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绿的房里跑出七、八只黑猫”卓妙仙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地道。
“黑猫呢。”闻冀东问。
卓妙仙指了指后方,眼睛紧闭。“在那里,它们呋拂的叫着,好吓人。”
“苗小绿人呢?”
他马上差人把始作俑者找来,一脸无辜的苗小绿还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不喜欢黑猫吗?什么时候把黑猫当成宠物了?”
这女人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
“你发现了?”她吐了吐舌头。
“原来并没有冤枉你,又在装神弄鬼了!”他不悦地道。
她一头雾水“什么装神弄鬼?我见怀着身孕的母猫可怜收留它也有错?”
“你收留的不只一只黑猫,而是七、八只黑猫,你赚闻天府出旧事不够多吗?”他脱口而出。
“你不是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她反问。
他一愣。
“什么?”
“我说看见黑猫会有不祥之事发生,是你告诉我别信姑姑的话的。”她低声解释。
“那为何一只黑猫会变成八只黑猫?”他咬住她的话。
“我也不知道,也许它的同伴来找它吧!闻公子太小题大做了。”
“可你的行为吓坏了我。”卓妙仙楚楚可怜地道。
“什么行为?”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妥。
“你养黑猫啊,这里是深宅大院,你把那些黑色的东西弄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卓妙仙老早想把眼中钉、肉中刺给赶出闻天府,今日终于让她逮着机会了。
“没有什么意思啊,纯粹是恻隐之心。”她说。
站在一旁的竺延泰朗笑“你不就是苗姨的侄女小绿吗?长这么大了。”
苗小绿眨眨黑眸看向竺延泰“你是”
“延泰哥哥啊,你不认得我了?”
苗小绿一副陌生人的表情。
“你小时候常往我家里跑啊。”竺延泰试图勾起她的回忆,他曾是她最崇拜的人哦。
“你家在哪里?”
“定远镖局啊,镖局里的胡刚叔叔是我爹的拜把兄弟,胡叔叔想追你姑姑,追了二十年还在努力当中。”想来他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常当马让我骑的延泰哥?”
闻冀东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谈得好不高兴,有一种被忽略的尴尬。
“你们要不要到花厅里坐下再聊?”他插话道。
“延泰哥,别去花厅了,那里人来人往不自在,咱们到我房里聊。”
说着,苗小绿勾着竺延泰的手臂往西厢房走去。
“喂,不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与礼不合,你们还是到花厅聊好些。”闻冀东在后方嚷道。
“不劳闻公子资心,我的名声值不了多少钱。”
她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道。
“你真调皮,故意让冀东没面子。”竺延泰点了下她的鼻头宠溺地道。
“谁教他小气巴拉的,连娶我做一天的妻子都不肯。”她也很委屈,辛苦了大半天,一点进展也无。
“为什么非要冀东娶你呢?”
“还不就是胡叔叔和姑姑嘛”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着,苗姨也真是的,胡叔叔追求她这么多年,她就是不肯嫁,自从苗姨十年前和胡叔叔闹翻开始,你就很少到定远镖局了。”
“胡叔叔真有心,如果我是胡叔叔,早就放弃了。”她真的没什么耐心。
“不如你就成全胡叔叔的痴心吧!”他建议。
“三个月期限一到,把他们送作堆?”她猜。
他颔首“这么一来你就不必嫁给冀东了,至少不用受这个闲气。”
苗小绿搔搔头“倒也是。”
竺延泰不是见不得好友娶苗小绿为妻,而是相较之下他更同情胡叔叔。
“你想想看胡叔叔和苗姨都多大年纪了,有几年可以这么耗下去,不如让他们在半推半就之下结秦晋之好。”
这个主意值小绿不是没想过,只是担心姑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肯嫁给胡叔叔。
“我是没问题啦,怕姑姑受不了打击寻死觅活。”她有她的考量。
“不会的,我会请我爹帮忙,别的不说,光是胡叔叔的一片痴心,就够让咱们感动得五体投地。”
竺延泰老早就想帮胡刚了,只是使不上力。
她咬了咬下唇,做出决定。“好吧!我马上搬出闻天府,凰求凤的游戏我不玩了!”
“会不会觉得可惜?”他问。
“可惜什么?”她有点胡涂。
“能嫁给冀东可是上辈子烧了好香才有的际遇,如果你觉得勉强就算了。”他也很矛盾。
苗小绿明白他的意思了“不会啦!”她掩嘴一笑“闻冀东也不是什么好对象,一点都不体贴。”
“他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肯定会是个忠贞的丈夫,他绝对不会纳妾。”
“不会纳妾?这有什么,不纳妾可是我对男人的基本要求哦,这不是什么优点。”
他兴味的追问“什么才是优点?”
“体贴,好脾气,对妻子百依百顺哎呀,这些特质不可能发生在闻冀东身上的啦。”她认清他了。
竺延泰一笑“如果你真嫁给这样的男人,可能又要天天嫌弃人家百依百顺的,没出息。”
“才不会呢!人家菁菁的丈夫就是个百依百顺、好脾气的男人。”
“菁菁?”他敏感的问。
“韩菁菁啊,她现在的心情平稳许多,偶尔会同我聊起她那短命的丈夫。”
“她有丈夫”他思考着。
“是啊.不然菁菁腹中的孩子难道真是狗的孩子?”她想到卓妙仙的恶毒言论就有气。
“韩菁菁还跟你说了什么?”他追问,也许案情可以得到圆满的结局。
她见他这么热切,也就不避讳地说下去:“你是县府大人,让你知道也无妨,其实我也想把事情弄明白,起初菁菁不肯说太多关于她来天香镇之前的事,大概因为信任我吧!后来她对我说了一些。”
都是些琐碎的事情。
“她从开封来,刚成亲半年,丈夫就得急病死了,城里的人以为是她害死了她的丈夫,她百口莫辩,受不了每天让人指指点点地过日子,她离开了开封,走着、走着来到天香镇,觉得镇里的人很有人情昧,就住了下来,以后的事就是大家所知道的。”
“她不记得她生产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就是觉得这中间有古怪。
“菁菁痛晕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孩子很可能让人以犬尸换走,她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他不得不做怀疑。
“延泰哥也这么认为?”她很高兴找着了知音。
“人哪有可能生下拘?”
“为什么镇上的人不能像延泰哥这么聪明?还要绘声绘影说那些传言?”
“老百姓是盲目的。”他遗憾地说。
“延泰哥,我认为这件事很可能跟我在闻天府看见的黑衣人有关。”
然后苗小绿把她看见的情况说了一遍。
天才刚亮,苗小绿提着简单的包袱离开了闻天府。
就在她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准备睡大觉时,苗荷荷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失败了,没法感动闻冀东让他娶我,而且我累了,不适合继续受他糟蹋。”她只想过回从前的生活。
“什么话,你的斗志呢?”
“消失了,闻冀东太厉害了,我吸引不了他。
泵姑。我已经尽力了!”
“那我怎么办?”苗荷荷欲哭无泪。
活了这把年纪才要晚节不保,让她如何甘心?
“姑姑,你就嫁给胡叔叔吧,他追求你这么多年都不能感动你了,你却要我花三个月的时间感动闻冀东,根本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苗荷荷差点没晕倒“我真的不能嫁给胡刚,会死人的。”
“不会的,胡叔叔会疼你、爱你。”
“小绿。姑姑的命运全掌握在你手上,你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试。”
“姑姑,饶了我吧!我不想再试了。”
她想来想去还是延泰哥的话有道理,有情男女为什么不把握短短的人生相亲相爱?胡叔叔一定能带给姑姑幸福的,姑姑幸福,她耽误姑姑青春的罪过就会小些。
“你一定要试,我去闻老夫人那里再下点功夫,闻公子不娶你也难。”她企图使劲将床上的苗小绿拖起。
这不只是嫁不嫁胡刚的问题,还有面子问题,她要是输了,岂不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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