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谋,大人是想付出最小的损失让西班牙人知难而退,最好是不发生冲突。”秦长空镇定说道:“无论如何,敌人是在我们的土地上作战,最终的主导权也会回到我们的手中。”
“那他信中有没有说我们该怎么做呢?”蒙安娜似懂非懂点点头,不过对秦长空最后一句话还是很认可,急忙问道。
“我们第一天派出一百军队到西班牙人的封锁阵营前,第二天变成二百人,第三天变成四百人,第四天变成八百人,只要给防守的西班牙人施加足够的压力就能不战而胜。”
“这样就能不战而胜?”蒙安娜说什么也不信了,静静看着秦长空。
秦长空一脸尴尬,其实他也不相信。大峡谷地带易守难攻,不但关系着西班牙人的大后方,还关系着整场战役的成败,西班牙人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们现在的补给线通畅,兵力和火力都很强大,没有退缩的道理。除非他们的千总大人还安排别的相互照应的伏笔,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秦长空想罢温言说道:“大人用兵向来出人意表,如此布置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手中还有什么奇兵也说不定。倘若因为我们的轻举妄动而破坏了全盘计划,不但救不了华夏部落,反而会连累他们!”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布置,如果人马全部到齐了西班牙人还不撤军,我就带着他们杀过去!”蒙安娜无奈点点头。
尽管她对熊天赐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可这样站着就能吓退全副武装的敌人,确实有点玄乎。她更为担心熊天赐这么做是为了拒绝她的帮助。或许这个年轻强悍的比尔首领心里对她至少比表面上好的多,如果真是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奋不顾身!
蒙安娜收回心思,看着秦长空和努马疲惫的面容,这才想起两人赶了三天三夜的路,至今没有合眼,急忙命人安排住宿饮食。
秦长空和努马一路又累又饿,现在虽然不知道天赐镇的情况,但收到熊天赐的密信后心里多少舒畅一点,便谢过蒙安娜后告辞,回房休息了。
“努马,你不要生关磊的气,我们常年追随首领大人,最恨的就是叛徒,他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秦长空坐在努马对面,见这个年轻的玛雅人一声不吭地吃着玉米饼,闻言劝道。
努马面无表情咀嚼着食物,慢慢停顿,两行眼泪无声无息顺着两腮滑进嘴里,随着食物咽进腹中。片刻他才缓缓说道:“在我们部落,叛徒也是最可耻的,我可以理解关磊的心情。秦副首领,我,我感到很羞愧,我不但对不起首领大人,我还对不起所有的华夏人!”
“话不能这么说,阿兹克那个小伙子我见过,是条汉子,而且南方战争结束后我也听大人夸奖过他。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现在情况不明,救人要紧,羞愧的话就留到大人面前说吧。”
努马听完秦长空的话更加无地自容,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有道是男儿流血不流泪,努马在西班牙人的追杀中没有流泪,在西班牙人的牢房中受尽折磨也没有流泪,可是自从他被熊天赐救下后,眼泪却变得丰富起来。
找到水晶骷髅的时候,他哭了,现在,他又哭了,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熊天赐和大明军人替他遮风挡雨,他却变得脆弱了?
秦长空这次没有劝努马,他能理解努马的感受,年过五十的他经历过太多的血泪。努马是性情中人,把忠诚和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熊天赐给于了他所能给于的一切,成为他们的大恩人,而他们所能回报的却只是背叛和不幸,尽管努马不是阿兹克,但他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以前秦长空总听熊天赐说印第安人和中国人有些渊源,他开始不怎么在意,可是今天看到努马的英雄泪,他不禁有些至深的感触了。忠诚,善良,血性,懂得感恩,这不正是大明军人最应具有的性格吗?因为善良而含蓄,因为忠诚而勇敢,因为血性而坚毅,因为懂得感恩而珍视情谊。
努马就是这么流着泪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手中还有掰开的玉米饼,头发搭在菜汤中,粗壮的小腿上满是树枝的刮痕和摩擦出的伤疤。
秦长空轻轻取出他手心叩着的玉米饼,塞进嘴里,咀嚼着,一面扛起努马沉重疲惫的身体,将他扔在床上,自己则坐回到桌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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