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去医院的路上,伍者始终沉默,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出乎他意料了。
他从没有被一个女人甩过耳光,更没有被一个女人用酒瓶砸头,何况做出这两件事情的还是同一个人。
此时,他的骄傲与自大完全被击溃,深深的挫败感将他越束越紧,其中还夹杂著说不出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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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刚刚盥洗完毕的蒙尘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她纳闷的从猫眼看出去妈呀!怎么又是那个打不死的混蛋?
“蒙尘,开门,我是来还书包的。”门外的伍者一边拍打房门一边大喊。
“混蛋,你给我闭嘴!把书包放在门口就滚,不然我就报警了。”蒙尘在房里对著门外大喊。
“那好吧,我把书包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吧,我走了。”
她靠在门边侧耳倾听他的脚步声,直到她觉得安全之后才把门打开一点点,哪知就是这么一点点,就让假装消失的伍者推门而入。
“你这个无赖,出去!”她气急败坏地对他又喊又打又推。
“喂!你这么容易上当啊?”他牢牢钳制住她的双手,为自己的成功潜入感到自豪和得意。
“无赖、流氓、混蛋,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非礼了!”她气得猛踩他的脚“救命啊”“笨蛋,不要喊啊!”他急忙捂住她的嘴,怎奈又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你真的想把警察喊来吗?我是诚心诚意来向你道歉的。”他不耐烦起来,看着自己手上红红的一排牙印,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在他身上留下无数伤疤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赶快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就行了。”双手重获自由的蒙尘跑回卧室,拿出一根球棒朝他挥舞。
“我说小姐,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你看看我的头。”伍者摘下棒球帽,指著自己的头。“十五针,整整缝了十五针!而我这个受害者还要一大清早给你这个肇事者送书包,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伍者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得要死。
看到他头部缠著纱布,蒙尘放下手中的球棒,呐呐的开口:“你说,医药费多少钱?我给你。”
伍者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
“那你要干什么?”
他再次被她打败“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还你东西的,怕你还得再去办一次复学手续,所以我就按照证件上的地址找来了。”
“好了,你已经把东西送到了,请走吧!”她不想他在这里多留一秒。
“不,我不想走。”他一**坐在沙发上,耍起赖来。
“为什么?”蒙尘不禁惊呼,感到莫名其妙。
“我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伍者坚定的注视她“关于你的事情。”
“那和你无关!”蒙尘仰起头回答他。
看到她突然绷紧了脸,他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近她,逼得她连连后退。“蒙尘,你太敏感了!”虽然昨天才认识她,但他已经明显察觉到她的不稳定,她太情绪化了。
被他说到痛处,她沉默的垂下了头,不敢迎上他那如潭水般深幽的眼眸。
“告诉我,昨晚为什么打我?我要听实话。”
“因为你很讨厌。”她低声说。
“我要实话!”他厉声低喝。他不相信这是她动手打人的理由,或许挨耳光一事可以这么解释,但用酒瓶砸他的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这个理由。
面对他的逼问,蒙尘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迳低著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伍者拿她的沉默毫无办法,只是凭著直觉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拥著她。
“对不起,我不逼你了。想哭就哭吧!”
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好似打开她体内那道泪水的闸门,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奔流,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蒙尘由痛哭变成抽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伍者的怀里。她想退出他的怀抱,可却被他死死的圈在怀里。“喂!放开我吧。”
她的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他听来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忍不住想逗她。“哭够了?”
她窘红著脸瞟他,感到十分尴尬。
“喂,善变的女人,你能不能正眼看看我?”
“看你干什么?”她故意看向一旁。
伍者干脆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我再重申一次,我叫伍者,是科大资讯系四年级的学生,不是什么混蛋。”
被定住的蒙尘不得不看着他。
伍者长得剑眉深眼,棱角分明,十足的阳刚,再加上身材颀长结实,难怪身边总有一群女孩子围著。
“你真的是四年级的学生?”她有些怀疑,因为他看起来比一般的大四生还成熟。
“对啊!开学就四年级了,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看起来不像,你以前是不是留级过?”
“这个嘛就不要提了。你呢?我看到你的复学文件了,圣英大广告系四年级。”
她点点头,知道他故意岔开话题。“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太想。”他撇撇嘴,像个任性的孩子般耍赖。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无可奈何的问。
“喂,被我抱著你就不会脸红心跳吗?”这个女人真是特别,与那些容易到手的女人大大不同。
“为什么要脸红?”蒙尘语气平淡,为他的想法感到可笑。
“算了,你只会打击我的自尊。”伍者瞥她一眼,干脆的松开她,坐到沙发上,开始对她发号施令。“去,给我做点吃的,我还没吃早餐。”
“只有泡面,要吃吗?”看在他帮她送书包的份上,她打算原谅他了。
“难道你的早餐就是泡面吗?我要吃和你一样的早餐。”
“没有了,我全吃光了,只有泡面,不吃就拉倒。”
“好吧、好吧,我就委屈一下了。”伍者失望的摇摇头,随手翻阅茶几上的杂志。“蒙尘,你是一个人住,为什么不住学校宿舍?”
“我习惯了,爸妈在别的县市,我一个人很自由。”她把泡面丢给他“自己去泡。”
“为什么?我可是头负重伤的患者耶!”他不满意的嘀咕。
看到他头上缠著的绷带,她心里也稍稍感到过意不去。“麻烦!喂,你的头现在还疼吗?”她起身去泡面。
“说实话,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对不起。”她把冲了热水的泡面放在他的面前,诚心道歉。“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从某一方面来讲,这样的结果也是你自找的。”
“好啦,我又没说你什么,怎么惹出你这么多话?”
“我说的是事实。”
“我要吃面了,别说了。如果把我气出胃病,我可不会饶你。对了,最后一件事,昨天的那张素描对你很重要吗?看你哭得那么凶,还打我一巴掌。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你对我们那种置若罔闻的态度令我非常生气,我的脾气一向不太好,所以才会一气之下的撕了它。”
蒙尘静静的听著他的话,没有立即回答他什么,闷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算了,反正都没有了”
伍者凝视著她,她的神情好似是绝望之后的自我劝慰,看起来苍白无力。
“你吃吧,吃完就走。”她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帮我把书包送回来,省去我不少麻烦。”
他嗯了一声,便有滋有味地吃起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