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锦婳:“要怀疑的话,也是怀疑我们有可能揭穿他,怎么还敢怀疑我们。”
竹风:“锦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章锦婳:“我们就在这里挖些树根,那个刘道长没有追上来,再做打算。”
竹风竹青依言开始行动,章锦婳在小溪边刮了几下苔藓,想着心事,就开始走神。
她刚刚故意问刘青,想要去拜访孙圣手的时候,刘青不出意外的板着脸孔垂下了眼皮。
这是刘青的缺点,也是优点。
刘青不善说谎,但凡心虚或是有心要隐瞒他人的时候,不是眼珠子乱闪,而是垂下眼皮,不敢与人对视。
若是逼得紧了,刘青就会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会看着逼问他的人,实在躲不过,就委委屈屈的闷声不响,问什么也不回答。
这一晃,也有四年没见过刘青了,章锦婳只以为这一辈子彻底与这个男人不再有任何交集,不曾想,在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的这个紧要时刻,刘青又出现了。
不但出现了,竟然还敢冒充师祖的徒弟,胆子也忒肥了。
师祖只在当年钻研药草热衷养生之术的时候,收过几个徒弟,分别教授了一些技艺,有的跟他学了养生术,有的跟他学了医术,有的跟他学了采药制药。这些徒弟再收的徒弟,只有天资格外聪颖的,才有机会跟在师祖身边,得到师祖的亲自教导。
而且,师祖在外游走,或采药,或访友,从来也不说自己是孙圣手,也不着道袍,徒弟徒孙们见到了,也只是称呼百姓之间的尊称。
故而,刘青一开口,章锦婳就去盯着他的眼睛看,果不其然。
四年前,章锦婳想起来,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正是她跟着刘青私自结伴离开师父离开终南山,跑回洛阳的时间。
在前一世的这个时间,正是越王杨侗自立称帝的时候,刘青劝说了章锦婳跟他一起回老家,用师父教的药方,回去自己配方子,去找越王献药,谋个太医院的差事。
她跟着刘青,带了在终南山私下里仿配刘家伤药所制的药丸药粉,一路艰辛的穿越战区,还没跑回洛阳,就因为伤药好用,被秦王麾下的军队留为军医。
在秦王攻下洛阳之后,她和刘青两人禀明刘家长辈,分了家产,自立门户,开了药铺,专做军队的伤药生意。
几年下来,局势慢慢稳定,刘青赚了些钱,药铺也多开了一间,小两口的日子也开始红火起来。
刘青的长相说不上英俊,却也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跟军士们打了几年交道,人也变得开朗善言,加上为人和气,慢慢的就开始有人想跟刘青结亲。
刘青一开始是拒绝的,总是推说自己已有贤妻,不会再另娶,让章锦婳十分暖心。
又过了两年,章锦婳生了欢郎,刘青对她母子二人照顾有加,跑前跑后,嘘寒问暖,人人称羡。
刘青一个人内外兼顾,忙的团团转,累得直咳嗽,也不肯让他的锦儿动半个手指头来帮手。
章锦婳感动万分,就动了恻隐之心,忘了师父的嘱咐,说出了一道专治伤寒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