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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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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不好了!不好了呀”

    微麟失踪的事,在当日下午就传到恭晶的耳中。

    经由侍卫的搜查,村民提供的线索,以及遗落自微麟身上的碎玉片与密林内的一地血迹,所有的蛛丝马迹,马上形成了“佐辅蒙难”的猜测。

    “这一定是恩国的不满者玩弄的把戏。太可恶了!竟敢绑架神圣不可侵犯的佐辅。”

    太宰卿与大司寇气愤地咆叫着,恭晶的书堂上一片哄闹不已。然而批阅奏章的恭晶却没有停下手,只是在听见传报之后,皱起那对细长似柳的黛眉。直到最后一本奏章被合起,恭晶才终于开口,但口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辛辣。

    “那个笨蛋!明明就是天命神授的圣兽,可除了会四处散播他的烂好心以外,一颗脑袋里什么也没装进去。”

    “主上!太过分了”

    辛烈的评论惹来了大宰卿与大司寇的异论。

    微麟确实性情过于柔静,却不失其道,至少在传达民意上,微麟无时不克尽其责。微国治下七十万余百姓能对微国产生坚定的信念,微麟功不可没。然而主上恭晶对于微麟的失踪,却是抱以这样的心情对待。

    “微麟大人太可怜了”

    “朕的话有哪一点不对了?那么大一个人,竟连自己的立身安危也无法分辨清楚。你们也一样,对有着多余悲悯的佐辅只知道一味的给予无用的赞美!什么体察民情、体察民情的!这样的事情,难道就非得要那个对人毫无防备之心的笨蛋去做不可吗?”

    “那那么现在、现在我们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原想说派兵入初中寻找的大宰卿,眼见恭晶怒眉上扬,赶忙在最后又改口了。

    “怎么做?当然是等绑了那个笨蛋的恶徒送来勒赎的信息了。微国国土七百万里,难不成你要朕派兵在市街上张扬佐辅失踪的消息吗?”

    “是是,但佐辅的安危关乎陛下的性命安全”

    “性命安全?哼!没有了百姓,要王和麒麟做什么?如果佐辅和我不幸死了,再等新王与新微麟登位不就行了?”

    “这、这”“主上”

    不顾众臣的叫唤,恭晶怒言离去,但脚步却急急地朝微麟的起居所德良殿行去。

    冰冷的德良殿中,听不见以往惯有的和悦笑声,也不见那张老是温温呆笑的俊秀脸庞。无端的寒冷袭上了恭晶,在几番召唤服侍微麟的骑兽与式神回报未果,恭晶转而唤来四武神将中的朱雀漾凰。

    “漾凰!”

    “是,主上有何吩咐?”漾凰的身影由地面浮出。

    “把那个笨蛋的式神、骑兽给我召出来!”

    “是。”

    但几刻钟过去,漾凰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主上”

    “怎么?连你也叫不出来吗?”

    “不,是完全感觉不到微麟大人的‘气’,就好像微麟大人平空消失了一样。主上,微麟大人是否”

    “哼!真是气死我了!”恭晶终于忍不住恼怒地破口大骂“笨蛋!一个十足十的笨蛋!这么大个人,竟然还会被绑走,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会不停的给我惹麻烦之外,他还会干嘛?”

    “主上,需要我去查探微麟大人的下落吗?”

    “不必了,能够绑走他,势必是用了染血的秽物。既然懂得制拿他,就一定知道防备武神将追查的方法,跑这一趟,也只是徒劳而已。”

    “那么”

    “国境西南方有妖兽的气息盘旋,你和玄乙分别到西南的藏州都与墩河都探查个清楚。”

    “这件事与微麟大人被绑有关连?”

    “很难说,但微国从七十多年前就不再听说有妖兽出没之事,自从游民涌入风翔都之后,怪异的祸事便一再发生,或许我的治理有不周之处,但也不致引来妖兽横行。此外,这回离奇死伤的人数超乎寻常的多,我听说司淳国境内的告成都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来,告成都和我国的凤翔都、藏州都、墩河都毗邻相连,这么大片地区的活动方式不免显得古怪。”

    “您是指有大批妖兽遭人指使,出没杀人?”

    “这是你和玄乙要告诉我的事。”恭晶望了漾凰一眼。

    “是,那么青岚和介虎呢?”

    “先待命,必要时,他们得和我一起去救那个笨蛋。”

    “我明白了,那么就请主上等待我和玄乙的消息吧!”

    “嗯!”火红的轻烟扬起,漾凰的身影与声音连同红烟一并消失在空气中。

    漾凰离去后,恭晶并没有随即离去,反而若有所失地呆坐在微麟的床上,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沉默的恭晶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

    棒日的早朝上,位于国境西方的洛都遣来了一名使者。

    使者一进殿,便拿出一束罕见的发丝,发丝则有着微王、朝臣所熟悉的白金色这是佐辅微麟的美丽发色。

    如此无礼、无道得几近叛国的行为,让群臣倒抽了一口气,发出惊叫。

    “啊!”整座厅殿上,只有恭晶与如征大人的脸色丝毫未变,恭晶的眼神则更因此变得深沉。

    “这么说来,架走佐辅的人,就是洛都的向侯了?”

    “向侯是为了导正王道才将佐辅请到洛都的。”

    “是吗?意思就是朕的治政偏离了王道?”

    “恩国的从翼侯弑君犯上,身为王命神授的真王,非但没有出兵协助恩国太宰卿征讨逆贼,反而借力逆贼从翼侯,让从翼侯得以对抗恩国的王师。像微王这样的行为,究竟把神圣的王道与佐辅麒麟的地位置于何地?如果您还自觉己身为微麟大人授命的微王,就请您坦白过错,自动逊位而去吧!”

    “哼!好个巧言令色的家伙,只因为朕出借稻粮给恩国的百姓,向侯就认定朕所行治的王道有所偏失,就自认可以举兵讨伐朕的过失吗?如果非得是佐辅亲自遴选出来的王才是真命之王,那么现在向侯的逆举,不正与恩国从翼侯的弑君犯上没有什么两样?”

    “主上受了妖惑,迷失了自我及正道,为了百姓,就算违逆天道,洛都也义无反顾!”

    “迷失了自我及正道?哈哈哈!洛都的家臣都只练就一副伶俐的口舌吗?”恭晶大笑出声,看着出言不逊且大胆的来使,眼神扫过殿上的每一名官员。“听着!你们这些只知照本宣科,却不知应变之道的家伙都给朕好好的听着,王所以治,乃是因为国有百姓,没有了国之根本的人民,一个国家又需要什么王与麒麟?洛都来的逆使,你就这样回去告诉逆臣向侯和佐辅微麟,朕是绝对不会逊位而去的,如果向侯知道悔改,放回佐辅,朕会留他一条生路,如果过了月圆之日,佐辅还不能回到王都,朕势必会出兵征讨洛都!”

    “主上”

    惊抽之声扬起在殿堂之上,包括使者在内的所有官员,全都不敢相信地瞪着微王。

    “您、您难道一点也不顾佐辅微麟的安危吗?”

    “哼!你就这样转达给佐辅微麟,如果有身为佐辅的体认,要不好好想办法逃回来,要不就等着为微国的百姓殉命吧!”

    使者带回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都。

    与微麟同时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的,是一名身穿华服、年约四十,有着臃肿身材的矮胖男人。

    “什么?!要佐辅殉命!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咆叫之声穿过男人的咽喉,像利剑似地射过厅堂上的每一个人。

    眼前这名暴怒不已的男人,正是绑架微麟的洛都向侯宗井,涨红的脸孔与微颤的激动表情,明显地表现出向侯内心的极度惊愕与愤怒。

    在这个布满银丝线与红朱纱的厅殿上,除了向侯、微麟之外,还有一名身着黑衣,脸罩银色面具的男人。男人并没有开口说话,看不见表情的面具,只是映着烛光不停地闪动着幽异的波纹。

    “佐辅微麟在微王眼中的价值,原来并不如想像中的贵重。”

    向侯激烈的评论并非没有进入微麟的耳中,但微麟却只是垂下脸,望着自己白皙的手掌陷入沉默。

    一直以来主上就是这样的性情,不论是王也好、麒麟也好,只要妨碍到百姓的生存与安危,这些人的存在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恭晶曾这样对他说过“百姓称我为王,除了因为我是天命神授的翼王以外,更因为他们对新任的我有所期待,也因此,我享受着百姓奉敝心血与劳力所建造出来的华丽宫殿与富裕衣食。要牢牢的记住这一点,你我所拥有的尊贵与荣宠,不过是历代王与麒麟都会享有的东西,如果因为依凭这样的东西就自恃傲物了起来,那么你我的失道之日就为时不远了。”

    可想而知,主上的治政基础是建立在“民本”之上。

    如果现在逊位而去,眼见向侯乱起的其他诸侯必会起而征伐,这样一来,不啻是将百姓推入战乱的炼狱里。为了国中的百姓,主上绝对不会答应,并且为了维持现有的安稳秩序和治国之制,主上也势必不能答应。

    只是如此一来,法力被封制住的他,生命就得面临极大的考验了。

    “可恨!真是太可恨了!想不到微王竟然这么绝情。”

    不不是这样的!

    微麟摇头抗议向侯的责难,并努力地思考着来自恭晶的一言一字。

    “若有身为佐辅的体认的话,要不好好想办法逃回来,要不就等着替微国的百姓殉命吧!”

    王与麒麟的关系就像彼此身体的一部分,要融合在一起之后才是一体。十年前在太庙听取誓约及王者之道时,主上就已经知道自此之后她与微麟非得相赖共存不可了。因为如此,所以主上绝对不会不清楚若是他死了,自己也必定殒命。

    可是明知如此,主上却还是这样做了?

    比绝望的神情还要多的疑惑与惊慌,充斥在微麟俊雅的脸庞上。

    不对,一定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

    主上的犀利总叫他难以应对,每回总要让他被伤得难过好几天,但,每一次,在那些骂他的话里,一定有某些缘由存在,某些为了他好才会脱口说出的关心对于主上的心,他再清楚不过了,她良善而怀柔的心地,一如她的治政之道,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想不出来?难道他真的就像主上所说的那样,脑袋里装着的,除了多余的怜悯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难道是我们猜错了吗?可是失去了圣兽的守护,不啻失去了天命。微王的这步棋,不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路吗?”

    “这不过是诈骗的伎俩罢了。”沉默的黑衣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银色面具上的光芒随着烛火的摆荡而舞动,面具之下财是低低地奚笑了一声。“佐辅微麟在微王心中的地位不凡,我不信微王能够轻易舍下佐辅微麟。”

    “可是微王”

    “你是要相信我,还是要相信微王的骗术?”

    “这”向侯犹豫起来。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王座。你信不信?”

    “但王是授有天命之人”

    “天命?”男人低笑了起来“在恩国从翼侯杀了恩王以后,天命的神话就已经被打破了。既然微王能够支持一个叛逆者,又为什么不能支持向侯你呢?没有神兽麒麟的遴选,叛逆者一样可以统御王国,这是微王自己亲手证实的!”

    “但”向侯仍有迟疑“好吧!就信你!但你可不要失败了。”

    “失败了不过就是一死,如此而已,不是吗?”

    “你哼!”满不在乎的口吻惹怒了向侯,但或许是慑于男人的冷然与彼此之间仍有的共利关系,在怒视了黑衣男人一眼之后,向侯随即拂袖离去。

    黑衣男人注视着向侯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想起恭晶曾对向侯做过的评论。

    “向侯确实是个到哪里都让人觉得不愉快的家伙,群臣中不乏这样的人。虽然不太愉快,但能使百姓过着平和稳定的生活,大体上也就不能说是有什么大过失。此外,朕总不能因为自己对向侯感到不愉坑邙将他贬逐吧?朕的气量并没有这么小。”

    直到今日,对于向侯,黑衣男人仍旧无法抱持好感,可是为了“建国”而必须与这样的男人联手的自己,黑衣男人又忍不住自嘲了起来。

    “王啊我可是在拿你的气量攻伐你自己啊!”叹了口气,男人转向微麟。

    棒着染了污血的红线与上了咒术的银丝,颈首被朱砂写上封印真言,手脚亦被软丝瑁铐锁住的微麟的脸上,有着愤怒与屈辱的神色。

    “微麟大人,暂时要委屈您了。”

    “放了我,现在让我回去还有挽救的余地。”微麟愤怒地瞪视着男人。“你是朝中之臣吧!既是朝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黑衣男人突然沉默不语。

    “快放了我!”

    “如果不呢?”

    “你想见洛都染上烽火吗?”

    “可能吧!”黑衣男人苦笑了起来“烽火吗?嗤,说不定,这正是我心中所想的乐园。”

    “乐园?什么乐园?烽火一起,哀鸿遍野,你将看见的只是红莲地狱般的修罗海而已。”

    “请歇息吧!微麟大人。”

    “放了我”

    黑衣男人掩上门,退了出来。

    月色下,微麟的怒喝震响不绝。

    黑衣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直直地穿过回廊,走向蜿蜒廊底的一间巧致房间。

    房门内,有人轻轻推门而出,是一名身形纤瘦的女子。

    女子的跟眸含笑望向黑衣男人“您来了,大人,早娘等您好久了。”

    早娘的母亲在十八岁那年,生下了早娘。

    那时,早娘的父亲已经有了妻子,也有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

    处于礼教规条都相当严谨的司淳国,早娘的母亲无疑成为家族眼中不知廉耻的代表。为了掩饰早娘的母亲为家族所带来的污名,早娘的母亲被迫嫁予一名来自堇国的富商为妾,以换取兄嫂照顾早娘的条件。

    母亲还在世之前,早娘的舅父总是用尽方法编织各种名目,向早娘母亲索取大笔金钱,但夫妻两人却在暗地里凌虐早娘。以为女儿在兄嫂家中过着小姐般优渥生活的早娘母亲,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仅没穿过好衣、上过学堂,甚至连三餐都不见得温饱。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早娘的母亲因病饼世。

    母亲死后,贪图钱财的舅父以百两白银的代价,将她卖入富豪之家为婢。

    早娘如白玉般无瑕纯净的美貌与年轻的胴体,很快便受到主人的觊觎,而被迫嫁予主人为妾。在面临主人多房妻妾的嫉妒、憎恨,以及主人带着的丑恶欲望的淫猥魔掌下,早娘拼了命由富商家中漏夜逃出!

    无处可去的她,只能依照母亲的遗言,到司淳国寻找从未见过面的生父。

    前往司淳国告成都的路上,早娘却不幸碰上游荡于微国凤翔都,与司淳国告成都山野间的游民盗匪。就在早娘以为自己将要曝尸郊野,成为一缕无主孤魂时,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闯进了她的生命里!

    “在微王法治下,你们竟敢青天白日强夺人财?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存在吗?”

    “王法?王法就在老子肚皮下!”

    男人紫色的双眸中有着正义的怒火,一身儒士的衣着打扮,仍掩不去男人骨子底的傲气与高贵自持。

    盗贼们手中的匕首很快地转向男人,凶狠地对着男人刺去。

    锐利的刀锋划破了男人的脸颊,男人拾起地上的粗木抵挡,几回缠斗,终被盗贼刺中腰际!大量的血液喷溅而出,瞬间,男人的薄唇汨着血丝,紫色的眼眸突然冲红,仿佛被强大的雷电击中一样的痛苦之声,自男人口中传出。

    男人抱着身躯,像在抗拒着什么力量似的,一股暗黑的杀气满布在周身。

    “哇啊啊”“这、这家伙发什么疯啊?”

    “别管了,先杀了他再说!”

    盗贼们冲向前去,想要一口气解决掉男人。

    当手中的匕首一接近男人时,男人火红的双眸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强光。

    接着,盗贼们的身体,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巨手,以毫不留情的方式狠狠地撕裂开来!

    凄厉的惨叫声贯穿早娘的耳膜,早娘呆住了,难以相信眼前的光景究竟是现实,抑或梦里的地狱?惊恐爬上早娘的脸,死亡之翼仿佛就震动在耳边,早娘只能蜷曲地抱着身子,既无法移动双脚,也无法保护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早娘突然听见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徐缓,有着淡淡的无奈,以及一种复杂难辨的懊悔。

    “还站得起来吗?”

    早娘慢慢往上看,映入眼中的不再是巨大的可怕黑暗,反而化回了有双紫色眸采与俊雅容貌的男人脸庞。男人的眼中有霸气、有傲气,却没有妖魔特有的阴暗之气。而那双潭水般深沉的紫色瞳眸,则闪动着隐隐约约的关切。

    惊惧还盘旋着,发生在男人身上的急骤转变,让早娘的知觉无法调适过来,早娘只能怔怔地含着惊恐的泪,无法开口地看着他。

    “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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