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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在侦察连5年内消耗弹药上万的磨练,对于两百米外一枪一个把这群土鳖人马全部报销干净,杨越自问只要弹药充足,他绝对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现实总是很残酷,留给他的只有挂在胸前的那一粒仅次于报废的弹药。
“去***!”
杨越一咬牙,硬生生地扯下了脖子下的子弹,两只钢钳般的手指猛地一用力,弹头和弹壳就被分离了。接着,他掏出了一个弹夹,取出了一发空包弹,三下五除二地把空包弹的火药铜包掰了开来。看着颗粒状的黑色火药一粒不漏地倒进了实弹的弹壳里,他这才把弹头重新嵌回了原位。
“哗啦”一声,子弹被狠狠地推进了枪膛,在阳光的照射下,黝黑的95式突击步枪散发出一股渴望舐血的光芒。
缺口、准星、目标,三点一线!
鬼子军官的小脑袋在瞄准环里逐渐清晰起来,杨越屏住了呼吸,眼角的余光里,那面小鬼子独特的膏药旗帜就象一面招魂幡,招摇着、舞动着。
一百五十米,微风,背阳!
这么好的射击条件,不开枪的傻子。可是杨越却没有开枪,如果他开了枪,那他就是个白痴!
一瞬间的冷静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没有树木草丛提供的隐蔽点和逃遁路线的地形,再加上日本兵两百米内不开虚枪的传说,只要他一开枪,等待他的只有三个字:挂定了!
杨越不甘心地轻锤着地面,悄悄地把伸出去的枪又收了回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大队鬼子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他眼皮子底下“哐、哐、哐”地跑过。
不一会,天空中忽然轰隆起来,起初杨越还以为是打秋雷了,可是仔细一听,不象。数量众多的黑点由远至近应证了他的想法,十二架机翼上图刷着红色太阳的日本战机以其独特的外型张扬跋扈地低掠而过,发动机喷出的尾气在飘扬着朵朵白云的蓝天上越发显得刺眼,杨越甚至可以嗅到空气中油料还未充分燃烧的气味。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起了红旗六、红箭七等一系列单兵对空导弹,甚至哪怕只要有一门双三七高炮,这群鬼子飞行员哪里会如此嚣张!
恨啊!
十二架王八战机绕了一个好大的弯,然后缓缓地拉高,接着朝着远处的一个山头俯冲,再拉高,再俯冲。往来反复了七八次,这才又晃晃悠悠地飞了回来。
杨越仰躺在地面上,他倒不怕暴露目标。全新的数字迷彩服别说是从空中发现不了,就算是面对面仅隔个十来米,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那也没有人能一眼看出来。
他此刻已然没有心思再去琢磨怎么才能打下这些飞机,按照他对抗日战争的了解,能让日军一次性出动十二架战斗机往来俯冲数次的战斗,一定是十分激烈甚至十分惨烈的。日本陆军一向眼高过顶,不到万不得已,被武士道荼毒的他们是绝对不会请求空中支援的。
杨越的心里此刻已经有些了然,部队演习的地点就在山西腹地。如果自己还在原地的话,那这附近一带应该就是著名的“平型关”而在这里发生如此规模的战斗,难道就是平型关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