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圈,“两位姑姑,你们先到外面去等着吧,里面等会儿可尘土飞扬着呢。”
游莲本来就有点怕这些高头大马,一听意思等会儿是要驯烈马,实在有些害怕,拱着我往外走:“阿梨我们去围栏外面看嘛,它们太高了我有点怕。”
别说游莲,我也怕。我最高纪录是骑过一回牛,但是牛这种牲口温顺亲人,动起来慢悠悠,也没有那么高。头回儿真的看到所谓的“御马”,我心里也是真的怵:“那小将军,我们出去等您咯?”
“反正等会要驯马也是在外面,你们出去找个白栅栏外面的地方站着。”唐云忠眼里满是兴奋的神采,眼睛扫过马厩,最后锁定在后面那挡板围住的马厩上,渐渐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小美人单独住了一间呢。”
那汉子听到这话朗声大笑起来:“性子烈、动不动尥蹶子,咱不单独给他放一间,这小少爷把能把这马厩给掀翻了。”
我和游莲忐忑地跑到外面,跑了好一段相互对视了一眼,她先没憋住笑了出来:“阿梨,我想看小将军驯马哩。”
我抿着嘴点点头:“我也想看,咱俩找个地儿看吧,自己骑有些怕,看别人还真的挺好玩的。”
说话间,周恪法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慢悠悠走过来,看了一眼马房,旋即了然,从马鞍上跳下来:“怎么,云忠又犯那驯马的瘾了?”
我俩点点头,游莲见周恪法牵着的黑马极其温顺的模样,忍不住偷偷顺着鬃毛摸了摸:“这马好漂亮呀。”
提起自己的爱驹,周恪法颇为得意,亲昵地拍了拍马儿的侧脸:“这是我的马,名为关山。性子好,耐力强。可惜没有大哥的马快,许姑姑,等会儿我带你去见见兄长的爱驹。”
我还没答应,只听背后一阵尖叫,回过头便看见背后烟尘飞起中,一抹黑衣驾驭着一匹烈马从沙暴中冲出,烈马一声嘶鸣,前腿高高抬起,而背上之人紧紧拽住缰绳,弓起身牢牢地钉在马上。
“将军小心啊!”
背后有人仓皇喊着,我的心也不由紧张起来,却见唐云忠轻蔑一笑,眼神没有丝毫离开过座下的烈马。手腕一翻,用虎口死死拽住缰绳。
马驹一路奔跑,左右不断摆头,似乎誓要把背上人甩下去为止。然而唐云忠却没有丝毫慌乱,他压低身体,几乎伏在马上,任由马儿带着他在围栏之中横冲直撞了好一会,才忽然直起身体,一下拉紧手中缰绳。
马儿腾空跃起,像是几乎要翻摔过去一般。背部与地面形成一座高峻的峭壁,若换了一般骑手,只怕是早已经摔在地上。
然而唐云忠却露出胜利在望的笑容,夹紧马腹。身体随着马驹跃起的姿态自在地舒展来,只听得一声马蹄落地的脆响,方才几乎掀翻整个马场的烈马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背上的唐云忠拽住缰绳尝试左右让马儿转向,那马驹便依照指示前进,就仿佛生来便是一匹听话的好马一般。
马场内一时安静下来,除了一人一马还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方才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唐云忠骑在马上,束发有些凌乱地黏在脖子里,他扭过头姿态潇洒地看向我们,似乎是想要装作矜持的模样。半晌还是没压住嘴角,眯眼大笑了起来:“唉,看到没?小爷厉害不?”
我对着有些距离的唐云忠大幅度地拍了拍手,还没回话呢,就感觉胸口被大骨棒狠狠锤了一下,直接把后半句话堵回嗓子里了。
——什么时候游莲能改掉这个一害羞就用头槌砸我的毛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