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
我眯起眼睛,思忖片刻点点头。
包房里很幽静,只听得见电视屏幕上自动滚放着一首又一首老歌。
我歪躺在沙发上,玩弄着一支话筒。不一会就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虹虹走了进来,说道:"为什么不唱歌呢?"
我摇摇头:"不想唱。"
她走到点歌器边说:"我给你唱一首,好吗?"
我摇了一下手:"我没那个兴致。"
她娇声一笑:"我就想唱嘛,偏要你听!"
我无奈地答应了:"那就唱一首吧。"
她立即很有兴致地坐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一边握着话筒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时下很流行的伤感歌曲慢慢地陪着你走:
"面对你有点害羞
爱的话不要急着说
让我想清楚
再多些把握
等等我,轻轻地牵我的手
眼里有满满的温柔
暖暖的感觉默默地交流不要太快许下承诺;
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
也许爱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用心爱我
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
每一天爱我更多直到地久天长
loveisforever"
这是男女二重唱。她却一个人把男女声都唱了,唱得很投入,很动情,眼角闪着一星泪光。
我默默地抽着烟,一手托着下颏似乎听得很认真。
一曲终了,我们沉默良久。相互看了一眼。
然后她身子靠到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托着腮,头奉松地遮住了大半个脸。
我问道:"我刚才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吧?"
她摇摇头,刚染的长发抖动成一条红色波浪。然后她转头很勉强地笑了:"我的故事真让你这么感兴趣?"
我点点头。
"能给我一支烟吗?"她看看我。
我掏出烟来,递给她,又"啪"地为她点上。
她吸了一口,呛了两下,伏在沙发上歇了会儿,脸深埋在瀑布一样的红褐色长发里。
我耐心等着。我知道揭过去的疮疤是件很残忍的事。但我的心也在滴血。
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迫使我必须这样做。
我必须知道真相!
她丢掉烟头,看看我,长叹一声:"好,我告诉你。谁他妈让我看上你了呢?"
她喝了口椰奶,低低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述:"这么说吧,我并不是个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世俗偏见的人,不另类、不新潮,相反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但我也不是个乖乖女生。"
十五岁那年,虹虹是个漂亮的中学女生。她那时报了社会上的美术培训班,在一个青年美术家的指导下学习油画,颇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