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因为他提及了薰公主,而且知道,让薰公主私自出宫的主意是我出的。至于永州那边的事情,他也查出了一些眉目。还说,看看能不能在年前回来,如果回来,他会跟皇上说明,暂时不再提赐婚之事。”
“那他为什么离开之前不干脆跟皇上说明呢?”郑天离鄙夷的瞥了虞悠一眼,好像认为苏霄就是在骗虞悠一样。
“这个原因他也说了,说是不希望我和慕靖在一起,所以希望我暂时还是留在宫里。”
“想不到,他连这个都想的周全,他这个想法,我倒是挺赞同的。”郑天离眸色微沉,没了刚才的鄙夷之态。
“看来,我之前真是小看了苏霄这个人,本以为他就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也是心思如此缜密之人。”
“悠儿,不是苏霄这么说,我也想劝劝你,你跟慕靖,还是做个了断吧!”
虞悠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息了一声,低低道:“天离哥,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可你跟奕王慕靖,终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总觉得,他更喜欢的人是林凝萱。”郑天离眉头紧皱,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不要再说了。”虞悠平静的打断,她都清楚,可她要怎么告诉他,她也有苦衷。
“好,我不说,不过悠儿,你记着,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守护你一辈子。”
虞悠心底动容,差点就此落泪,又生怕他看了更难受,强忍着将眼泪憋回去。
郑天离叹口气道:“既然信已经给你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不过,我很希望苏世子年前能够回来,这样,你也可以回国公府和虞叔叔他们团聚。”
虞悠浅笑点头,郑天离这才站起身,每次来,都是行色匆匆,每次走,都是万般不舍。
虞悠心中慨然,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她要赶紧想办法,帮郑天离物色一个更适合他的人,比如顾羽清。
想着想着,再抬头时,郑天离已经走远。
菱儿感慨道:“虞小姐,郑世子对您真好。”
“是很好,他应该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爹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不过他总要成家的,总是对我这么好,也不是办法。”虞悠微叹口气,心情很是沉重。
京都西郊,满池残荷的枯枝露在水面上,松树掩映的一侧,是一处凉亭。凉亭上挂着厚重的垂纱帘子,里面暖炉火光跳跃。
林凝萱出神的望着跳跃的火苗,神思飘忽。
此时,外面传来贴身丫鬟的清脆之声:“小姐,奕王殿下来了。”
林凝萱回过神,可脸上仍然没有笑意,只是盯着慕靖掀开帘子走进来之后安静的坐下,这才问出口:“我命人送信给你很多天,你都没有说要来见我,为什么?”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兄对我已有防备,我不敢贸然和你见面。”慕靖望着她秀美的容颜,一阵心疼。
“我还以为,你是对虞悠动了心,到底还是不要我了。”林凝萱神色凄楚,语调中是压抑的委屈。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别说现在她是个废人,以前她双腿健全时,我也没喜欢过她。”他轻笑出声的同时,心底蓦地一刺痛,说不清道不明的觉得沉闷。
“可是那日我派人送消息到王府,我爹虽然和太子见面,可也是不得不见,你安排的人为什么会对我爹下手?要不是太子殿下拼力相护,我爹说不定已经死在翠峰楼了。”
“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是觉得太子殿下比本王有情有义,是觉得是本王要杀林尚书吗?”慕靖心头之火猛地窜起,那日的事他是硬生生吃了个哑巴亏,自那日后,林尚书对他颇为礼敬疏远,就是私下相见,也是刻意躲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人会连我爹也想杀?”
“凝萱,你爹已经被太子殿下说服,就算不帮太子,日后也不会帮我。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慕靖沉着眉,神色中多了几分不耐。
“我爹那边,我会再去说说。可我担心的是,你会对虞悠动心。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如你所言,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该相信谁。”林凝萱微咬朱唇,眼中是疑虑之色。
“凝萱,如果你今日约我来这里,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我只能认为,你我之间再无信任可言!更何况,你爹现在也许与我立场不同,若是你觉得我们彼此之间无法信任,那么,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慕靖愤然拂袖起身,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都让他觉得无法掌控,总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奕王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凝萱神色不安,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相互猜忌,而心生隔阂。
“行了,你回去吧!试着劝劝你爹。假如他还愿意帮助本王,你我之间自然不会再有猜忌与隔阂,如果你爹不再愿意协助本王,你我之间,怕真是会越走越远。”慕靖长舒口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凝萱怔忡坐在凉亭中,眼泪倏然滑落在脸颊之上。
贴身丫鬟自外面走进来,担忧问着:“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林凝萱拿着锦帕擦拭眼泪,起身后,神色恢复如常,两人缓步离开凉亭。
慕靖走远之后,才回头看了一眼,沉着眉暗自道:“凝萱,不是我要对你这样,只是,如果林尚书真的为太子所用,你我之间只会因为党争利益越走越远,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走到那一步。”叹口气后,转头心情烦闷的往回走。
天空又开始落雪,窗外北风呼啸,雪花飞扬。
虞悠静坐在窗口,蓦地想到,慕渊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而且据说,他现在也不会对杜萦总是拒之千里。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此时的东宫,慕渊亦是望着外面纷飞的雪花,殿内是一片暖融融,外面是触手可及的天寒地冻。他淡淡问着身侧的小玄子:“永寿宫那边,怎么样了?”
小玄子迟钝的“啊”了一声后,这才缓过劲来。因为慕渊许久没有问起过永寿宫的事,他自然也不敢提,于是赶忙答道:“这些日子,奴才也没去看过,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皇祖母。”
小玄子撇了撇嘴,低低道:“太后娘娘能怎么样,太后娘娘自然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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