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她忍不住哭了。
雷非烈心疼的举起左手,轻画她的脸颊。“别哭了,云儿。我没事的。”自己怎么惹得她落泪。
“我才不会为你这个笨蛋哭。”她话是这么说,但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落。
“好好好,我是笨蛋。你不要再哭了,哭得我的心全揪在一起了。”他轻轻的拥她入怀,拍拍她的后背。
“你本来就是笨蛋!”感动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是掺杂了一种不忍和心疼的莫名情绪。
“对,我是笨蛋。我只为云儿一人痴笨。”付出是值得的,他终于打破她心底的藩墙。
龙云偎在他胸前抽搭着。“我要一个笨蛋干什么?只会惹我心烦。”
雷非烈假装无奈的说:“没办法,谁教这个笨蛋无可救葯的爱上你。”她只有勉强接受的份。
爱!多么动人心弦的字眼。“我冷冰冰的又不可爱,个性凶悍又随身拿毒要害人,有什么值得好爱?”她不解。
“我就爱你冰冷面具下的热情,爱你的凶悍娇嗔,爱你的刀子口豆腐心,爱你是我的云儿。”
“笨蛋。”龙云胸口是甜滋滋的蜜意。
他不满意的在她唇上浅啄一下。“就这句话呀!没别的?譬如,我爱你啦”
“你爱我,我收到啦!”
他唤道:“云儿——”这妮子真不干脆。
“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刻。”龙云拉下他的头,主动把唇送上去。
雷非烈乐得把握良机,深深的探入她的灵魂之中,热情的掠取每一分甜蜜,毫不保留的以吻倾情,诉说他无限爱意。
须臾,他给两人一个喘息的空间。唇改落在她的发上、额上、眉上、眼皮上、鼻梁上,然后深切的吻住那两片轻盈蝶翼,再一次倾诉绵密深情。
“叩、叩、叩。”
门上响起的细微敲门声,然后越敲越大,越敲也越急,最后直接喊起人“老大、老大!”
不情愿的结束一吻,雷非烈怒视那个倚在门口贼笑,杀风景的南古风。“你最好有要紧事报告,不然你明天就去守密林口。”
他皮皮的说:“情非得已,不然我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缺德事,那会遭天打雷劈的。”啧!冰美人的热情让人脸红呀!
“少说废话,讲重点。”
南古风一正色说:“何媚儿来了。”
何媚“她来干什么?谁私自带她入寨的?”好大胆,敢违抗他的命令。
“十光。”
雷非烈不解。“十光不糊涂人,怎么这次做事如此草率。”何媚儿还真不死心。
南古风解释道:“何媚儿的说词很有趣,你该去听听。对了,云姑娘也该去会会情敌。”现在不是在课堂中,夫子可省略。
“什么情敌,你少挑拨。云儿,古风的话听不得。”他好不容易打开佳人心,可不能被这小子搞砸了。
“我有眼睛会看。”该有的判断力她还有。
“对对对,咱们去看情敌。云姑娘、老大,这边请。”南古风顽皮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给我记住!”雷非烈搂着龙云走过他身边时,手肘拐了他小腹一下。
捧着肚子,南古风自认倒楣的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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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宏伟的正厅嵌在山壁的凹洞间,外观雄伟俨然充满王者霸气。山峰嶙嶙,岩石突兀,令人不威而栗。
“烈呢!怎么还没来,人家等得好心焦哦!”做作轻嗲的浓甜声,从艳抹胭脂的女子身上发出。
众人因她虚伪的媚态和软鱼般声调而狠狠的打个冷颤,汗毛一根根自动排列,等着将军点兵。
“喂!你们是死人呀!没听见我在说话。”气死了,这些男人的眼珠子是长假的吗?想她何媚儿可是睢阳城内,最负盛名的杏花阁花魁耶!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想博她一笑,而这群没个人样的臭土匪,竟不当她是一回事。要不是为了雷非烈那身健硕的体格,和他令人消魂的床上功夫,她何必委屈的跑到这个深山野岭来惹人嫌。
当然他背后用不尽的财富,才是令她心动的原因之一,而且寨里全是些年轻气壮的小伙子,若是她闺房寂寞时,也有人陪她消磨消磨空虚日子。
“不要以为不开口就可以敷衍了事,一旦我当上寨主夫人就有你们好受。你,去给我叫烈来。”
被点到名的东方威不屑的嘴一撇。“等你当上寨主夫人,再来使唤我也不晚。”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以前他陪大伙儿上杏花阁寻欢,她的姿色的确凌驾其他女子,妖媚体态酥人筋骨,不过见识过冰美人——龙云的绝色容貌后,她只能算是路边野草,不值得一顾。婊子和真正秀外慧中的美女,有极明显的分野。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非要烈好好惩罚你一番。”何媚儿气得脸上的花粉抖落些许。
东方威挺起胸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东方威是也。”想告状也得称称自己的份量。
“好,我记住你。”此仇不报,她何媚儿的脸面何在。“你给我小心点。”
他毫不在意的说:“我向来小心,不劳费心。”远离婬娃才是聪明男人的作法。
何媚儿一张粉脸气得有些扭曲,可当她一眼瞧见走在前头的雷非烈,马上璨笑如花的迎上去,摆出她自认为勾魂夺魄的媚笑。
她扭着酥软无骨的水蛇腰,轻佻冶荡的想贴上他的胸口,却被他技巧性的避开,一个没站稳的往前跌,差点和地面石块来个贴面吻。
这时旁边一只手伸出扶了她一下,使她不至于跌倒。
“我就知道烈舍不啊——你是哪来的野女人?”寨里几时有如此绝丽的女子?她怎么不知。
龙云很无辜的耸耸肩,好心扶她一把,让她免受皮肉之苦,反遭毒蛇反噬一口,自己是招谁惹谁来着?
“说话客气点,这里是霸风寨,不是你出卖灵肉的烟花之地。”她自己才是野女人。雷非烈口气十分恶劣的怒斥。
“烈——人家只是太久没见着你,一时嘴笨说错了话,你不要生气嘛!”何媚儿小鸟依人的媚波直送。她心想,那个女人美得太耀眼了,一定会成为她的心头大患,若不及早除去,会影响自己在烈心中的地位。
没理会她的作戏,雷非烈把龙云拉到他的石椅旁坐下。
北莫残见状眼神一黯,独自收拾那份椎心之痛。突然,一只柔弱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头一低,他看见南月儿那双翦翦水瞳,溢满深深的爱恋和不该有的倾慕眼神。
北莫残心口一惊,连忙把头转开。她她怎么会她应该还是个不解人事的小女孩啊。唉!心仪之人已别有所爱,而恋上自己的竟是从小看着长大,视之如妹的小丫头,这实在是一种讽刺,或者是上天有意的捉弄。
“有什么事快说,我没什么时间。”珍品和劣品一比较,雷非烈立见真章。
何媚儿嘟着性感的红唇抱怨说:“你好无情哦!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她不死心的将丰满的身子,硬要挤在两人之间。
“滚开。”他手一挥,把她推下石椅。“什么新欢旧爱,你有什么资格和云儿相提并论?”
好疼哦!何媚儿揉揉摔疼的手肘,将恶毒的语言藏在心中。“想我们在床上恩爱时,她还不知在哪里呢!”
“去你的恩爱,我付的银两不够多吗?”雷非烈怒气一转温柔的对龙云说:“云儿,那是以前的荒唐事,全都是过往云烟,你别在意。”
何媚儿嫉妒怨恨的眼光,趁他不注意之际,狠狠射向冷漠不语的头号大敌,但她口中仍虚假的说着令人作恶的言语,眼角刻意挤出泪滴。“原来是云妹妹呀!男人变心就像换件衣服一样快,上一刻还在枕畔喃喃情语,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姊姊我就是你最好的借镜。”
雷非烈大掌一拍,生气的站起身。“何媚儿——咱们是银货两讫的肉体交易,我几时对你说过什么情话?”这臭婊子什么话都敢说,信口雌黄的本事令人气绝。
“男人就是这样,搂着你的身子欢爱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旦下了床,半点温情都不留。”何媚儿不怕死的挑拨着。
“你在说什么浑话,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男欢女爱,妓女卖身我付帐,谁讲情不情。”
她假意的拭泪,呜咽的说道:“妓女也是人呀,也会动情的嘛!”
他不耐烦的说。“那去找别人呀!你的恩客多如羊毛,不在乎少我一人。”搞什么鬼,妓女会有心?
“人家就是只爱你一人嘛!”何媚儿哭得更带劲,丝毫没察觉妆被泪水冲散了。
人家说眼泪是女人软化男人的利器,金刚钻也会变成绕指柔,尤其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美人泣态,更能勾动男人的怜惜心。
只是何媚儿这一套在烟花之地勾引男人的把戏,不但不能引起雷非烈的怜惜心,反而让他更加厌恶。
他不悦的说:“有什么事快说,再牵扯一些下流事,我就把你丢下山谷喂野狼。”这种女人不能对她客气。
她捂着心口惊呼:“你好狠的心,枉我一片真呃我说就是了。”他的脸色真骇人。
“我等着呢!”雷非烈一手将龙云拥入怀中,一手慵懒的平放在石椅背上。
妒火更盛的燃烧着,何媚儿恨不得把龙云拉下来,剐上千刀万剑,方能消她心头怨气。
“前些日子府卫的官爷上杏花阁饮酒作乐,一时醉酒失言说”她故意朝雷非烈凝了一眼停顿不语。
他烦躁的说:“说什么?我没什么耐性。”拖拖拉拉的,她不困,别人还想要就寝。身旁的云儿就是因为无趣,俯在他的怀中猛打哈欠,昏昏欲睡。
“你们两个月前打劫的货物,正是兵部尚书王垠德亲侄子的商行货品,他非常震怒的下令地方官,全力缉拿你们归案。”
原本何媚儿也不知道出手阔绰的枕畔恩客是土匪头,在一次意外中,她偷听到其他人泄了口风才得知。因为她知道雷非烈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每次一到杏花阁寻欢,就走到她房里过夜,纵情终宵,满足她饥渴的婬欲。
他不屑的说:“哼!小小的地方官兵,我霸风寨才不看在眼里。”屡次围剿,还不是无功而返。
“这一次不一样,听说尚书大人上禀朝迁派兵围剿,声势不比往常”男人一沾了酒色,什么秘密都守不住。因此,她才得以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她怨恨龙云的得宠,但这都是暂时的,只要雷非烈看出谁对他比较有助益,这份宠爱马上易人而承。而且以霸风寨的权势,身为一寨之主有个三妻四妾也不为过,她不介意和人共夫,何况寨内多得是男人,她随时有递补者。
他一点也不在意的说:“是吗?一群只会叫嚣的狗。”以霸风寨优越的地理环境,他们光是充满沼气的密林那一关就过不了。
何媚儿见他不痛不痒的表现,接着说:“这次有武林人士加入围剿行列。”
雷非烈倒是没料到这一着棋,眉心微微一皱。“是哪一方人马?”
“好像是什么山庄的?”何媚儿当时没听清楚,就被急色的官爷压在床上。
久久不开口的东方威开玩笑的说:“该不会是斜剑山庄吧!”
何媚儿一听,就是这个名儿,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斜剑山庄。”
“什么?斜剑山庄!”
斜剑山庄高手如云,光一个龙云就整得寨里人叫苦连天,苦不堪言。众人的心顿时沉到不见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