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玄用刀刃在壮汉的秃脑壳上摩擦着,那些字从他的嘴中以缓慢的语速一个、一个地吐出,就像是魔鬼在耳边呢喃。
说完,秦牧玄就一把扯掉了堵在光头壮汉嘴里的破布。
“妈的~你.........”
破布又整个塞了回去,只露出一点布条,壮汉骂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塞了回去,也许用力过猛,那两只眼珠子都猛地凸了出来。
“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中用啊,大伙可都看到了!”
“来人,把这家伙的裤子扒喽。”秦牧玄大手一挥,吩咐道。
众军士一拥而上,按肩头的按肩头,扒裤子的扒裤子。山顶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刚才在山谷里发现这个光头时,这家伙藏在死人堆里装死,一个军士扒拉开死尸发现了他,这家伙就开始反抗,硬是伤了好几个弟兄,最后还是一个弓手兄弟一箭射在了他手腕上,大家接着一起上才制服的。现在可逮着机会报复这个死光头,众兄弟都兴奋地一起下手。
“呜~~~”一阵撕心裂肺的闷哼声从山顶传了出来,堵上嘴都能发出那么大声响,那惨状可想而知。
半柱香后.......
“大爷,这是您要的投诚状,小的也签过名儿了,还按的手印,您看行吗?”
一个光头巨汉一脸谄媚地向秦牧玄递上一张画过押的纸。
“大爷啊,您问的问题小的都说了,您还要知道什么,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后您说干啥小的就干啥。”那巨汉足足比秦牧玄高了一头,但说话时还尽量压低身子,那脸上的谄媚都快淌出来了。
周围众军士看到这一幕都是一阵的恶寒,你不是硬汉吗?辣么大个子,辣么大体格,哦~~恶心死了。
天边开始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照亮了黑色的夜空。
“没有马匹的和受伤的兄弟一起在后面跟上,有马的骑兵跟着我全速行军,目标临水城。出发!”
秦牧玄骑着一匹战马率先跑了起来,身旁跟着亲兵和那个光头巨汉,后面跟着的是黑压压的一大队骑兵,只是这些骑兵都身穿的是北凉军的军服甲胄,就连队头的旗号上都是北凉那如鬼画符般的一串文字。那个光头告诉秦牧玄,那个旗号上写的是‘呼伦左旗马军参领尤’。
辰时,临水城下。
一队队兵士抬着云梯,盾牌大叫着冲向临水城城墙。
城墙上箭如雨下,但是冲城的兵士不顾一切地顶着箭雨继续冲击,只是偶尔有人中箭倒地,都伤在了没有盔甲保护的腿上,而射在身上的箭却完全没有效果。显然这批冲城的兵士穿的是双层重甲。
大约八十步外,一队弓箭兵在一名领头军官的带领下朝着城头进行一波波齐射。
覆盖箭雨之下,城头守军也是不断有人中箭,但这次却很少有惨叫传出。城上守军顶着箭雨在射击城下的攻城部队,不时有滚木从城上抛出。
城头上的守军居然也穿着双层重甲!
随着又一个云梯被城上守军用推杆推倒,云梯上的重甲兵哀嚎着随着云梯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的滚地葫芦儿。
“哎~~~~”
望台上左军将军侯国忠狠狠地捶了下望台栏杆,一手蒙住额头,糟心啊!不想看。
前几日中军后营的那个勇辉营攻城时那叫一个摧枯拉朽,畅快淋漓。可一轮到他左军攻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敌人似乎处处针对他的战术,到现在为止他的攻城部队都死伤百把人了。都是一样的战术,左军的兵士比那勇辉营的杂牌军还精锐,装备还好很多。相比之下......再偷偷瞄了眼大将军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