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想的话就马上吃饱肚子养足精神,还能动的晚上都给我聚集起来。。”
“好好对着大伙而回想和坦白一番战阵的细节和关键,这些敌军都有什么特点和擅长,临阵当中又都犯下了多少错失和纰漏。。”
“不管事无巨细的人人都要过关,不要怕丢脸或是日后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让那些同袍无益白死了。。”
“如果不能让大伙引以为戒的吸取教训,那就是害人害己连命都没了,也无所谓丢脸不丢脸了。。”
“但是如若短时内的丢脸,能够因此让人吃一堑长一智的,加倍奋发振作而洗清耻辱的话;那日后才有更多扬眉吐气的机会和重新受人尊崇的可能。。”
“现在告诉我,有人想要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缩回广府去,做那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懦夫么。。。”
说到这里,周淮安刻意有些不屑扫视着他们的顿了顿。
“还是做一时勇于担待的榜样,用你们残余下来的这些性命,把那些死去兄弟的份,给加倍的报偿和讨还回来呢。。”
然后沉默了大半响之后才有人不甘心的喊出声来。
“只愿雪耻。。”
“报仇雪恨。。”
“当雪前耻。。”
“加倍讨偿。。”
好吧,周淮安暗自略有些得意的看着这些激动起来的反响,有时候哀兵也是可大用的。虽然不能指望他们直接放到战场上的那点作用,但是也可以忽悠他们主动成为其他的警醒和引以为戒的。
还有另外一重暗地里的方便和好处,就是可以藉此名正言顺的公然进一步改造和抹消,那些旧有义军当中所沿袭下来的残余影响和烙印。理由和过程也很简单,只要通过时候总结经验当中,相对公开公平的讨论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已经表现出不适应现有军队体系发展和作战风格的地方,而成为吃了败战的缘故。
只是在夜间这场气氛有些沉闷的总结会议,差不多也开到了尾声,而周淮安打算让人例行加餐,上点夜宵吃吃喝喝活跃气氛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响彻夜空的号声鸣警,然后又变成震天动地的鼓噪和嘶喊、攻杀声。敌方白天小胜一场尚且不足,居然意犹未尽的又发动了夜袭了。
随后,周淮安就飞步踏上已经升起了数色信号灯,权作夜间指挥中枢的最高望台之上,而接受了当夜值守都尉吕方所移交的现场指挥权;开始一边接受各营团分驻位置的信号反馈和值守、巡哨的报告,一边继续发动和调整起全盘的部署细节来。
他当然不是突然脑抽或是对部下失去信任了。毕竟,周淮安许久未曾开张的区域生体扫描能力,在这种能见度很低的夜间场合和环境之下,其实是拥有某种无视黑暗和建筑阻碍的天然场控优势和便利了。虽然以目前的程度还只能遍及大部分的营地范围,那也足够了进行调遣和对应了。
而在他肉眼放大的正常视野当中,只见得月光暗淡而夜色迷蒙之下,营地靠江方向的南面和西面,不知道又多少敌军攻杀过来,而尽数是满地的声响和动静;因此,安排在这两个方向上扎营的那些外围豪族武装,都已经炸了营而被点着了营帐和围砦,在烟火中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嘶叫和奔逃着,然后又被黑暗中无形的威胁给吞噬掉。
但是随着一连串的指令通过望台上变幻的灯色,相继在各处驻地当中穿散开来之后;随即就许多道明亮而璀璨的火球,被从中央本阵的营地当中弹射出来,而接二连三的迅速击坠迸碎在了义军营盘外黑暗笼罩当中,霎那间就有惨叫声和惊呼、哗然声相继的迸发开来。
而浸过油脂的碎裂火团在四散之后的余烬,还在原地星星点点的继续燃烧了一小会,而就是这一小会持续的功夫和有限的昏黄亮度,就已经足够照出那些盘踞在外的进攻者虚实了。
就像是游戏战略地图上突然被大开的战争迷雾一般,只见环绕和拱卫在营盘周旁那些插在地上的拦网和阻索,还有错落开来的拒马和壕沟,已经被这些灰衣灰甲的敌人给拔除和破坏了大部分;而沿着这些犬牙交错般被开辟出来的不规整通路,成群堆聚在最后一道栅墙边的拦网前奋力砍劈着。还有一些零星的身影已经从刀斧豁开的缺口中闯入营中,与就近前来围堵的义军士卒迎面撕杀成一团。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発射而出如雨箭矢,密密匝匝的覆盖在了这些敌人的头顶、门面和身体上了;就像是被一瞬间被烈风吹过的麦田一般,将这些堆簇起来的敌群给一茬茬的刮倒、拍翻在地上,或又是从正在攀附的工事上掀飞下去。
然后又是更多的火球和毒烟球击坠而下,炸裂和照亮出更多的黑暗来。。。等到哨楼土台上的车弩也开始齐齐发射,而从另一侧分坐左右两路迂回而出的马队和轻装突进的奇兵队,也加入到了营外的攻杀战斗中之后。这场得陇望蜀式的夜袭攻防结果,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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