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知觉,只知道疯狂的屠杀眼前的敌人,因为林校长曾经说过,不接受日军俘虏!
而溃退中的日军也在用步枪向身后瞄准,射击,你如果不杀了他们,只会被他们杀死。
仿佛成为了一群毫无感觉的机械,在脚下这片破碎的、伤痕累累的灰褐色土地上,在这片阳光照耀下闪放着光亮的土地上人们相互追逐着,咒骂着,撕杀着。
他不停的喘着粗气,身边的同学也和他一样,干嘴唇裂开了,他们的神志仿佛如同醉酒后的夜晚混沌一片,摇晃着、勉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并且还要追击着眼前同样摇晃着的敌人。
在这片被阳光照耀的大地上,满是躺在血泊中的伤兵,这些被痛苦牢牢抓住的人垂死的挣扎着,然而却无可奈何的躺在那里,只要一有人从他身边跳过,就会嘶吼着去抓他们的腿。
一个没有跟上队伍的日本小兵是被李云追上的,他半躺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可是一只手里还抓着把左轮手枪,他是想开枪,还是想投降呢?没人去考虑这个问题,一把锋利的钢铲狠狠的劈开了他的面孔。飞溅的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如同爆裂开来的西瓜瓤。另一个原本两腿发软呆在一旁的日本兵见事不妙,拔腿就想跑。没多远后背上就稳稳的插进去把工兵铲尖头的铲子实在太锋利了。
他伸开胳膊,大声叫嚷着,可呼吸仿佛被堵塞住似的,声音凄厉而又断断续续,他的身体还在跌跌撞撞的向前,那把铲子在他的身后抖动着。跑了没多远,他便一头栽倒一个满是血水的泥坑中。李云走过去,脸色铁青的从他的背上拔出了铲子这是属于他的。
转眼间,新军的兄弟们已经冲到了河堤的日军阵地前。
由于他们紧随敌后,几乎是和日军同时到达了那里,因此大大的减少了伤亡。一颗手榴弹扔过去就能让他们的火力点归于沉寂。但是很快有不少兄弟的身上都中了弹。李云挥舞着手里的钢铲将一个重机枪手的脑壳开了瓢,他端起用来冷却枪管的冷水大口大口的灌着他感觉胸口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仿佛就要烧到了脑子里,这通凉水下肚,他感觉好多了。
蒋百里快速的下着命令,学生军的三个连都投入了返攻之中,一段一段的河堤被他们清理出来,阵地上满是日军的尸体。
“不要俘虏!”林云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所有能用的兵力都在这里了,我甚至连炊事班的火夫都派上一线了,你们千万不要弄点俘虏回来白白浪费我们的兵力啊又要管他们吃,又要管他们喝,还要管着他们别逃跑死人多好啊,没有这么多麻烦。”
一个地势稍高的火力点上仍有日军在顽抗,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使他们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机枪疯狂的嘶吼着,就在他们子弹卡壳的短短几秒内,一个新军的老兵飞快的跃到了他们脚下的土坑之中。
透过烟雾,蒋百里看到他矫捷的身影,一束用布条捆绑在一起的手榴弹被他仰手借助身体扑倒的惯性丢进了那个火力点中。
一声巨大的轰响中,日军的辅助射手的身体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了半空,没等落地就被飞溅的弹片肢解成无数的肉块。刚才还不停扫射的机枪也翻滚着飞出老远。整个火力点被炸的塌陷下去,很快就被河水灌满了,硝烟和水气顿时从那个坑边扑向半空。
整个洋河北岸再没有任何抵抗的日军了。蒋百里迅速下令撤回第一道战壕防线。在日军的炮火发起反击前,撤退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他哪里知道日军的炮弹已经在昨天夜里和今天早上的炮击中消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