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月官,也是很不错啊?”
显然,他皇上的威严,对这两个女人是一点也不顶用的。两个人干脆抛开了他,自顾自地议论了起来,头凑在一块儿,理也不理他。
“那,我也要去寄月楼看花魅了。”
奕棠发出了自认为最严重的威胁。
谁知两个女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俊俏风流的奕棠公子吗?”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白发苍苍的老头样,哪个花魁会看得上他?又不是眼睛瞎了?
气得奕棠一口气半天缓不过来。
王紫琼和元烈瑛则得意得笑了,哪像她们,原本就比这男人小得多,又天天没啥事儿,尽研究怎么保养了,这脸嫩得比花儿还娇了,一出去,不晓得多少男子看着呆住了。
这男人,现在就是想叫她们担心,也担心不起来了。
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啊。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就在这里,外头传来小太监大声地通报。
“王大人求见。”
“快,快收好。”
三个惊慌失措,这老头儿怎么突然来了,又没有谁传他,自个儿跑来干嘛?不晓得这人都病重了吗?
一阵兵茉马乱之后,总算是将东西毁尸灭迹了。
不过,进来的王大人,还是有些疑感地道。
“皇上,怎么这里似乎有酒味啊?”
“哪里,爱卿闻错了吧,哈哈,哈哈。”
一脸虚弱的奕棠尴尬地挥了挥头,试图扇掉空气中的酒味。
这老头儿,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鼻子还是这么灵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寒风吹过,烛火被吹得朝一边狠狠地压下,似乎发出了垂死的呻冷。
“姑娘,公子去了平琅姑娘的房里了。”
依云有些困难地禀道,虽然不是一次了,可是,这样的禀报,依然让人如此地难以出口。
平琳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却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依云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平琳看着眼前的烛火,只见随着刚才那一阵风的猛吹,蜡烛已经变成了倾斜状,一边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可是,它却仍在顽强地燃晓着,即使只有一半的仍得旺盛,充满着生命力。
原来,只有一半的蜡烛,还是能这样熊熊地燃晓着呢!
失去了一半,对它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那么,人呢?
前一段时间,公子天天来。
接着,便隔三差五的来。
到了如今,已经有好几天不曾来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平琳讷讷地看着镜子,这张脸仍然是如此地美丽,同张一张脸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为什么,留住公子的心的,却是她呢?
随着暖儿搬进宫去,公子来的日子就越来越少,越来越短了。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段时间已经抓住了公子的心了,那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自己的时候。
只是,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啊。
人,自己想要欺骗自己的时候,真是可笑得紧。
白天的一幕幕在平琳的脑海中闪过。
最后,在耳边回响的却是平如那满是嘲弄的声音。
“看来,有平琅在,萧公子就不可能喜欢你喔!”
“看萧公子的眼神,对平琳疼爱的紧呢!”
“对了,有一个消息不晓得要不要告诉你,依我看,平琅似乎有身孕了呢!以萧公子对平琅的样子,说不定会让她生下来也说不定呢!真可怜啊,这回,恐怕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宠爱?
有身孕呢?
没有翻身的余地?
平琳摸着自己的脸,与平琅相同的一张脸。
若是,只剩下一张脸了呢?
对着镜子,平琳笑了。
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似乎,不怎么像平琳了。
月亮很圆很圆,天上,依稀看得到星星,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吧!
平福倚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儿。
突然觉得十分得寂寞。
明明这府里的人,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多,多得即使是现在,依然能听到前厅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
可是,寂寞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深,来得重。
明儿个就要成亲了,在这前一天,突然好想跟那些姐妹们再向以前一样聚在一起。
用她们的笑语,抚平自己心里的惶恐。
真的能做好吗?
真的能幸福一辈子吗?
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有些多想善感了起来。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平福便偷偷地爬了起来,开了窗,望着那夜空。
平寿、平碧不见了,平安、平康远去了,暖儿在宫里出不来,平锦的身份现在却是不便出现在这里引人注目。
可是,这天上的月儿,却是一样的吧。
不论她们在哪里,都一样在这月光的照耀之下。
或许,也同自己一样,在欣赏着这月色呢?
只是,想起的,却是那一起同看月儿的日子吧。
思念,在这一晚,突然如此地深切。
你们可知道,我在想你们吗?
遥远的异乡,同样的夜里。
一间屋子里,咳嗽声不断。
“平碧妹妹,我想看看月亮。”
“天冷,风又大,还是歇着吧。你的身子原本也不好。”
“可是,我,好想好想看。”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平碧给床上的女子,穿上了厚厚的衣裳,又裹上了厚厚的毛毯。扶着她来到了窗边。
月亮照在那女子绝美而忧伤的脸上,却是平寿。
她看着那天上高高挂着的圆月。
“平碧妹妹,我好想,好想回去了。”
她的声音飘渺,似乎在说着一个不可企及,再也实现不了的梦想。
神情忧伤而凄切。
这里,她再也不想呆了。
她好想回到过去,回到姐妹们一起欢笑,一起哭泣的日子。
她好想扬州。
在那里,也许也会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如意,可是,至少,她还有常儿妹妹她们。在这里,她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看着平寿失去了光采的眸子,平碧的心前所末有的疼痛了起来。
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平寿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虚弱下去,直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最终孤独地死去吗?
她咬了咬牙,心下一狠。
“寿儿姐姐,我们回去吧!回扬州去!”
平寿的眼里骤然一亮,闪过一抹璀璨的光采,脸上也焕发出喜悦的光采。随即却又灰暗了下来。
“我们连这个地方都出不去,如何回去?”
“我,有办法,能出得去。”平碧说道:“只是,出了这里,能不能回扬州我却没有把握,这路,太远太远了,草原上,实在太危险了。”
平寿眼里的光采却又灿烂了起来。
“我们走。即使在半路上死去,我也想死在回扬州的路上。而不是这里。”
夜空中的月儿又高又圆,是那么地皎洁,那么地美。
下一次,她们能不能在熟悉的土地上,和最亲爱的人们。
一起在月下共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