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无奈她的脑中总会不时地浮现东方匀澈那高大俊挺的身影。
“不会吧!我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她这个红娘一个不小心爱上了委托她说媒的准新郎?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东方老夫人请她去说这门亲事,她就该全力以赴才是,怎么可以自己对东方匀澈产生不该有的“邪念”呢?这样实在不是一个好红娘应有的行为!
“我一定要想办法赚到那万两黄金,到时候别说是整修这个小庭院了,就算要换个新的大宅都行!”
凤宁宁才刚振作起精神,丫环春喜就走了过来。
“小姐,我已经帮您把人给找来了。”
春喜说完后,往旁边一站,而她的身旁有个戴着斗笠、薄纱蒙面的姑娘。那名姑娘将头上的斗笠取下,原来她正是西门如玉身旁的丫环冬月。
一看见她,凤宁宁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凤宁宁当然得搜集关于西门如玉的情报,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她花了点钱,顺利买通了西门如玉身旁的丫环冬月,从冬月这儿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包括前几次西门如玉的行踪。
“凤小姐好!”“冬月,你来这边的路上应该没有人跟踪吧?”凤宁宁问。
“没有,我很小心的。”
“嗯,那就好。前两次真谢谢你的帮忙啊,冬月。”
“凤小姐别客气,都怪冬月贪财啦呵呵”冬月有些不好意思,双颊也泛红起来。
“其实你不用觉得尴尬或是内疚,你也知道东方匀澈是个万中选一的夫婿人选,倘若我能够促成这桩婚事,让你家的如玉小姐能够有个好的归宿,你也是功德一件啊!”“嗯,这倒是喔!”
凤宁宁笑了笑,接着便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次我让春喜找你过来,是有个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家小姐对男人总是一副排斥的模样?难道她真的这么讨厌男人?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她那时会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就拒绝了我的说媒,我想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呃这个”凤宁宁的问题让冬月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却什么也没说。
冬月那不自在的反应让凤宁宁的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回问到了重点,看来这就是西门如玉拒绝任何人提亲的关键原因了!
“冬月,你也知道,青春岁月对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你家小姐这样空耗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更何况女大当嫁,找个好归宿比什么都重要,要是再这样蹉跎下去可就不好了啊!你说是吗?”
“是啊!”“所以你赶紧告诉我吧!为什么你家小姐会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是没错,但是但是这个呃”冬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要说了却又临时把话给吞回肚子里,简直快让凤宁宁急死了。
“我的好冬月,拜托你别再但是但是个没完啦!有什么话你就快点直说吧!”
冬月仍是一脸为难,皱眉说道:“哎呀,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讲啊!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我家小姐的一些隐私,我怎么能够随便透露呢!”
凤宁宁一听,更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都要知道这个秘密。
“这样吧!冬月姑娘,如果你能够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她祭出重赏之后,冬月还会不上钩。
丙不其然,一听见她的话,冬月的眼珠子简直快掉下来了。
“什么?一一百两银子?!”冬月咋舌地问。
这个数字对一个丫环来说,简直是连想都不敢想,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在一夕之间拥有一百两银子。
原本心里就已陷入天人交战的她,这下子心中的犹豫和迟疑瞬间都被这一百两银子给驱散了。
“既然凤小姐这么有诚意想要促成我家小姐的婚事,我要是再不识好歹,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就是啊、就是啊!所以你还是快点说吧!等等我就让春喜拿一百两银子给你。”凤宁宁催促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好吧!其实我家小姐老早就有了意中人,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所以她才会对其他男人完全不感兴趣呀!”
听见冬月的话,凤宁宁如遭当头棒喝,顿时恍然大悟。
“唉呀!怎么我千想万想,就是漏想了这一点呢!”凤宁宁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接着又好奇地问:“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能让西门姑娘如此魂萦梦系、坚贞不移,甚至连东方匀澈也比不上他?”
“不,不是的,东方公子并没有比不上他,只是我家小姐从很久以前就对那位何公子有感情,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了。”
“何公子?哪位何公子?”凤宁宁问道。
她接手娘的“事业”当红娘才不过半年的时间,还没本事对城里头哪边住了张三、哪边住了李四了若指掌。
“他叫做何毕碁,前几年搬到城北去了,过去虽曾与西门家当过隔几条街的邻居,但我家小姐并未见过他,可自三年前偶然见过他一面后,小姐就对他动了心,不仅不嫌弃何公子没没无闻,甚至还十分欣赏他的文采,一直鼓励他进京赴考,希望他能够顺利求取宝名,届时再上门来提亲,到时我家老爷和夫人也不会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不应允了。”
“喔?那么那个何毕碁,现在人呢?”
“他在大约一年前已经赴京去应试了。”
“这么说来,你家小姐是在等他喽?”
“一点儿也没错,不过”冬月说着,忽然蹙起了眉头。
“不过什么?”凤宁宁好奇地问。
“其实,何公子虽然文采风流,但却是个两袖清风的穷光蛋,完全靠我们家小姐私底下接济呢!”
“是吗?”凤宁宁感到有些惊讶。
想不到在西门如玉看似冷若冰霜的外表下,竟然会甘心为了一个穷小子这样付出,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唉,都是何公子满口甜言蜜语的,我们家小姐才会被哄得服服贴贴,甘心这样为他付出。”
见冬月似乎是有点不平,凤宁宁说道:“如果那位何公子是真心喜欢你们家小姐,那也算是两情相悦,倘若他真脑萍取宝名衣锦还乡,顺利和西门小姐成亲,那倒也是美事一桩。不过难道他去京城之后,都没有半点消息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到底有没有要回来呢?”
“不知道。”
“嗄?不知道?为什么?”
“话说那何公子上京也快一年了,刚开始还和小姐有些书信往来,可近几个月来却是音讯全无。”
“音讯全无?连半点消息也没有吗?”凤宁宁有些惊讶地问,直觉地认为事情好像透着一丝不寻常。
“是啊!连封信或是请人传个口讯也没有。他家中街有一位老母,还是我们家小姐要我三不五时去接济呢!”
“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谁知道?”冬月愈说愈忿忿不平了起来。“我们家小姐可苦了,虽然没有他的消息,但每天还是去庙里求神拜佛保佑他能够高中,从来也不嫌辛劳,真是太痴情了!”
“嗯,我知道了,我想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谢谢你的帮忙。”凤宁宁转头对她的丫环说道:“春喜,帮我拿一百两银子给冬月姑娘。”
“是。冬月姑娘,请随我来。”
“多谢凤姑娘。”一想到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即将人手,冬月就不禁高兴得眉开眼笑的。
“不用客气,往后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要再找你帮忙呢!”
“没问题,我知道的事情,一定会知无不言的。”冬月马上允诺,毕竟她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光是回答几个问题就能赚进银子,这么好康的事情她怎么会傻得拒绝呢?
在春喜带着冬月离开后,凤宁宁独自一个人留在原地,蹙眉沈吟着。
“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何毕碁的事情有点古怪?要是他真的和西门如玉情投意合,怎么会突然断了音讯?若要说一时半刻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那还有话说,可近几个月都没消没息的,未免也太古怪了吧!”
难道说那个何毕碁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凤宁宁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也难怪啦,毕竟她一来根本不认识那个何毕碁,二来人又不在京城里,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位素未谋面的何毕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突然和西门如玉断了音讯呢?
“我看不如我先找人快马加鞭地帮我传讯,要京城的李大牛赶紧帮我查探一下,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好了。”
她口中的李大牛,是她半年前当红娘时的第一个“客户”在她顺利促成他和妻子的姻缘之后,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他的妻子有帮夫运,成亲之后他的事业愈做愈大,原本只是一间小铺子,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生意就做到京城去了。
李大牛说过,除了已经致赠的媒人礼之外,他还欠她一个大人情,因此现在她请他帮这个忙,他应该会认真地帮她调查清楚才对。
倘若何毕碁真心喜欢西门如玉,也有意娶她为妻的话,那她也只能作罢,不能昧着良心拆散人家--虽然没能拿到那万两黄金的媒人谢礼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是,要是何毕碁在京城那边有什么变化,那么东方匀澈和西门如玉的这桩婚事就i沓有转机
想到这里,凤宁宁的心忽然间剌痛了一下,那矛盾而复杂的心情,宛如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她的心,让她有种快要承受不住的疼。
一开始,她为了黄金万两和自己的承诺,非常积极地要促成这桩婚事,可现在她的心里却暗暗希望那个赴京应试的何毕碁能有个好成绩,衣锦还乡地迎娶西门如玉,而她和东方匀澈
“哎呀!我到底在搞什么?别再胡思乱想了!”凤宁宁忽然用力地甩开脑中的思绪,彷佛要坚定决心似地说:“我是个红娘,既然已经接受了请托,就要努力达成东方老夫人的要求,努力促成东方匀澈和西门如玉的姻缘,其他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