车场人口处守卫的护卫员和管理人,马上会过来营救。
梦诗不想这样做,因为酒店是谢夫的地方,谢夫又受了伤,左天培被捉住,对他十分不利。
可是,梦诗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她脱下了高跟鞋,用鞋跟向左天培的头上一敲,天培抚着头,有点晕眩:“梦诗,你”梦诗马上走到谢夫身旁,扶起他:“谢夫,你役事吧?”
“没事,没事!”为了面子,谢夫宁愿死,也不愿意示弱。
“别管他,我们走吧,他有神经病!”
“梦诗,不要”
梦诗不再理天培,她认为他会受得住,她马上扶谢夫上车,她呼的一声,把谢夫的汽车开走了!
头部受伤是小事,心痛实在难熬,天培看着梦诗离他而去,他刺激得晕了过去。
只一会,他醒过来,他扶着回到自己的汽车,开车回牧场。
他伤了,但他并不重视,头皮在流血吧,他可不管。但是,他无法忍受梦诗对他的无情,她为了谢夫而伤他!
进马房,牵出了他惯于骑的黑马,直奔向山林。
向前冲,向前冲!“快,快,”不停用双腿拍马肚,又用马鞭鞭它:“快,快呀!”
马,被他平时宠惯了,他一下子对他那幺凶,马儿可受不住。
他不断挥马鞭,把心里的怨恨发泄。
马儿受了委屈,于是,发起马脾气来,它前腿向上,嘶叫一声,于是,便重重的,把天培摔到马下。
天培站不住脚,身体失去平衡,于是,便向山林的斜坡直滚下去。
马仍在嘶叫,他在滚,滚得好远,在他昏迷前的一刻,他抓住地上的野草,嘴里喃喃地叫着:“梦诗!”
“梦诗!梦诗!”
“少爷!”
天培张开眼睛,看见他那木的房间。他想起床,全身痛得他直叫。
“少爷,你别动!”老林和林嫂站在床前:“你全身都受了伤。”
“我怎会在这儿?”
“昨天我们一直等到晚上却不见你回来,林嫂很关心。于是,我就开了车去找你。”老林说:“找了很久才在山林下面找到你。”
“马呢?”
“它自己跑回来了,有空,我要揍它一顿,它连主人都伤害,太岂有此理!”
“不要打它,不是它的错,它也受了许多苦。哎唷!我为什幺动一下都会痛?”
“当然?,你全身受伤,脱了很多皮,换了别人,早就熬不住了。”
“我是不是残废了!”
“医生说,依照初步观察,只是受了外伤,不过,过两天,他要我们送你去照x光。”
“这样也好。我受伤,没让老太爷和太太他们知道吧?”
“我们不敢作主,这是大事,而且,老夫人又不能受刺激,所以”
“千万不要告诉他们。”
“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了马小姐。”
“马梦诗?谁叫你们告诉她的?”
“是我们自作主张,因为,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而且,你受了伤,照道理也应该通知马小姐。”
“你们找到她?”
“找到了,幸而她还没有上班。”
“她怎样说。”
“她没有说什幺,大概是吓慌了!听到这个消息,谁不着慌。不过,她很快会到来!”
“老林,你什幺时候打电话给她?”
“八点钟。”
“由她家到这儿来,要两个多钟头!”
“是啊,好长的路。”
“少爷,你先吃葯。”林嫂柔声说:“你睡一觉,醒来一定会看见马小姐。”
可是,天培能睡得着吗?他在算时间,他在等待,在回忆过去。同一张床,梦诗就曾躺在他的胸前,他多幺希望能再次拥抱她。
两个多月了,他没有亲过她,等会儿她来了,他要她补偿,补偿他应得的爱。
等,等,等,早上过去了,下午过去了,黄昏已来临,天培失望,恐惧,梦诗真的不再要他了吗?他伤了她也不理?
林嫂笑瞇瞇地捧着一只托盘进来:“少爷,我给你煮了一碗鸡丝面。你双手不方便,我喂给你吃。”
“不要,”天培别过了脸:“我不想吃。”
“不吃怎幺行?你擦脱了皮,流了不少血,明天我还要炖鸡给你吃呢!”
“不要烦我,我吃不下,”
林嫂是个女人,心思细,她对丈夫说:“你今天是怎样打电话的,我看你慌死了,不知道把电话打到哪一家去!”
“对!对!今天早上心慌意乱,可能打错电话。让我再打一次电话给马小姐。”老林连忙说:“少爷,我可以用你的电话?”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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