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子上跳下来“王虎,去告诉工兵队队标曲忠先,一定要保住军校内的一切房屋,另外,让他们注意安全!”
“是!”王虎转身去传达了林云的命令,片刻工夫,又跑回来复命。
“穿上蓑衣,咱们回武昌城!”林云此时心急如焚,恨不能马上面见张之洞,请求他派各镇官兵上坝巡查,严防洪水的到来。
“大人,这这个时候?”王虎睁大了双眼,吃惊的问道。
“废话,马上走!”林云瞪他一眼“事情紧急,再拖不得了!”其实他现在心中有些懊悔,若不是只顾着自己的新军军校,下午的时候便可以去见总督陈述抗洪之事了,不过现在后悔没用,最要紧的是赶紧动作起来!
“这时候没有渡船,过不了江啊!”王虎见林云着急,连忙说道。旁边军校的几人也附和道:“大人,这么晚了,怕没有渡船肯过江啊。”
“没有?没有你不会给我找!”林云恨声说道:“去,赶紧找来算了,我和你一起去找。”
两人匆忙穿戴好蓑衣便冲进了雨幕之中,临时指挥部里的人先是相对无言,片刻后却都不约而同的披挂上烂泥浆衣裳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言传不如身教,这一点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在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财之后,林云才连哄带威胁的乘上了一条小船冒雨赶回了武昌城内。街道上的石板在黑暗中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昏黄的马灯能照亮的范围太小了,以至跟在王虎身后的林云一路上跌了好几回,身上脸上已经脏的没个人样了。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赶到总督府,睡眼惺忪的守卫却说什么也不放他们进去,说是大帅最不喜人在半夜三更打扰他。林云无奈,只好在门口蹲下候着,这一夜间的疲劳涌了上来,不一会竟让他歪靠在王虎的肩膀上睡着了。看门的守卫虽不认得他,可是刚才听林云报过职衔,知道他便是最近被大帅提拔甚快的那个年轻人,又见他一身泥浆实在狼狈,蹲坐在地上都能睡着这么可怜,也便没将他赶出门洞,任由林云和王虎两人互相靠着睡去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雨又突然大了起来,林云从睡梦中惊醒,一边揉着酸疼的双腿,一边扶着王虎的肩膀站了起来,昨夜的守卫已经换了值,林云便请新来的守卫进去通报,过了半晌才有人出来引他进去,王虎眼巴巴的看着林云进了府,自己又不敢走开,只好在旁边的耳房内等着。
那人先领着林云洗了把脸,将皱巴巴的军服拉扯称展,这才带着他进了内府。
张之洞是出了名的爱在家里办公,因此总督衙门的各位大人都习惯了去总督府上班,林云倒是头一次来,被那人引着进了中堂之上,却见张大总督正在以茶漱口,旁边伺候的丫鬟们有的端着青瓷的痰盂,有的举着托盘,都小小心心的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林云给大帅行了个军礼,没等大帅发问,便将自己的担心和不安和盘托出,张之洞听了却不动声色。林云见他不为所动,忍不住急道:“总督大人,请您即时下令,好让各镇官兵及百姓早有准备,不至因洪水泛滥而措手不及,到时悔之晚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