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将我们夫妻叫来,是何用意?”
南荣钧却放松了,仰回上身,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笑呵呵的道。
“这件事不急,等七弟养好了伤再说,今儿咱们就算是叙叙旧,二位且回去歇着,咱们来日方长。”
南荣钧一番话之后,南荣锋和沈婵儿就被侍卫送了出来,两人都是紧紧皱着眉头,南荣钧越是这样,越代表以后的事情会更加棘手。
原来的住处已经不能再住,南荣钧又分配了一个套院给两人住。
从一开始就没见到宋军的将军,或许是一直懒得出现,也或许一直隐于幕后,目前的状况有些令人摸不准脉,现在还不知宋军内到底谁说的算,是宋将军,还是南荣钧?
两人进了屋,沈婵儿先是赶紧将南荣锋的衣服换了下来,屋里升起了炭盆,暖和了一些,侍卫接二连三的将两人的生活用品送过来,安顿下来,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
门外的侍卫依旧把手的很严密,比之前更加严格。
沈婵儿扶南荣锋坐在床上,一边帮他脱下靴子一边轻声道。
“三爷不会放过我们,咱们该是想一个应对之策。”
南荣锋瞟了她一眼,像是自嘲的笑道。
“幸亏当初选择了一个精明的娘子,否则今日何人能与我并肩作战?”
沈婵儿知道他这是在逗她开心,她心中郁结,就算是他说出天花来,她也不能释怀,但现在情况已经明了,苦中作乐又何妨。
她失笑一声道:“若不是看到水盆里,你给我使的眼色,我根本想不出你想做什么,有谁能想到你每日将冰水浇在自己身上,只是为了放一场大火?”
南荣锋已经躺下,渐渐闭上眼睛,轻声道。
“你也累了,歇着吧。”
沈婵儿嗯了一声,躺在他身边,思考着这些事情。
南荣钧与南荣钦现在都在争抢南荣锋手中的那份宝藏,但两人都希望对方杀了南荣锋,所以南荣钦将南荣锋推到颍川来,想着让南荣钧杀了他,可没想到南荣钧或许打着另一个算盘,他不仅没有杀掉南荣锋,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但是从今日的话中来看,南荣钧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可能也会效仿南荣钦,将南荣锋再推回去,若是真的这样,这两人推来推去,到底何时才是个头,想到这,她缓缓转过身,看着南荣锋的侧脸,他想不到吗?不,他肯定想到了,只不过他的心思从来不向外透露罢了,如果他没有对策,他就不是南荣锋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句话,她感到莫名的心安,竟然渐渐睡了过去,睡了这些天最舒服的一觉,一夜无梦到天明。
就像南荣钧说过的,这些天两人休养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打扰,没有任何事情干扰,就像真正的世外桃源,沈婵儿没有提这些事情,南荣锋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我母亲留下的玉簪,还在吗?”
南荣锋抱着沈婵儿坐在雪地之时,忽然这样问起来,沈婵儿轻笑起来,转回身看着他道。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丢。”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她确实贴身带着,无论多匆忙,无论多艰难,她都一直带着它。
南荣锋见到锦盒,目光柔和起来,伸手打开,里面晶莹剔透的玉簪子映在冬日下,再映衬着江南的清雪,更是清逸脱俗,想当初南荣锋还纳闷为何五姨太这般喜爱这枚簪子,现在看来,这枚簪子带着一股焕然天成的大气与高傲,像极了母亲的性子,现如今在沈婵儿的手上,更是搭配。
见南荣锋拿着簪子看了良久,沈婵儿轻声道。
“这可是你我的宝贝,我就算丢了命,也不会丢了它。”
南荣锋的眼皮稍微动了动,看着玉簪子,静静的道。
“簪子是死物,丢了便丢了,怎可与你的性命相比,真是胡闹。”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沈婵儿却觉得心中温暖,勾了勾嘴角,从他手中拿出簪子,将簪子尾部递到他眼前,眯着眼睛笑道。
“给我戴上。”
南荣锋看着她,良久,才缓缓的道:“好。”
他的手指再一次穿过她的发间,丝丝凉意沁人心脾,就像是有一种穿透的魔力,穿过她的神思,直达她的心底里,触碰到最柔软的心田,让她的心跟着扑通扑通乱跳。
那一日,她为他挽起青丝,便已是一眼万年,谁料想,两人走入今日这般境况。
戴了发簪之后,沈婵儿一直仰着头看着天空,冬日的天空总是很高远,若是她与南荣锋能像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一般自由自在,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对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