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著他逐渐走远的笑声,缩在浴白里的练雪脸红到快著火了。
这只大色狼!他以为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吗?
哪个好心人,记得提醒她去买个锁回来装在浴室里!
像是要补足一年来无法泡澡的遗憾,练雪在浴室里又磨踏了三十分钟后,才满足地换上居家服,走下楼梯来到厨房。
“我肚子饿了。”上官皞坐在餐桌前,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想吃自己煮。”练雪经过他,走到冰箱前拿出果汁。
“你没听过。君子远庖厨。吗?”
“你!”倒果汁的手一顿,练雪回头瞪了那个只会动嘴巴的男人一眼。
今天她总算是认清了上官皞的个性。
这男人,结婚后肯定是沙猪主义的忠实会员。
“同学,你高中没毕业吗?”她啜了口清凉的果汁,平缓怒气。“孟子的真正用意是要君子仁民爱物,如果你真的想学孟子的君子远庖厨,就应该去吃素。”
话说完,练雪把流理台上的青菜丢到上官皞面前,抬高下巴瞪著他。
算他输了。上官皞搔了搔额头,表情是少见的烦恼模样。
“我想吃你亲手煮的东西。”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免谈。”练雪难得态度强硬。
“你煮饭,我洗碗。”
“不要。”
“那你负责煮东西就好,其它的事我来做。”
“这”听起来很划算。
犹豫了下,练雪总算点头答应。“好吧。”
“谢谢你!”上官皞抱起她转了一圈,然后兴匆匆地站到瓦斯炉前,用眼神催促著她。
拿起平底锅递给他,练雪原想叫上官皞帮忙烧水烫青菜,忽地,多年前在自家发生过的“火烧厨房事件”闪过脑海,她连忙抢回平底锅,改让他拿菜刀。
切菜总没问题吧?
如果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那她可要考虑把他三振出局了。
一阵忙碌后,餐桌上出现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将装著热腾腾白饭的碗放到练雪面前,上官皞说了声开动后,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在白饭一碗又一碗的陪伴下,四道菜没多久就见底了。
依照之前的协议,饭后上官皞自动自发的收拾桌子,连煮饭时用过的锅碗瓢盆也一并清洗,练雪则坐在位子上悠闲地享用饭后水果。
第一次煮饭煮得这么轻松!虽然很不习惯,但感觉还满不错的。她一边啃著苹果,一边看着上官皞忙碌的背影。
坦白讲,若不是这一年多来的相处,光凭大学时代的印象,她根本就想像不出上官皞是这么体贴的男人;除去个性奸险又太精明这几个缺点,他简直就是好男人的代表。
“只可惜大奸诈了”
练雪的喃喃自语,引起上官皞的注意。
“奸诈也是看人用的。”他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
若不奸诈一点,如何抓得住老是喜欢躲藏的她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的奸险全是冲著她来的?练雪眯起眼,慢慢酝酿著杀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白色物体敲上她的头。
“这是什么?”拿起上官皞丢过来的东西,练雪不解地歪著头。“信?”
“有人托我转交给你。”
“谁?”练雪好奇地翻转信封。
“某人。”
忽地,上官皞握住她拿著信封的手。
“在你打开看这封信的内容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的表情好严肃。”
“不管里面写了什么,你只要把它当成一封信看看就好。”
“为什么?”
“原因你看完信就知道了。先答应我好吗?”听起来像在请求,但上官皞的语气却是霸道的要练雪答应。
“喔。”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练雪还是点头回应。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小张便条纸,纸上不到五十个字,署名者简杰。
还没看完内容,晶莹的泪水就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从练雪眼中滑落。
“这是真的吗?信里写的事情是真的吗”她转头看着上官皞,想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短短几十个字,主要是叙述简杰当初提分手的原因与他对练雪的歉意。
叹了口气,上官皞将哭成一团的泪人儿拥入怀中。
他早就预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欠简杰一个人情,他哪会答应做这种无聊又损己的事情。
“不要哭了,你答应过我看看就算了。”
“可是”练雪将脸埋入上官皞的胸膛里。
她一直以为简杰是因为厌倦了自己,才会没想到他竟是为了她著想。
大家都如此为她著想,她却无法回报
怀中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让上官皞忍不住在心底将简杰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要哭了。”他坐到椅子上,将练雪抱到自己腿上安置好。“你再继续哭下去的话,我缓筢悔把信拿给你。”
当初他与简杰的协议是在适当的时机下交出信,至于什么时候是适当时机,则由他判断。
“那为什么要给我?你可以永远都不把信拿给我,不是吗?”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练雪抬头看着上官皞。
这种半点利益都没有的事,依照他的个性,明明可以不做的啊。
为什么他最后又愿意把信交给她呢?
“不过就只是一封信而已。”上官皞的语气有某种奇怪的狂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低头在她红艳的唇上落下一吻。“不管你看完信后有什么想法,或是想做什么,我都会紧紧看住你,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身边。”
这句话,也是一种承诺。
“咦”练雪看着他,表情有瞬间的呆愣。
好一会儿后,她突然爆笑出声。
“天啊!我终于知道原来你原来你笑死我了!”练雪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第一次见识到,原来男人也是很会吃醋的!
“我很好,没怎样。”痹篇她的眼光,上官皞不自在的咳了几声。
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在吃一封信的醋!
其实这也不能怪上官皞。自从两人交往以来,练雪从来没说过半句喜欢他的话,更别说她还老想着分手的事,也难怪他会有不安的感觉。
“喂!你想听吗?”似是看穿了上官皞的心思,练雪顶了顶他的肚子,贼贼地笑着。
“听什么?”他挑著眉回望。
“你想听的那三个字呀。”
“哪三个字?”他装死不肯承认。
“你的表情好像很不想听,那就算了。”练雪从他腿上站起来,往外走去。
“喂!我又没说不想听!”上官皞赶紧追了出去。
“但是我不想说了。”第一次占上风,练雪彻底体会到“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美妙之处。
“但是我我想听。”
“改天再说吧。”
“不,我坚持今天。”他拉住打算上楼的人儿。
她的改天,谁知道是哪一天!
万一是二十年后怎么办?
“老实告诉你好了,其实我早就对你说过了。”那三个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说出口,她还重复说了好几次呢。
“骗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么具有纪念性的一刻,他应该一辈子都记得才对。
“那就是你的问题喽。”练雪耸耸肩,一副不干她事的表情。
其实她知道为什么他会没有印象,因为她是趁他睡著时说的。
但她才不会告诉他咧。
被他欺负了这么久,总得找个时间让她欺负回来吧?
反正,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再对他说一次那句话的,只要他“慢慢”等,一定会等到的。
“喜欢你,在我感受到你的温柔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