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现在看来,独狐老大人没有白死,至少他的死给草原带来了安宁。”陈文博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张全突然侧了一下身,靠近了陈文博,轻声问道:“你知道独狐老大人是怎么死的了?”
张全这个问题在陈文博的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那封李寿送来的匿名信。
张全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陈文博把头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皇上遇刺后我收到的,不过不知道是谁写的。”
张全看完了信,折好之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说道:“这封信交给我保管吧,信中说的基本属实。”
陈文博身子又是一怔,然后睁开了眼睛,他没想到张全说话这么直接。就听张全继续说道:“这封信的内容不能公开,否则东胡就会大乱,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陈文博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
“比你早不了多少,是仲元告诉我和皇上的,整件事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一直没和我们商量过。不过,他也是为了大汉的山河,事实证明,他当初的做法没有错,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东胡的和平。”
现在,陈文博反倒轻松了,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张全的观点:“是啊,东胡是得到了和平,那里的百姓可以在那安居乐业,可他们应该感谢谁?是人感谢英明的李大人,还是要感谢冤死的独狐老大人。”
张全不想在这上面与陈文博过多的纠缠,他只是告诉陈文博:“这个我们可以慢慢地讨论,我今天来是送你走的,我选了一个海岛,给你休息用的。”
“呵呵,那又何必呢?不如杀了我更干脆。”
“我下不了手。”
听了张全的回答,陈文博脸上的刚刚显露出来的一丝笑容又消失了,他停了一会,才淡淡地说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不行,你这个时候死太显眼了,别人会怀疑的。”
陈文博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把话咽了下去,他不想和张全讨论自己的生死,过了好半天,他才问张全:“送我去哪儿?”
“一个小岛,没有名字,在朝鲜半岛与东海群岛之间。”
“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当然可以。”
陈文博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我要在那里孤独终老,就叫它独岛吧!”
这一次,张全的身体一怔,他没想到独岛这个名字是这么来的。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名字的时候,于是点了点头:“随你,只要你喜欢,以后就叫独岛吧!”
“我的家人怎么办?”
张全平静地答道:“当然还是留在长安,他们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但从现在起,我要一直跟着你,明天早朝你就向皇上提出辞官归隐,后天我就送你走。”
陈文博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女儿就要嫁给李陵的儿子了,已经定了亲,可我看不到了。”
陈文博的话让张全鼻子一酸,他强忍着就要流出的泪水说道:“今晚我就在这里好好地陪你喝几杯,从你我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六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