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么瞧不起我!难道我就没有爱人的能力吗?”价值一旦遭受质疑,卓伶立刻气得跳脚。
“你当然有,只是还不知道怎么用罢了。”他说得无奈,如果她多花一点心思在这方面上,他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所以喽!我也有失恋的权利。那你的表示呢?”她满意的点点头,等着他的关心。
韩澈叹了口气,配合地问:“是谁伤了你的心?”
“还能有准?当然是我的自马王子——唐烯月,我真不敢相信冷酷的他居然也会爱人,而且那个人居然还不是我!你不觉得很可恶吗?”她说得义愤填膺,不太像心碎的人。
看她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韩澈觉得自己真的是自找苦吃,世上的女子何止万千,怎么他就挑了一个最难搞的来爱呢?
“你确定你这样子叫作失恋吗?”
“自己喜欢的人爱上了别人,不叫失恋叫什么?”她奇怪地瞪他一眼。
“你确定你爱那个唐烯月?”
他是不是要趁这个机会逼她用点心思在爱情这个学分上?不然修了七年,医学院都可以毕业了,爱情却一直死当,还连累他陪着一起重修。
“没错,他是我盼了二十多年的理想,是我累积多年来看漫画、小说的经验归纳出来的典型,他有一切我想要的,包括外表、个性、甚至是职业都是我的最爱。当自己心目中的情人出现在眼前,哪个正常人不动心?”她愈说愈气,这么好的一个人,没道理拱手让人啊!
韩澈听了,脸却垮了下来,他没想过卓伶要的是什么?只是一味地守在她身边,以为时间一到她就会回应他的感情。万一,她根本不可能爱上他,他的等待有任何意义吗?
“所以你很爱他?”他困难地吐出一句。
卓伶见他脸色怪怪的,迟疑了一下,最后不确定的说:“大概吧,自己也不清楚。刚刚想了很久,就是理不清头绪。套句杜展翼常说的话,我大概是个爱情白痴吧!不过这种事我又没经验,怎能随便确定到底爱不爱呢?”
她的视线垂了下来.枯坐了一晚上,她想最多的不是唐烯月,而是他。
前几天展冀跟意殊的暗示她懂,可是她讨厌不确定的事,也不喜欢做没把握的决定,在没考虑清楚前,她还是觉得她跟韩澈保持现状最好。
韩澈深吸了口气,是该点明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又是另—种心伤。
“说完你的烦恼,要不要听听我的?这个麻烦可是困扰了我七年之久,你能帮我解决吗?”
看着他步步逼近,卓伶心中警钟大响,驱使她赶紧离开,可是却被他炽热的眼光盯得四肢无力,只能傻傻地望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心跟着愈跳愈快。
韩澈很满意她的反应,浮出淡淡的笑容,语气像说故事般地轻松。
“当我还是个发育不全的小男孩时,我被一个奇怪的女大学生拣回家做苦力,那时候我虽然不情愿,却又觉得有趣,因为我想研究那个怪怪女生,看她的生活能有多与众不同。”
“喂!你不要一直耶个女生.那个女生的叫,说我怪可以明讲啊,我早就习惯别人异样的眼光了。”她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听他用陌生的字眼讲她,她觉得刺耳。
韩澈笑着同意。
“好,那年你收留了我,即使有过协议,我还是很不满。不过你引起了我的兴趣,给当时没有目标的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哼哼!我就知道我很伟大。”想到自己可以决定韩澈的命运,卓伶不由得神气起来。
韩澈笼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继续说道:“于是我的眼光思绕着你打转,想办法激出你不同的面貌,看你笑、看你生气、看你吃瘪的样子,对我来说,那比赚钱或功课更有挑战性。”
虽然他还是淡淡地笑着,四周的温度却突然上升,她开始坐立难安,这种滥情的气氛似乎不太适合她。
“当我表面上跟你作对,实际上却任你予取于求时,我就发现事情不对了。在意殊有意无意的暗示后,我更加确定自己的心,那种研究精神早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
“stop!”卓伶急着喊停,面红耳赤地跳起身。“我想睡了,我们改天再聊吧!”
她有预感,若再听下去,她的生活铁定又要面临一场风暴。
韩澈不让她躲回壳里,硬是将她炮了回来,紧紧地锁在胸前,卓伶立刻反应激烈地挣扎。
“放开我!这样楼搂抱抱的很难看耶!”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我豆腐吗?”看准她的弱点,韩澈猛攻。
果然,她尴尬地停止动作,头怎么也不敢抬起。
天啊!她是怎么了?居然会害羞,而且对象还是韩澈!
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笨蛋,那种她最引以为耻的纯情小笨蛋!
“那是以前,现在你大了,随便乱抱会给人误会的。”她絮絮低语,软弱的口气自己听来都觉得恶心。
“我不再是以前的韩澈.所以你也别用过去的态度敷衍我。仔细听我说。”将怀中的她扳回正面,韩澈认真的说:“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等我发现时已经无可自拔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的脑袋当场被投下一枚原子弹,轰得她来不及反应就一片空白。
下意识的,她惯性地找借口逃避:“儿子对老妈嘛,我知道啊!”紧张地拉开一点距离,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在他的注视下,她怕连反应能力也会跟着消失。
“不是,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情。”
“嘎?!”
原子弹一次是要投两颗的,这下她真的被炸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坦白,直接得让她无力招架。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逼迫她的秘密呢?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却不敢承认,一直跟我玩捉迷藏,躲了七年。”他乘胜追击,非把她自限的城堡彻底摧毁,让她无处可逃。
他不想逼她太甚,可是他等累了,也等怕了。
卓伶或许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她的决心却坚定得可伯,如果不在此时点破,他们可能到了七、八十岁还在原地绕圈圈。
“我不懂你的话,”她坚持装傻到底,做垂死的挣扎。
眨眨无辜的眼睛,她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日本娃娃一样单纯,可韩澈知道,在她脑里,她比谁都清楚。
“装傻这么久了,你还不累吗?”
“累,好累喔!一夜没睡我当然累了。现在我得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开刀呢!晚安,喔,不,是早安。”她拉开他放松的手臂,想趁机逃跑。
韩澈忽地笑了,长臂一伸又把她捞回怀里,用力给了她一个深吻。
城堡他是攻下了,不过她需要时间准备投降。
他一向是个大方的人,再多等几天也无妨。
“我给你时间想想我们的未来,但绝不允许你再逃了。”
头昏脑胀的卓伶只记得这句话,至于她是怎么躺回床上的,她已经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