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快步赶了回去。
而小太监则一溜烟去了五谷轮回之所。
太子爷和田娣人闹矛盾了,这个消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东宫的各个角落,更甚者,朝整个皇宫中扩散了出去。
没办法,这宫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这天底下,恐怕最不好管的,就是女人的一张嘴了。
叫女人不说八卦,那还不如干脆一刀杀了她。
于是,好事的人就闻风而动了。
元烈瑛看着眼前那张春风满面的面孔,真恨不得在上面划上一刀。
她儿子不痛快,她就这么高兴吗?
“不去瞧你的宝贝皇孙,在我这里干什么?”
元烈瑛的态度表明了她有多么不欢迎眼前的这个女人。
和元烈瑛对坐着的赫然是王紫琼,那日她来了元烈瑛的锦宁宫,两人关在屋子里,又骂又打,最后又痛哭了一场。却是从此又恢复了过往的关系。
偶尔争争奕棠,不时吵吵嘴,串串门子,拔去了心里的那根刺,虽然还有些伤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终究会被抚平的。
允琏每日到王紫琼那里请安,陪她说话,说起允璋时,眼里不自觉的伤痛和怀念。
王紫琼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孩子,自己看着长大,也许性格冷漠了些,可是,绝对不是那种虚伪狠毒的性子,这件事,怕是真的有别的隐情吧。
她渐渐也放开了怀,更不时地拿允琏刺激刺激元烈瑛。
允琏现在,对她可比元烈瑛殷勤许多。
看着元烈瑛被刺激得脸红脖子粗,王紫琼突然发觉这世间还是很美好的,虽然没有了亲儿子,还是,还有这个跟亲儿子差不多的允琏,有爱的人,有好朋友,还有孙子,似乎,又能活下去了。虽然,心底仍有永远也不能忘记的伤痛。
被元烈瑛得眼光盯着有些刺痛,王紫琼总算稍微收敛了一些,摆出了一副正经,名为关心,实则八卦的样子,光明正大地探听。
“事情怎么样了,琏儿和暖儿和好了没?”
既然那田娣人和元烈瑛还有一份姑侄的关系,背着人,王紫琼也就和元烈瑛一样,直呼她的名字了。
说起这个,元烈瑛就头痛。
“两个人都跟个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问了她们身边的人,也全都不知所以然。真是,这么多人,也不知做什么用的。竟然连为什么闹别扭都不知道。”
而且,自己的儿子自己晓得,不是那种幼稚无聊,会闹性子的。
只怕不是小问题。
可是,暖儿的性子又是极好,也不是那种会惹允琏生气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元烈瑛简直快郁闷死了。
见没有内幕可探,王紫琼当下就失去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兴趣。
还以为会有什么进展呢,白来一趟了。
“我走了,今儿个还没有去探我的小皇孙呢。”
“我也去。”
元烈瑛跟着站了起来,闷死她了。再呆下去,她真恨不得冲到允琏面前去质问了,到时候,好不容易最近缓和了些的关系,只怕又要给自己弄砸了。元烈瑛决定跟着王紫琼去找点乐子。
这新生下的小孩子的脸最嫩了,捏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元烈瑛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下一个乐子。
那死女人,跑来瞧她儿子的笑话,她就去欺负她的孙子。
“对了,你说,晚上给琏儿送个女人到屋子里怎么样?说不定两个人一吃醋,就和好了。”对彼此有情的男女来说,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
“有胆子,你弄。我可不要。”元烈瑛赶紧摇头,她可不想挑战允琏的极限。
虽然这个念头极为诱人,不过,想想允琏的冷脸,王紫琼觉得,怎么浑身有点凉飕飕的,算了,还是放弃吧。这么大冷天的,被冻一点儿也不好玩。
夜,巳经深了。
冷风阵阵,十月末的晚上,风吹在人的脸上,都有些生疼生疼了。
田梦岚手里端了一盅刚炖好,仍冒着热气的燕窝,来到了允琏的书房。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乘人之危,可是,却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思念与向往。抛下了所有的自尊。
她亲手下厨,用了几个时辰的功夫,才炖了这一盅燕窝。
爷喜欢田娣人,是不是因为,她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会笑,会体贴,会关心人?
其实,她也可以,只是,一直以为,爷需要的是,一个能并肩站在他的身边,不需要他操心,能打理好所有的事情的女人。
如果,爷需要的是这样,那她也可以。
只是,还来得及吗?
田梦岚不知道,只是,这是她能够抓住的最好机会了。如果等爷和田娣人和好了,恐怕,他们之间,就又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自己,又只能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虽然有些尊崇的身份,可是,那个位子太冷了,没有爷的关爱。以前,她不晓得,爷疼爱起一个人,原来也是可以这么体贴,原来也会在她面前这么微笑。
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并不是正妻的名份。
而是在他的眼里,有自己的身影。
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心,甚至,要她用这太子妃的身份来交换,她也愿意。
田梦岚终于想明白了一切,她一直在苦待着,而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祷告,给了她这么一次机会。
她,会让他看到她温柔的一面。
为了他,有什么不可以吗?
她的厨艺其实挺好的,女红也不错,她,其实也可以很温柔。
她朝那烛火亮起的地方行了去,脸上竟带了一丝少有的娇羞,竟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回到了她一次见他的那个时候。
冰冷的少年,却睡在满是落花的樱花树下。
只一眼,便夺去了她整颗心。
她的眼里盛满了希冀,快要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见到一个身披狐狸大氅的娇小女子,已经先她一步,而迈进了书房。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抱住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看着他们纠缠,看着灯熄灭。
她的泪,就这样飘在冷风之中。
为什么,她明白得太晚了?
为什么,她又迟了一步?
盅里的燕窝,渐渐地冷却,旁边的稠兰,有些担心地轻唤:“姑娘。”
她抬起手,亲手将燕窝倒进了枯草里。
她的心,也已经冷成一片冰。
再抬起头来,她又是那个尊贵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