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他心里边默念着,祈求天父放过一双恋人吧!卫民的事儿,暂且搁搁。上回说到,辜耀辉同魏政委二人,前往了铜锣村,然后又折返回了镇子上。他们要做的,即是找到镇政府里边儿的人,因为在那起抢劫案当中,诸多疑点还未侦破呢。而三顺和张毛财,是如今唯一能把案子重新整理起来的人。如果三顺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那么当天那辆村领导的公车,嫌疑是真的大了。可这辆车,如今停靠在哪儿呢?会不会真的跟劫匪有串通的关系?魏政委只敢想到这儿,因为线索还是太暧昧。三顺的一面之词,决计不如真相那么一清二楚。不过正当他们俩刚刚到镇街上的时候,忽然,在信用社里边儿,一幕叫他们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他们原本停靠在路边,先打算去镇上的店面里边吃个午饭,然后再去侦查。可没想到,刚刚停车,点了一份烧鸭饭后,一堆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在街上的信用社里边儿响起。魏政委下车,然后同辜政委一同去看看有什么文章。可初到信用社,他们发觉一个光头,是无比显眼了。这个光头,是黝黑黝黑的;他的身子,是打赤膊的;裤子,是一条简单的蓝色校裤,看起来有十年八载的光景了。而一双北京凉鞋,却让人忍俊不禁。光头问:“这么说,你们信用社是不给机会了?”办公人员说:“不好意思,朱先生,您是想什么时候还清贷款呢?”光头朱先生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在咱们村里边儿,不说咱们村,就镇上!还真没人不认识我的!而且认识我的人,也不止这一年半载了。”办公人员无奈:“您...”想不到,光头噗哧一笑,那是嘲笑,说:“我朱立宗!顶天立地,在咱们这儿有什么,你知道吗?荔枝园,就水泥厂旁边儿的荔枝园,是我的,晓得不?还有,我,卖酒!水泥厂旁边儿的那个酒厂,是我的,你明白不?”办公人员说:“咱们要实事求是...您不能混淆一谈...”朱立宗更是好笑,说:“我下个月,就要竞选咱们镇的人大代表了,你明白吗?我是合法商人!我给咱们镇上做的贡献,决计是不小了的!你这会儿,说要我还钱?!我是没现金给你了,你还到我家逼债!”办公人员说:“您...”没想到,这个赖账人朱立宗,居然从口袋里边儿,掏出一把匕首来!而且正对着自个儿的胸口说:“要钱没有,我是男人,你也嫖不来!”办公人员说:“朱先生!你冷静会儿!”没想到朱立宗,更是嚣张,他说:“呵!跟我玩儿?我就这么和你说—“我这人,除了卖身以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钱!对,荔枝园是我贷款给承包下的,但我现在都算‘富可敌国’!你还来找我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买房的人,都是穷人!贷款的人,都是富人!你们不去搜刮穷人的钱,呵!今儿倒好,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找我要钱!“我告诉你,我就从心口这么一划,血就飙出来了我告诉你!我这点血喷到你们这儿,你看看要不要关门?还有,用不用我在我右心房那儿在划一道,给你脱裤子×上一回?呵!”朱立宗的话语,让站在信用社门口看的魏政委和辜耀辉,是大吃一惊。这个朱立宗,看起来年过四十,犹如一只黑不溜秋的泥鳅。可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门外又走来了一人,这人不是别的,即是三虎子。三虎子跟辜耀辉是认识的,他立马拍了拍辜耀辉的肩膀,说:“哟,辜政委,什么风儿把你吹来啦?”辜耀辉说:“呵!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搞拆迁’了?”三虎子说:“对!我正要找这傻帽呢。你们也算是警察对吧,今儿个就给我们评评理,我们现在是走法律程序的,看看谁对,谁错,好不?”魏政委忽然发觉,这二人的确有相似之处。都是无赖、都是混账、都是黑吃黑。可魏政委灵机一动,他忽然觉得,如果真的要从铜锣村这边儿入手的话,这个朱立宗,不可小觊。因为他能办荔枝园跟酒厂,说明真的是有威望的。而还在看守所里边儿关押的村民们,如今民愤是愈来愈高。说不定,这个朱立宗。真的,就是一枚怪棋。忽然,三虎子跟朱立宗这俩光头,凑上一块儿,就好比打蛐蛐儿一样,煞是热闹了。“啪—”的一声,三虎子拍了拍朱立宗的肩膀,道:“哟,朱大哥!还记得我不?!”辜耀辉一边瞅着,一边咽下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