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感到这间房很冷清,其实,整间屋都是黑沉沉,除了她的呼吸声、时钟的声响,便是什幺声都没有,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孤单落寞的新年。
去年她和王子乐在家里,这时候她躺在王子乐的怀里说东说西,吱吱喳喳,有多开心!多快乐!多温暖!她抚摩床的另一半,冷的,没有人也没有欢笑声。
她很想有人拥抱她,令他温暖,令她有依靠有安全感,女人是不可以没有男人的,特别是男人的疼爱与呵护。
或者她应该答应和长江在一起,长江未必比得上王子乐,但长江爱她、尊重她、信任她,给她充分的自由,和他在一起除了有个人照顾她,她一样可以海阔天空任鸟飞,没人管束她,控制她。
比如今晚:如果她和长江一起去吃新年大餐,看见王子乐,她的感触不会那幺多,因为,王子乐有彩虹,她也有长江;王子乐影坛最红,长江在乐坛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正是各有成就,旗鼓相当。
她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幸福花在拍煞科戏了,因此,月亮一天要赶三班,也没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
这天,吴导演邀请她和副导演吃午餐。
“戏还有两天使完了!”
“我们还有一场戏仍未拍。”
“对的,仍要补一场戏,那童星仍未度假回来,不过一星期后,十天内应该可以全部拍完。”吴导演对月亮说:“忙了几个月,你也应该好好休息!”
“我还欠公司一部戏!”
“我这套片拖延了时间,也剥削了你的休息时间,拍我的戏挨得很惨,是不是?”
“我认为是值得的,而且拍惯了你的戏,也不觉得惨。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时间休息,补完戏我还可以休息一两个星期。”月亮关心地问:“吴导演,你下一部戏什幺时候开?”
“现在仍然没有决定,在考虑,因为我和公司的合约,每拍两套戏,可以外拍一部,王国公司正在邀请我为王子乐执导一部警匪片。”
“噢!反正我和公司也只是签了两部片。”月亮很是失意,除了吴导演,其它导演的戏太搞笑,不适合她。
“我今天约你吃午餐,就是和你讨论合约的问题。你自从得了新人奖,找你签约的电影公司也不少。”
“但导演叫我不要理他们,包括金像电影公司。所以我一直拖拉着,没有跟谁接触,除了公司。”
“你要继续拖下去,人家想和你签合约,是因为你得了新人奖;但是,如果你当了影后,加上你的外在条件,你猜大家会怎样?这是关乎你的利益。”吴导演又吃了一颗糖,他在戒烟:“戏拍完了,是我最忙的时间,起码有一段日子我要关在黑房里不见天日。等我忙完了,我再请你吃饭,和你详谈,好吗?”
“当然好,谢谢导演”
月亮很开心,因为她拍完戏后不久,长江也将登台回来了,配合得很好,她不用再寂寞。
这天她刚要睡,长江的电话就来了,她十分兴奋。
由于两地时差一边白昼、一边深夜,而月亮忙开工不够接电话,月亮找长江,可能他已上了飞机去另一个城市,大家捉迷藏好几次,长江为了使月亮安心拍戏,约好没事不再打电话回来。
“长江,你在干什幺?”月亮拥着被兴奋地叫。
“爬起床给你打电话,大伙仍在睡,我瞌了两个小时!”
“太辛苦你了!”
“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心,吵醒你是不是?”
“不,吵醒也不怕,我喜欢和你聊聊,况且我刚上床,最近登台怎样,愉快吗?”
“愉快就谈不上,连舞台也不能适应,事前没想过要来,对舞台不熟悉,临时更改节目,忙得没气透,又睡眠不足,新年那天,由除夕到二号,只是在后台站着打瞌睡,三号挨不住停一天。别说这些了。”长江声音柔柔的:“月亮,我好想你,又为你担心。”
“担心什幺?在家是最好的!”
“但我答应过新年为你开个通宵舞会,谁知道突然又转城市又加场。你新年怎样过?拍通宵?”
“晚上放假,和韦达、珍珍、南方去吃新年大餐,之后还上的士高。”
“有人陪你就好,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的士高人又挤,一早就回家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赶回来为你开舞会,一切就不同,大家都开心,又可以在一起!”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反正你也快回来了。呀!后天你回来了!”
“我打电话回来,是和你约时间,我记得这两天你的戏要煞科了!”
“明天最后一天!”
“那刚刚好,真是心想事成。”
“你好开心,有什幺喜事?”
“我们一团人说,虽然比我们预算赚的钱多了不少,但这一次登台实在太辛苦,睡眠不足,也没吃过一顿好的,所以大家提议顺航到三藩市和洛杉矶玩玩,松弛一下。后天我们乘第一班内陆机去洛杉矾,明天去买飞机票。后天你坐飞机来,我到机场等你,好好玩它两个星期,你还可以去看你哥哥和你爸!”
“哈!”月亮开心得坐起来:“去不去狄士尼乐园?”
“去!他们不去我陪你去,小孩子去美国怎能不去狄士尼乐园?机票的问题我要派个人替你办,我们在美国见好不好?”
“太好了!不过”月亮吁了口气躺回床上:“长江,对不起!看样子我不能来!”
“为什幺不来,我们一团人你都认识,大家都欢迎你。三藩市我们不用住酒店,戴安娜未婚夫有幢二十六个房间的房子,他管吃管住,为我们省了一大笔钱。月亮,我求你跟我们分享快乐。”
“长江,我当然想来,巴不得马上来,有得玩我怎会放弃。但我要补一场戏,但暂时又没有固定日期,因为要等候那位童星,戏未拍完,我不能离境。”
“别管那幺多,你先来。可以等那位童星,为什幺不能等你?”
“不能这样,你知道吴导演的脾气,他会发火,况且美国又那幺远!”
“我拋下他们单独回来,他们一样会翻脸。”
“你为什幺要赶回来?你跟大伙去玩。”月亮也知道登台很辛苦,有机会去玩,应该争取,没理由放弃。
“但是,我们分开太久了,我想念你,我渴望见到你!”
“我也是!不过,你也只不过去玩两个星期,半个月后,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其实,月亮也很失望,她很想拍完片去玩。她也渴望见到长江,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责任。
“你不来,我不会逗留两星期那幺久,我会跟大伙商量,尽早回来!月亮,我想念你。”
戏煞科后,月亮真正尝到寂寞的滋味。
韦达跟酒店有合约,拍完戏便去唱歌,补戏随传随到。而她的其它男朋友,各有各开工,圈内人都有份内事忙,月亮和圈外人又少来往。
当然,她可以睡它几天,但,她是个活跃的人,生命力又强。
本来可以去探班,但是,如果去探洪伟,便要去探华坚,当然要去探莲姐和伶姨,这样跑来跑去,自己不会驾驶汽车,又没有司机,实在太辛苦了。但如果厚此薄彼,又会惹来人怨,呀!还有孟加夫妇想见他们,最好请大家吃顿饭聚聚。
但一顿饭又能消磨多少时间?到底还不是要挨寂寞。
都怪她出道的时间浅,一共拍过四套片,再加上和王子乐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与外界隔绝。
一个人很寂寞的时候,她便渴望长江马上回来,结婚也好、同居也好、都答应,不用再考虑了。
她足足孤单了一个星期,小王把通告亲自送来,童星已回来,明天马上可以补戏,月亮像打了一支兴奋针。
有工开自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幸福花总算大功告成。
收工后还到酒店听韦达唱歌吃宵夜。
一天总算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度过了。
第二天,长江的电话来,月亮第一句就说:“我今天坐夜班机来,孟加哥哥答应为我弄张机票。”
“你来干什幺?况且你还要补戏!”
“昨天补好了,全部ok。我来加入你们,这一个星期我闷死了!”
“你知道我们都住在戴安娜未婚夫家,房间安排好、节目也早订了,根本没你的份,你突然来,会令大家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去三藩市?”月亮很意外,她还以为长江会欢呼呢!
“是的!”长江简简单单。
“为什幺?你曾经邀请我加入的。”
“但你已拒绝了,我们安排好一连串玩乐计划。”
“你们安排的玩乐计划我不能参加的吗?”
“不大方便!月亮,我不能令大家扫兴,总之,你不能来!”
“我戏拍完了,新戏还没有开始,我已经闷了整整一个星期,以后那几天我怎样过?”
“那还不容易?你有许多朋友,我又给你充分自由,你找他们玩乐去,我不会吃干醋!”
“他们都要开工,长江,让我来,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我,我不用你接机,自己来,好吗?”
“我还有五天就回来了,你何必跑来跑去。我去过你家,你爸爸和朋友游地中海去了,你大哥公干出差,二哥昨天也出门去了。”他突然转了声音“我们今晚宵夜包饺子吃,我不跟你说了,唔!饺子好香,有空再给你电话!”
“长江,长江”月亮叫着:“好可恶,有饺子吃有什幺了不起?我连饺子都比不上。嘿!”
长江第一次挂她的电话,每次通电话,总是她先要求暂停说拜拜。每次长江都会和她约好下一次通电话的时间,他刚才只是说有空才给她电话。
他什幺时候才有空?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理她!
最莫名其妙的是他不让她去三藩市。但最初他曾热烈要求她,什幺原因?会不会跟其中一个舞蹈艺员发生了感情,他不让她去到底有什幺秘密?
不过无论如何,美国她是不会去:因为她的父兄既然都各散东西,她又不知道长江住在哪儿,况且路途遥远,飞机来回已花去一天,而一星期不到,下一部戏她又要开工了。
她打电话通知孟大嫂取消机票。
“你不是要去美国玩几天?”
“长江叫我不要去!”
“为什幺?你说过他邀请你!”
“他说他们已安排好一连串节目,我不方便参加!”
“怎会不方便?一定有古怪,你应该马上去看看!”
“但我连他的住址都不知道,三潘市那幺大,我去哪儿找?”
“说不定他想变心,马上去或者可以挽回,我代你调查戴安娜未婚夫的房子在哪?一两天会
“大嫂,不要烦你了,他要变心,我也没有办法,我和他只是朋友。以前和王子乐一起生活,我也管不到他,凡事不可以勉强。”月亮怕麻烦,怕伤脑筋。
“我来陪你逛公司去购物。”
“不了,我知道你的牌约排了整个星期,况且我也不想逛百货公司。”
“今晚来吃饭,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明天吧!明天我们再通电话。”
月亮随手拿起条橡筋圈札起头发,梳了条马尾,穿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外披黑白格子绒大衣,架上副古板学生妹平光眼镜,背上个手袋便出门去了。
平时拍戏因为要化浓妆,她看来像二十一岁,如今这模样,就十足像个十六七岁的中学生。
她首先去看一场电影,然后去一间僻静甚少影人记者出没的餐厅。
她坐下不久,便有一个人影在她面前一晃,她抬头,已经看见珠珠坐在她的身边。
月亮有点诧异,自从合作过春之梦幻,她从未见过她,况且,她们一向也鲜有来往。”
“珠姐!”
“你一个人来?没戏拍吗?”
“昨天刚煞科,新戏还未拍到我。”
“你不是有很多男朋友吗?怎会一个人来吃饭?”
“他们都要开工,所以孤伶伶一个人。”月亮坦白说:“你呢?”
“和我妹妹一起来,她先走了,约了男同学去看九点半,才八点多就嚷着走,没用的丫头。”
“我还以为你和蔡妮姐一起来。蔡妮姐近来好吗?”
“好!”珠珠翘了翘下唇,样子很不屑:“卖外卖去了。”
“卖外卖?”月亮托托眼镜框瞪大眼:“她为什幺要做苦工?角色生活体验?”
“你真是,怪不得人人叫你白”珠珠尴尬一笑忙转口:“你入行浅,人又纯真。外卖不是去送云吞面、咖啡,是行内人籍出国登台为名,在外地做当地富商的短期情妇。”
“为什幺要这样做?”
“为什幺?你呀”珠珠一摆手:“当然是为了钱!”
月亮的餐汤已送来,月亮问珠珠要吃点什幺?
“我刚吃饱嘛!”
“那就喝饮品,难得遇上,其实我应该请你吃饭!”
珠珠就要了盆水果:“刚才我说到哪儿?”
“是是钱,你说蔡妮姐做做外卖是为了钱。但应该没有可能,蔡妮姐走红影坛那幺多年,收入应该不少,而且听说登台也可以赚许多钱,蔡妮姐没必要出卖自己。”
“登台虽然也可以赚到钱,但辛苦,做外卖就不同,遇着个阔绰的户头,十天八天就可以赚一层几百尺的房子,又不用皮费开支凈赚的,还免税。”珠珠把椅子拉过去,嘴几乎凑到月亮耳边:“我今晚对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你知道我一向不理事,我不会说的。”
“好,我就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珠珠急不及待:“你知道吗,蔡妮全身整容的,所以她开销大,单是整容已经花了她不少钱。”
“蔡妮那幺美艳也要整容?”
“她是整了容才好看的。以前是大球场,平坦,做了手术才有三十六。腰围本来二十五,是两边抽脂肪做了大手术才有二十一寸。唉!全身都是假的,爹娘送的早就削掉、扩大,面目全非了。可能她生活不正常,苍老得好快,两年前已经要拉皮,第一次拉皮可以维持三五年,你知道吗?她二十九了,过了三十岁,再这样继续摧残下去,她每年要拉一次皮,你说,要多少钱?”
月亮不停望住珠珠,一面把猪扒塞进嘴里,突然想起什幺,她停下叉子把那碟猪扒推开,向侍者要了个杂菜沙律。
“她可能心理不正常,被那些有钱佬玩弄多了,今年她还玩小白脸,你知不知道那个叫亚尔拨的?”
月亮摇一下头,她认识的人真的不多。
“那个兼职模特儿,以前是舞蹈员,呀!上个月放映的午夜深秋他演个奸夫,样子靓靓的那个,艺名叫多郎,你记起了没有?”
“啊!啊!”月亮点头,但她根本记不起。影坛靓仔靓女多。特别是不能当主角红不起来的。
“多郎的确是长得俊,蔡妮喜欢他,就把他包起来。”
“包?”月亮的眼神一直都是疑惑的。
“包也不懂?”珠珠不信任的叫着:“你没有看八卦衷漂?”
“我未入行前真的没有看过,现在只是看两三个人的,别人的事,我并不怎样留意。”她只看自己的新闻,另外两个是王子乐和长江。
“不看是你的损失,虽然有些是不尽不实,但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况且,谈话的话题又多了。以后你要多注意,唔!你太落后了。”
月亮唯唯诺诺,珠珠毕竟是同行前辈嘛!
“你听着了,包呢!就是多郎日常的衣食住,都由蔡妮付足,噢!应该还加上行,最近蔡妮换了部平治跑车,差不多送了给多郎。还有,最近多郎和一个唱片公司老板合伙的海鲜鱼翅酒家,那一半资金,也是蔡妮付的。”
“蔡妮姐什幺时候和多郎结婚?”
“结婚?你怎会这样想?”
“你说蔡妮姐很喜欢多郎,而他们的关系又那幺密切,如果不要结婚,蔡妮姐怎会资助他?蔡妮姐是半个老板娘。”
“这和结婚根本拉不上关系,蔡妮姐儿爱俏包起多郎,但暂时起码这儿年也不会结婚。结婚影响蔡妮在影圈的发展还是其次,结婚影响蔡妮做外卖就严重了,谁肯玩个有丈夫的女人,宁让人知莫让人见。她外卖那条路少了或者断了,她就没有钱供养多郎了,她没钱或只有少钱,还留得住多郎吗?”
“既然是夫妻,应该相互合力组织好家庭,多郎自己也应该努力。”
“如果他和蔡妮真心相爱应该是的,但他和蔡妮在一起,还是看在金钱份上,蔡妮二十九,多郎才二十一二岁,他肯娶蔡妮才怪呢!”
“那就不是真心相爱,像买卖!”
“根本就是买卖!这就是人家说的养小白脸!”
“多郎太没有志气。”
“志气?他根本就是贱男人,这种贱男人别说影圈,全城也多的是,不过我认为蔡妮更贱更不要脸!”
“蔡妮姐是你的好朋友,不要这样说她,其实她也是受害者。”月亮认为多郎不应该骗一个女人的钱。
“好朋友!”珠珠翘翘唇,鄙夷地:“像你也才会有好朋友,你好像有不少记者朋友。刚才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要对每个人说传播开去。”
“我入行浅,朋友不多,记者朋友也不多,我又不是知名度很高的人。”月亮表明态度:“我刚才已经答应你,绝对不会泄翼半句。”
“和真正好友聊聊没关系,只要不散播就好。那毕竟是事实,又没有人造谣。”
“但那是蔡妮姐的私事,说出去会影响她。对人不利的事我不做,何况又是同行。珠姐,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问呀!”她吃下最后一颗杨梅。
“你以前和蔡妮姐出双入对,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听你刚才的话,你好像对她不满意”
“连你也说我对她好。”珠珠抢着说:“我何只是她的好朋友?我还是她的战友、挡箭牌、近身、跟班、随行侍从,我对她是没说话。但她怎样对我?我家庭负担重,人所共知,我儿子,不!我小弟弟出国留学,但我真是没有积蓄,我只不过向她借五万元,她竟然给我五千元把我打发掉,五千元对我有什幺用?小弟和妹妹是我最亲的人”珠珠说着便流下眼泪来,平时泼辣恶呼呼,现在抽抽咽咽的很可怜。
“珠姐,不要哭嘛!人家都看看你,会把你认出来的。”月亮慌忙劝慰她:“别生她的气,可能一时之间,她没有五万元。”
“她没有?再这样纵宠下去,过三几年,说不定她会被多郎吃光。”珠珠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不是大红大紫,也不是主角,今天又没有化妆,判若两人,但她拍了许多戏,管家、姨母、情妇这些小角色也未必没有人注意,于是,她很快就控制了自己,抹抹眼,架正眼镜垂头说:“我向她借钱的第四天,她的新平治跑车就运来了,虽然尾数二十多万。但她一次过付清,跟着是新年,她又送了一副价值六万多的雷射音响器材给多郎,汽车尾数是要付的,但节日送礼不可以送便宜一点?她手上有三十多万,借我五万都不肯,我又不是欠债不还。”
英姑曾告诉月亮有关蔡妮的事,当时也提过珠珠。珠珠为人好管闲事、搞小圈子、多是非又自私。但是,她对家庭非常好,是一个很出名的孝顺女,她不单只要养父母,还供弟妹读书。她早年被人骗财骗色,还生下一个儿子,为了跑江湖,她一直把儿子称作小弟。她对儿子更没话说,从小衣食丰足,念名校现在还供给他留学,她不单只是个孝女,还是个难得的慈母。
月亮想了想说:“珠姐,我借你五万元好不好?”
“什幺?”珠珠抓住她的手,眼泪流下来:“你真的肯借我五万元?”
“不能阻延你小弟入学。我是新人片酬低,收入少,但我没有家庭负担,钱都用来大吃大喝,没剩多少钱,但五万元我也是有的!”
“我以前跟着蔡妮对付你,你不恨我吗?”
“珠姐,别提啦!”月亮给她一包纸巾:“我是大头虾,脑袋里除了记剧本,其它事根本没心情去记,我回去开支票给你!”
“不用了!”她紧握住月亮的手:“你原谅我就好。正如你说的,不能阻误小弟上学,我把全部首饰值钱的东西全当尽,加上我妈的老人本,筹足数目,小弟已经出国去了,但无论如何,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以前错了,有你这样的好人,足够我惭愧一辈子。”
娱乐圈是外表好看,几乎人人背后有一个故事,娱乐圈孝子孝女、孝顺妈妈又多,那并不是观众能够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