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见两人一起去商场买生活用品,一起去吃饭。
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对情侣。
宋清规像是沸水上破开的水泡,想哭!
暮色四合,卿倾回了家。
她特意在大门口下车,让司机先进去,对着空气问了句:“有事?”
宋清规长相气质太招摇,卿倾很早就注意到了他。
四年多时间未见,他变化很大。
昔日一尘不染的黑眸,如今变得幽深神秘。
岁月赋予他沉稳,位高权重令他气度矜贵。
以前他小心适应这个城市,如今他成为社会游戏的制定者。
他变了又好像没变。
卿倾想到这四年多独自熬过的苦,并不想搭理他。
宋清规别扭出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跟踪的。”
他躲躲藏藏的,又囧又搞笑,卿倾好几次没憋住。
“卿倾,刚才那男人,跟你什么关系?”
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宋清规垂下浓长的睫毛,很是落寞。
“我一直都爱你。”
卿倾侧身,咧嘴偷笑一会,旋即做出冷酷表情:“嘴上说的我不信了,人都是会变的。”
她当初没嫌他,都哭了,也没见他心软!
“我没有变,说的是肺腑之言,”宋清规急了,“卿倾,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够了吗?我要回屋睡觉了,你能走吗?”
刚才宋清规就觉得这些话很熟悉,这一会终于想起来了。
她在用自己四年前在出租屋门口说的话,堵自己!
还一字未变。
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同,就是她说得更尖酸犀利刺人。
宋清规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
嘴巴张张合合,愣是说不出半句话。
卿倾就这么进屋了。
卿母正在客厅摆弄插花,听到卿倾是哼着小曲进来,笑道:“捡了钱,这么高兴?”
卿倾喜上眉梢:“比捡了钱更高兴!”
卿母正要细问,卿倾已经上楼了。
她偷偷往窗外瞟,宋清规还站在那,垂头丧气的。
卿倾洗完澡,抱着黄褐色的紫貂围巾,咿咿呀呀在床上左右翻滚。
宋清规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
次日,宋清规很早就在科学院门口,准备等卿倾下班。
眼见已经超下班时间一个小时,犹豫再三,他尝试着给卿倾打电话。
她没有换手机号码!
宋清规很高兴:“卿倾?是我。”
卿倾听出来了,没好气:“干嘛?”
“你什么时候下班?”
“你在我单位门口?”
宋清规嗯了声。
“我要加班,你走吧。”
说完,卿倾挂了电话,等她下班出来,宋清规还在!
不过,她并不讨厌。
经过的同事议论纷纷。
“那个男是哪个大明星?他西装腕表胸针,都是大牌货。”
“原来是找卿倾得,郎才女貌,挺配的。”
“卿倾快三十岁的老女人,终于有人要了。”
说这话的人,一头黑发一刀切,也是四年多前,跟卿倾打架的。
宋清规盯着一刀切,眸色寒戾。
“是你人老心老,看谁都老。看你这面相,如果结婚了,肯定婚姻不称心,否则也不会熬成黄脸婆。”
“如果没结婚,这么见不得人好,嫉妒在心,变成黄脸婆也是理所应当。”
他经过四年多的社会打磨,嘴也变毒了。
一刀切气得快要爆炸:“她以前还跟臭乞丐在一起!”
“我知道,我就是那个臭乞丐。”
此言一出,现场人都惊呆了,变化这么大?
一刀切满目惊愕,可这么穿着打扮不俗,咬牙道歉。
“你走后门进科学院的?跟谁道歉?”
一刀切走到卿倾面前,委屈朝她鞠躬:“对不起。”
“下次嘴别那么贱。”
最终,一刀切屈辱至极,转身快步跑了。
卿倾非常爽。
宋清规看向卿倾时,眸光切换得很快,像一只无攻击性的金毛,唯有臣服。
“卿倾,四年以来,我一直很想你。”
卿倾倔强地忍着泪:“既然想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
她知道原因的,只是想要听他亲口说。
宋清规握着她的手,诉衷情。
“当初看你被人欺负揩油,我生气又无力,便想,如果我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别人欺负你,也得想一下是否承担起后果。”
“你每年过生日,我都偷偷去看过你。”
因为那份铿锵有力的爱,他翻山越岭。
从白羽雪山走到京城,又从京城到b省,最后从b省回到京城,无人知他的艰辛。
“卿倾,回到你身边,我如飞行千万里归巢的倦鸟。”
“我知道。”
卿倾久忍的泪,成串落下,踮起脚尖去吻他。
后来,宋清规与卿倾在白羽雪山下,举办了一场盛世婚礼。
卿父母泪眼朦胧,将卿倾送到宋清规身边。
宋清规没有按照结婚宣言誓词走,深情款款道:“卿倾,做我媳妇。”
卿倾笑靥如花:“好!”
正如二人初见那日,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他手中的利箭移开,她昏迷前说好。
“卡!”
《卿倾我心》正式杀青,剧组响起经久不绝的欢呼声。
霜序亦如第一次合作般,第一个跟简舒禾道喜:“阿禾,杀青快乐。”
说完,还递来一枝怒放的黄腊梅。
几个女生能拒绝花呢?
闻到淡雅花香,简舒禾开心收下:“杀青同乐!”
负责拍花絮的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过来,咔嚓一顿猛拍。
视频里,简舒禾莞尔,把玩着黄腊梅,而霜序专注凝视简舒禾的脸庞,爱意藏不住。
拍花絮的工作人员暗自惊叹,这随便截一幕都是神颜,放到言情小说杂志里当封面,绝对分分钟卖爆!
现下已是十二月初,白羽雪山这边,天气严寒。
剧组打算在酒店里一起吃顿杀青火锅。
当晚,酒店餐厅。
霜序左边坐着简舒禾,右边坐着周宏涛。
霜序想到简舒禾的感冒前两天才好,就想着让她喝点暖补的鸡汤。
为了掩饰恋情,他让酒店给每桌都上了一份鸡汤。
这边一年四季都是冬日,当地人比较重油。
见鸡汤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花,霜序耐心撇开油花,给简舒禾盛了满满一碗。
“趁热喝。”
简舒禾道了谢,低头乖巧喝汤。
周宏涛调侃:“霜老师,也给我盛一碗?”
霜序说好,直接舀了满满一碗,放到他面前,也顺手给其他七人各舀了一碗。
整桌人看着自己碗里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花:“……”
霜序也不管他们喝不喝,眼神询问简舒禾:“好喝不?”
简舒禾舔了下唇角的汤汁,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手。
霜序眼里的笑,如春日怒放的桃花。
他瞟了眼锅里的鸡汤,刚才给大家一舀,油花干净多了。
待会再给女朋友盛一碗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