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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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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日夜祈求佛祖能渡我!既是一粒沙,哪有什么父子之情、君臣之礼可谈?那些前尘往事会再三地浮在我面前,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我现在就是再想起也无动于衷。”他六根已清净,过去的一切只不是过南柯一梦,没有权谋、没有母后下嫁、没有董鄂妃;他也不再是多尔衮的傀儡,也不再是顺治了!世间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痛苦,他心中已然安宁无波。

    “但是皇上不这么想,他说佛祖慈悲怜悯天下摆渡人,就不会可怜、可怜朕这个无父的孩子?”行森住持转述。

    “这孩子的个性太拗,要做到的就非做到不可。或许我当初云游四海,就不该再回来。”那行僧放下佛珠。

    “现在该如何做?”要是他一声交代下来,行森还是会竭尽所能助他的。

    “师兄不必挂心。”

    “皇上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看来是势在必行,他要所有的和尚沙弥在明晚到大殿集合试穿新袜是什么用意?”由脸辨人吗?但又不大可能。

    “贫僧右脚上有颗特殊的朱砂痣,显然他是得到可靠的消息了。”说完,恭敬的朝佛拜了拜。

    “皇上的身旁有名颇厉害的男子,这次他们的计划能那么机密,那男子可能功不可没。”行森住持推断着。

    “既然皇上要认父,就让他来认吧!”那行僧释然豁达地道。

    “你决定了就好。”行森住持不再多说什么,打开密道的门走了。

    那行僧的眼前忽地晃过以往的荣华富贵、玄哗初生时的欢乐、皇后的嫉妒、董鄂妃的善良娴淑、他的忧愁快乐在董鄂妃仙逝后,全被打碎了。

    眨眼间已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

    入夜了,月亮高挂在漆黑的黑幕上,由窗口望过去,那皎洁的光芒没有半点温暖,反而使明宸觉得格外凄凉。

    离开宫中已经好几天了,她从小在宫中长大,从没离开过宫中,这次贸然行动,除了不想继续闷在宫中之外,多半是因为她想跟皇阿玛来认亲她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但这样的夜,一个人的孤独,令她有些无法承受!她在宫中不只是人见人爱,身旁的宫女太监们更是成群地弯腰跟着她,只要有她在,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每天欢笑声都不断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起柘的脸遮住了她看月亮的目光,他来好一会儿,也由窗口瞧她好一阵子,但她都没反应,依然出神着。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精致的小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

    他忽然很想了解她想的是什么?是否有想到他?

    明宸愣了下,旋即回过神。“你怎么不声不响地来了?”她答非所问,幸好刚刚不是在想他,要不他这一问,她铁定又会出现那令她脸红心跳的怪病!

    很奇怪,她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跳就会加速跳动,而且脸颊会火红。这种感觉今她不舒服,觉得既期待又兴奋,不停的希望他的出现!

    她只好命令自己不能再想他。但命令无效,想他的次数逐渐增多,这病也就更加纠缠着她!

    就像他的影子一样,老在她的脑中徘徊不去,她不禁要想,她是怎么了?近来每个想法、思绪都有他!他们就算是有过节,她也不必把他牢牢记得那么清楚啊,

    “我只是过来看看,发现你还没有睡。”

    “我了无睡意。”

    “想皇宫?想你的床?”他的语气没有嘲弄,就这么和她聊了起来。

    明宸吸吸鼻子。“是有一点,但我没有哭喔!”她的口气像是勇敢自豪的孩子。

    起柘睇向她。“你还真是厉害!”

    “谢谢。”她不客气地收下他的赞美。“你还没说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是我皇阿玛那边有俏息了吗?”她爬到帘子口,兴奋地问着他。

    “不是!我纯粹来这边巡视!保护你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他跃向马车,主动地坐向她的身边。他不会诚实的对她说,他是想她想的睡不着,才浑然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等到他回过神来时,恣意的目光已在她脸上瞧了好久了!

    想不到她更是后知后觉!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是心口不一,起柘,你没讲老实话是不是?也许你是想见我”她正要展开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时,他截断了她的话。

    “不要乱猜!”但他的确是!

    她的表情有些失望。“我只是跟你闹着玩,你那么紧张干吗?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想来!”明宸负气地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生气,是因为她那么想他,他却一点也不想她的原因吗?

    起柘长叹一声。他现在不能承认,只因她对他还有疏离感,他太迫切的话,会吓跑她。他得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地一寸一寸全部占有她的心。

    “你叹什么气?”

    “你很不想见到我吗?”他的脸部线条显得格外紧绷。

    她不由自主地也变得正经八百。“怎么会?”

    “还是我很难相处?”他净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会啊!虽然你的一张嘴巴很坏,对我也很少有好脸色,又爱数落我,除此之外,我不觉得你很难相处!”

    “可是你每次和我见面,就是和我剑拔弩张。”

    “真的有吗?我只记得每次一和你说话,时间都过得很快。”回到寝宫去也不记得他们拌嘴的内容,只记得他的脸。

    “你记得就有这样?”

    “太少吗?”她反问他。

    “我不予置评。”他淡道。

    “那你还问我!把我要着玩吗?”

    “我没有那么无聊。”他很酷地回道。

    明宸忽然语出惊人地问道:“起柘,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她十分好奇。

    “怎样?”他才不回答她。

    “我很想知道是怎样的姑娘会被你看上!认真的追究,咱们应该是从小就认识到大了,每次我听到的有关于你的消息,不是在哪里打了胜仗,就是破了什么天下大案,就是没有有关于你感情的事。”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那么在意他的每件事。

    “你关心我?”

    “当然!这可是第一手炙手可热的消息,卖出去我还能好好地大捞一笔啊!我是说,每个人都想知道你情归何处!”呼!好险,她及时地运用了她的胡编功夫来瞒住他。

    她的欲盖弥彰未免太烂了!

    “我这次从边疆调回京,确实是有定下来的打算。”

    她张大眼。“真的吗?那你岂不是有心仪的人了?”

    “你真的想知道?”

    “想!想!想!你悄悄地告知我,我再去跟我皇阿玛转述,皇阿玛也觉得你是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了,不用多久,他就会替你指婚,你及早透露风声,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努力的说服他,其实只是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罢了。

    “事实上,我还不急。”他好笑的看着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表情。

    “你就别卖我关子了!”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那位姑娘是谁!不知那位姑娘有她漂亮,有认识起柘很久吗?”那位姑娘一定是有过人之处,才能吸引他的目光,她心中泛上酸意。

    “当你望着远挂在天上的月亮时,你会记起哪句话?”

    她不假思索地道:“远在天边!”

    “对了,这就对了。”他跃下马车地笑了。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那位姑娘是谁!你回来,哪有人这么吊人胃口的!”可恶,今晚她一定又会想到睡不着的。

    到底是谁?是叫月亮的姑娘吗?

    撩开帘子,那活泼乱蹦的身影居然没直接跳起来迎接他,他动手翻了翻袜子堆,没人!急忙的转过身,健壮的胸膛就被一抹娇小的身影给撞上了,哀嚎紧接传出!

    “你跑去哪里了?”起柘隐藏起他的忧心,对她兴师问罪。

    他实在像是千面人耶,脾气时好时坏!

    明宸瞪住他。“我出来透口气也不行吗?又没有很久!”她的鼻子痛死了,小手不断轻揉着。

    “最好是不要被看见。”他再度拉开帘子。“进去!”

    “进去就进去,干吗摆着一张脸!”她边咕哝,边照做。“今天怎么这么早来?”都嘛是他,害她想了整夜他喜欢的是谁!

    起柘摊开油纸包着的热腾腾的包子。“晚上皇上和我有事要议,我怕来晚了,你饿得受不了。”“讲到底,还不是怕我乱跑。”她以为她都不知道他的想法吗?太小觑她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这些包子赶快吃一吃。”他要亲眼看着她吃完!她一定还指不出他喜欢的人是谁!

    “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好烫的包子,好怀念,离宫这两天这是我第一次吃到热的食物。”她满足地笑着,包子香味四溢又多汁,一口咬下去,不愧是人间美味。

    “以后会尽量送热的,你就多包涵,别埋怨了。”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她果然轻易地上当了。

    “我没报怨呀!我也知道你要送这些食物,还要小心别被发现,我有的吃就很高兴了!”她的话中毫无心机。

    他瞥了她一眼。“你的生活好像只要能吃喝玩乐,就别无所求了!”真是低等动物。

    “对对,这是我人生的最大目标,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生活目的,有些人要达成还不能呢,这样生活多快活,干吗一辈子要汲汲营营地追求名跟利?为了这些东西要丧失多少快乐是不能胜数的,多么得不偿失!”在他面前她也毫不隐瞒,她就是她。

    “你根本不是不想追求,而是你追求不了。”

    她咬了口包子,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什么都懂?”

    “不是。”他不假思索地道。

    “不用谦虚了,如果你没有,我皇阿玛不会不能少了你!”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这包子很好吃耶,汤汁内有种我没吃过的香味,要回宫时我一定要打包十几二十个回去!”

    “你的食量有那么大?”她长的娇娇小小,吃得了那么多吗?

    “当然没有!人家说‘好东西要跟人分享’。我独自吃这么好吃的包子,说给别人听,他们也不能体会,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这样了!我平常老给那群丫头、太监们增添麻烦,有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当然也要替他们想一下了。”

    他从没看过这样的女子,王子居然会替下人着想。他知道她跟那些下人们常打成一片,也许是她好相处,但她亦有颗善良的心。

    “平常少惹麻烦,他们就谢天谢地了。”他在她面前说的话,永远都是略微讽刺她的。但若仔细一听,会发现他的话中有着宠溺。

    “这个性我哪改得了,你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不过她不会生气,包子吃得不亦乐乎。

    “这边还有热汤、甜食和茶。”他不动声色地递向前。

    “晚上我就可以慢慢吃了。”她一下子吃不完那么多。

    “现在吃!”他立即意会到自己的口气太严肃,就改口道:“放久就凉了,也就不好吃了!这边的食物都是要趁热吃才会有味道。”

    “是这样吗?那我多少吃一些好了!”她品尝了口汤,滑顺入口,这两天的苦闷因喝了这汤似乎就全没了。

    “和皇上商议完后,我会过来看看,你要等我过来才能出来;要是有人来就躲进袜堆、棉衣内,就是不要被发现。”

    她点点头,头有些昏。“我皇阿玛他要见我了吗?”

    “皇上还没有那个心情。”他只能这样应付她。

    “那什么时候才要认我皇爷爷?”她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他们三代相聚的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画面!

    “快了。”他敷衍着,事实上所有的事都安排在今晚,为了杜绝万一,他只好在包子及食物内渗酒,所幸她没察觉,还直夸好吃。

    “我要见到”她的身体摇晃着。“好奇怪哟,我怎么好困,眼前昏乱”

    “你累了,躺下来歇息吧!”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具有催眠、蛊惑的魔力。

    “到时你要叫我。”她无力的讲完,眼睛闭上,倒在他的腿上就睡着了。

    他低下头看着她睡颜,拨开了她的发,看清楚了她的容貌。长长的睫毛、白净的鹅蛋脸、端正的五官、淡淡的清香,他从来不知道她长得这么娇媚、美丽动人

    但很快地,他眯了下眼,警告自己实在是太荒唐了。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

    他的目光严峻了起来,把明宸弄妥当之后,他逼自己不能再看她一眼,迅速地往黑暗的方向而去。

    “全部的人都到大殿了吗?”康熙走过小桥流水,别有深意地问。

    “呃”行森住持支支吾吾。

    “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住持但说无妨。”

    “没有”行森住持只能在内心不断念佛。

    康熙眉开眼笑。“朕今天的心情可是大好啊!能有今日的局势,都是贵寺的佛祖有灵保佑,朕要是能了结心愿,回朝后,必定对贵寺大大有赏!”

    “皇上的心愿已了?”行森住持心惊胆跳地道,但他仍面不改色,因为他深知事关重大,他不能有丝毫差错。

    “还不算!这心愿搁在朕的心中大半辈子了,朕能平边疆破三藩收台湾,但其实朕心中最想实现的,却是能和父亲见上一面、谈谈话。”

    “那么”行森住持放意留了下文。

    康熙不介意他在引他说话。“传闻先帝出家,朕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皇上,世间有些事何必去计较真真假假,过去就让它过去,倘若您一味强求,可能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行森住持提着脑袋,话中大有极力劝退的意味。

    “这些朕哪会不懂,但是师父,中国自古以来,儒家以孝道畅行天下,教导人就是要孝敬父母。父母在世,不能侍其亲就是大不孝,明明知道父母所在却不尽力侍奉父母、在父母身旁服侍完晚年,那更是天理不容的不孝,那跟抛弃父母的禽兽有什么差别?”康熙尽情抒发内心的情感。“朕只想要有承欢膝下之乐而已,这也不行吗?”

    “阿弥陀佛。”行森住持无言以对,只能念佛。

    走在前面的起柘停住脚步。“皇上,根据大殿侍卫的回报,寺内的人并没有全部聚集到大厅,在前面的厢房还有人在念经诵佛的声音。”

    “此人是谁?”康熙喝问,非要住持回答不可。

    行森住持的心思百折千回,最后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那是寄宿在寺中的平民百姓在念经诵佛”

    “胡说!”康熙一脸严肃。“行森住持,朕一片赤子之心,你还忍心伤害朕?亏你还是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坦白地详明,我就把你关进大牢,把西凉寺拆了!”

    “皇上这些老纳哪里会拍?但是老神要说,天数已定,强求不来。皇上有孝道固然是好,但孝道也可以隐藏在心中,心中时时刻刻孝敬父母,那跟是不是有更正的行孝有何差别?”行森住持跪下来说着。

    康熙脸色一黯。“你六根已净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此人是谁,你不透露是不?那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来人,将行森捉起来!”

    “皇上,您不能进去,这是天机、这是命”行森住持以命死谏。

    “朕是天子,那些天机、命,都是朕自己在掌握的!”康熙哼了声。“来人,把门推开!”

    起柘双掌运功欲推开门,但那扇门却宛若堵着座大铁钟挡着,怎么推就是推不开!

    起柘盯着自己的手,心知里头有高手在。但他心念一转,硬碰硬不会有结果,何况佛学不崇尚野蛮入侵,应该要采取以柔克刚才是!才这么一想,手腕方放软,门居然就推得动了!

    此时徐徐的念经声停了,传来低低的声音。“阿弥陀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是冲着贫僧而来,怎么好意思让师兄为我承担罪过!”

    “你不该说话的,师弟”行森住持悲悲切切地道。

    “师兄,该来的躲不过,皇上心意已定,事已到此,再避也不妥,避得了这次,下回可能更糟。”

    康熙觉得眼眶有些潮湿。

    “要我和皇上谈话可以,但皇上要摒退推门的这位高手,以及所有人,惟独皇上入内与贫僧谈话。”屋里开出条件。“若不能答应,那连谈也不用谈了!贫僧虽是游僧,但也交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朋友,只要我一求救,那皇上就再也见不到贫僧了!”

    “朕答应你,所有人退下。”康熙的目光和起柘对视了半秒,他支退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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