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晨换过衣服,急忙往大屋走去。
虽然明知情况暧昧不明,明知段雨瑂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瞅着单行焰,反而对自己的丈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她却没办法对单行焰视而不见,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来到王伯所指引的门前,见到门是虚掩的,她望向里头彷佛见到了地狱。
雨水打在屋顶上,滴滴答答的如泣如诉,她却清楚地听到他说的话
“我有他要的东西,用这东西交换你的自由,不怕他不答应。”
“他恨透我,不会轻易放了我。”段雨瑂俯趴在床边,含泪哽咽道。
单行焰的头已包扎过,躺在床上吊着点滴,抚着她手腕伤痕深深叹息“那也得试一试才知道,倒是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行焰”她扑进他怀里不断的摇头低嘤,眼泪扑簌簌地淌下。
“雨瑂,别哭啊!听我的话,别再做傻事,这么做不值得。”他一手怜惜地抱住她,还体贴地轻拍她的背。
“值得、值得,为了爱一切都值得。”她嗓音低柔却坚定十足。
她低泣的哭声,比起那些号啕大哭更能催得人肝肠寸断,语晨只听了一阵寒意,冷得喘不过气。
单行焰捂着额痛心地说:“唉!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爱太沉重了。”
她扑进他怀里,数度哽咽道:“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等了又等,孩子也没了,所以一时想不开。”
“不要等了,你受的苦还不够吗?如果你再这么做,我永远都不要再见你。”
“行焰,你怎么不懂,那都是因为我可以为我爱的男人而死,却不能承受所爱的男人离我而去啊!”段雨瑂不再压抑地放声痛哭。
他眼中的忧郁更深更浓,手臂收拢,将她圈抱得更紧“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下去的!”
呵!看见单行焰此刻的眼神,语晨才恍悟,原来他抑郁的眼眸是为了段雨瑂,如果没有深爱着她,又怎么会有如此怅惘的眼神。
她靠在墙上,悲哀的想到自己错得多离谱,干挑万选,竟然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这是谁的错?是他给了她太多的错觉,让她无可自拔的爱上他,而他却从没说过爱她。
见段雨瑂闭上眼,无限痛苦道:“可是,我,我活得好苦好无奈。”
听到这儿,语晨心里一阵战栗,觉得更冷。想不到段雨瑂用情如此之深,这失衡脱轨的感情,竟以一生的快乐为赌注。
然后只见段雨瑂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问单行焰“你是不是骗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的随性不羁把你害惨,但你总得好好活下去,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单行焰沉沉叹息,压抑地低吼。她温柔如水的脸庞伤心欲绝,缓缓站起身“我就知道,原来你骗我,骗我的”
“雨瑂!你去哪儿?”他急忙拉住她的手。
语晨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的,但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只能浑浑噩噩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门是虚掩的,段雨瑂一转身就看见门外的语晨,她一双迷蒙泪眼有些反应不过来,讷讷的说:“啊!我只顾着说话,而忘了先把门关好。”
语晨听见她的话如坠入地狱,身上的血液也彷佛被抽干一般。
果然,他们真的在这儿偷偷幽会、互诉衷情!
单行焰看见她僵住了,拉着段雨瑂手霎时松开。
懊死!看语晨的表情,她站在门口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直到这会儿,语晨的信心全然崩溃,她的幸福已瞬间破灭,还有什么好不死心的?
她仓皇狼狈地转身狂奔。
单行焰见状,急得从床上跳起来追了出去,丝毫不顾头部的伤和正在吊着的点滴。
结果,语晨听见身后一阵接一阵的物品碎裂声,以及单行焰的叫唤,同时连王伯和单泽都被惊动跑来看个究竟。
“语晨!”单行焰一把扣住她的手臂“你听我说”
“你混帐!”她用力推开他,想也不想的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甩得她胸口狠狠抽痛,气喘不过来,心中五味杂陈的刺痛,叫她既哀伤又矛盾。
“你什么意思?”他一脸震惊。
“像你这种男人,真的很无耻!”她奋力的大吼。单泽冷眼旁观,过去拉着段雨瑂,沈声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还不给我回去。”
单泽强拉段雨瑂离开,而单行焰目光担忧的盯着她的背影。
这情景落在语晨眼里,心里悲伤不已。他满心都是段雨瑂,已看不见她的一往情深了
“唉!恶魔就是恶魔,走到哪儿都不得安宁,去去去,你们还不回去工作?”王伯把看热闹的佣人赶走。
单行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道:“你冷静点,别加入任何无谓的臆测或情绪,好吗?”
这样还叫无谓的臆测?都那么明显,也指证历历了,还要她的情绪好到哪儿去?
她冷冷地说:“是吗?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好,那你解释啊!”“语晨,我真的很心痛,你居然这样不了解我。”他看着她,眼神充满悲哀。
逃避!他根本在逃避问题,却反控她不了解他。
“那你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啊!为什么不说?”她等着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你都已经定了我的罪,我还能说什么?”
“是啊!你无话可说,我也没有冤枉你,不是吗?”没想到最后他连敷衍她的话,都吝于说。
“语晨,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就不能相信我吗?难道你觉得,这些日子我都是在骗你吗?”
“难道不是吗?”
单行焰心灰意冷,再看她一眼“你是这样看我的,是吗?”
“那倒要问问你自己,为什么送我名种山茶花?是因为有人爱种山茶花吧!而你临字送我的“惆怅旧欢如梦”那是、那是你寄情旧爱,甚至你接近我都是为了那张椅子里的秘密,还有”
天啊!锥心蚀骨、遍体鳞伤的痛尝过一次就够,她真的没有力气再承受一回了可是,记忆仍历历在目
某年某月某日他写“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原来他的惆怅、他的旧欢是段雨瑂!
某年某月某日,他感慨“能自由选择生活方式才是最大的快乐。”
原来是他无法自由选择爱他所爱的人!
某年某月某日,他在梦中低喃着“语”
原来在他梦里低唤的不是语晨,是雨瑂!
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他说:“你在斜风细雨中,依然笑得好灿烂,让我联想到清新的白茶花,那一剎那让我失了神呢!”
原来真正的白茶花不是她季语晨,而是段雨瑂!
某年某月某日,他叹息“叫人无怨无悔、至死方休的爱情。”
原来他至死方休的爱情是段雨瑂!
某年某月某日,他震撼,因为看见那张s型情侣椅。
原来那是他与段雨瑂的订情之物!
她懂了,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全是因那张s型情侣椅而起,打从他发现那张椅子,使开始接近她、亲近她,想到他与段雨瑂曾共拥那张椅子,她为之心碎。
单行焰下颚紧绷,快气疯了“你真令我失望!”
语晨因她的话而脸色苍白,独自跑回小木屋。
外面冬阳正暖,无奈她却觉得虚弱得要命,心狠狠抽痛起来。经过山茶花圃时,她突然觉得孤独一个人,还算不上寂寞,此刻仓皇地站在花团锦簇之中,才是真正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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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头一片黑暗,单行焰开了灯,看见躺在床上的语晨马上背过身,不肯看他。
他把放着晚餐的托盘放在桌上“你整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好吗?”
背着他的身影,静默无声。
他坐到床边“多少也要吃一点。”
床上人儿还是没动静。
他浓眉一皱,扳过她的身体“语晨”
“你来做什么?回去吧!雨瑂在等你。”她含泪提醒他。
“她没关系,我在乎的是你。”他眉皱得更紧。
“你在乎的是我,那雨瑂呢,你又将她置于何地?”语晨在心中苦笑,难道男人都该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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