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铁恕不再出现在佟颖面前。
但是奇怪得很,他不出现她反而老是想到他,那清晰的身影随时随地跳进她的脑海里,害她这份个案报告写了好久都写不完。
就在这时,同事叫她“佟颖,二线电话。”
她按下通话键。“喂?”
“他病了。”对方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谁?”
“我是阿智,老大病得好惨,发烧四十度。”
“四十度?!”她心底不禁有些焦虑,但嘴里淡淡地说:“那就叫他去看医生。”
这时电话里换了一副沙哑嗓音“我病了,你快来看我。”
是铁恕的声音,铁恕他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害她心扉一阵酸,但随即理智地想到不能心软,于是咱的一声把电话挂断。
这些天,她想来想去,觉得铁恕谤本不适合她,这个男人的莽撞让她尴尬,这个男人的粗野令她无所适从,这个男人的暴力唉!
过了一分钟,同事又叫“佟颖,一线电话。”
她接起电话。“喂。”
“你好狠!这样挂我电话。”铁恕伤心死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你还找我干么?”
“我想你。”
“我不想你!”她嘴硬地说,因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她可没忘记自己说过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你过来看看我。”他低声要求。
她好想过去看看他,看他病得怎样了,也许他发热、冒汗、头晕,站都站不稳,病得很厉害不!她不能心软,他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会怎样吗?
“就算我去看你,你的病也不可能会好,”她尽量用理智又平常的语调说:“你应该叫智仁勇送你去看医生。”
说完,她把心一横,又把电话挂断。
不消一分钟,同事又叫了“佟颖,一线电话。”
“喂”佟颖无奈地接起电话。
如她所料,铁恕哀诉道:“你不要对我这么狠,我人病了,心也病了,颖颖,我需要你来辅导我。”
她沉默,然后还是很理智地说:“我不会看病,你应该去看医生,不然叫医生去你家看你也行,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我离气死没几步了,你真想气死我?”
“是你无理取闹!”
“不来拉倒!”他大发脾气,先挂了电话。
币了电话的铁恕气到槌墙壁,都是妹妹颜欢教的,说什么女人的心最柔软了,他这一病要赶紧把握机会,博取佟颖的爱心和同情。才怪!佟颖这女人表面很柔软,其实心肠好硬、好硬!
另一边的佟颖心里也不见得好受,她的报告一个字也写不下去,整颗心悬著,开始坐立难安。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他对她其实很不错,尤其是在她生病住院的时候,他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至于他的莽撞,呃其实她现在也不是真的那么气了。
自己刚才那样对他,好像太过分了一点哦?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算了真假都好,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有智仁勇三兄弟跟著,她操什么心呢?
想是这么想啦,可她的心却仍是忐忑不安,过了两个小时,那份报告依然一个字也没增加。
算了!她还是带回家写好了。
才走出办公室,智仁勇三兄弟就出现在她面前,她装作不认识,绕过他们向前走。
“佟小姐”他们追上来,一字排开挡住她的去路“老大真的病了,病得很惨,几乎不成人形,又整天绷著脸不吃不喝,恐怕会挂掉。”
看见老大愁眉苦脸的,他们只好来找佟颖求救了。
她睨著他们,镇定地说:“那你们就叫他去看医生、吃葯,而不是来找我,他如果有事,是你们的责任。”
“我们知道你气老大得罪你的同事,其实这不关老大的事,都是我啦!老大要我帮你请两个月的病假,结果你的主管不肯答应,又问东问西,我才出言恐吓,对不起,请你别错怪老大。”阿勇低头认错。
佟颖觑他一眼。“你不用替他顶罪了,他的个性我很清楚。”
“是真的,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才害你们误会。”
“是啊,其实老大人很好,只是不善言词,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女孩子。”
“对啊,老大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他其实很紧张,怕你被别的男人追走了,所以才会失常。”
“就说咩,老大虽然从小爱打架,可也不是不讲理、没理智的人,至少他从不乱打人,但只要一碰上你的事,他就冲动到不行。”
“我们都是从小被颜家收养的小孩,老大特别聪明又能干,所以才被颜家收为义子。”
“老大一手创立尚企集团,把人家不要的垃圾变成金子,够聪明吧,而且老大一直强调,赚钱也要做有益社会的事,所以他专门研究如何处理有毒垃圾,大大提高环境保护效能,这样的人品真的没话说。”
“像他那样聪明的人,遇到你就变笨,这都是他太重视你的缘故,可见他真的很爱很爱你啦!”
“你们说够了没?”三人说个不停,让佟颖招架不住,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三人互觑一眼,再接再厉
阿智说:“真的、真的,老大准备要殉情!”
阿仁说:“他病了一个星期,不看医生,不肯吃葯,他只想见你一面。”
阿勇说:“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你们少骗人了,让开!”她气呼呼地双手抱胸大吼。------
三十分钟后,佟颖更气了,气自己不争气,气自己心太软,终究还是上了智仁勇三兄弟的车,跟他们往铁恕住处去,而且她还带了退烧葯和芳疗精油。
当他们一进屋内,里头的人劈头就骂“谁叫你们来的?不要烦我!宾”
天!生了病,霸气和凶狠仍然不减平常,真是死性不改啊!
阿仁率先跑进房里报告“老大,我们带哎啊!”一只挥动的巨拳狠狠打中阿仁,他哀嚎著飞跌出来,阿智阿勇急忙冲过去扶起可怜的兄弟。
“哼!”佟颖冷觑著铁恕。还有力气揍人,什么病得很严重嘛?根本骗人的!
当铁恕的视线看到佟颖时,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幻,接著他大叫起来,想扑过去抱住她,不料脚步一颠,整个人直直往她身上倒去。
“铁恕?!”眼见他就要摔跤,佟颖心中对他的怒气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忘形地扶住他,只见他脸色有些惨白。
庞大的身躯紧紧挨住朝思暮想的人儿,他激动得双肩都为之颤抖了。
“你怎么”老天,怎么这么烫?!
感觉他身上透出的可怕温度,佟颖心头一惊,采出另一手触摸他的额,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这么烫手,用不著量体温,也能确定他真的在发高烧。
当下她也管不了什么理智不理智,关怀之情瞬间流露,搀著他躺回床上,但他却搂著她不肯躺下。
“你给我躺好。”她伸手按住他的胸膛,发现这男人果然与众不同,他的胸膛硬得似钢铁。
她回过头又问智仁勇三兄弟“他病成这样,你们你们就由著他吗?”
“佟小姐啊,”阿智有些哀怨地说:“我们有给老大买葯,老大不肯吃,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就去请医生来啊。”她果决地说道。
“医生已经来过了,但老大最痛恨打针吃葯,医生开的葯他不吃,医生要给他打针他就打医生,所以看了跟没看一样,如果佟小姐肯陪老大,我相信他的一定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听,这是什么论调,真把她当作葯还是抗体啦?
阿仁把一大包葯、冰枕、冰毛巾递给佟颖。“这些葯是被老大扔到楼下,我去捡回来的。”
她用力叹一口气,骂道:“你这个混球!都发高烧到四十度了,还不肯好好治疗,是活得太腻了吗?”
他半眯著眼,以惨兮兮的病容望着佟颖,嘴角眉梢却带著笑意。
“你还笑,你对得起你的兄弟吗?”她把冰毛巾往他额上一按,又拿出葯丸放在他面前“吃葯!”
兄弟此刻正因为他的瞪视而识相地离开。
“你留下来陪我,我就吃葯。”唉,她下懂,他渴望她渴望到快爆炸!
“你不要威胁我!”
“唉”铁恕叹气,用忧郁、深沉的眼神看她。
她真讨厌他的“哀兵政策”根本教她为难,她还在生他的气,还没打算原谅他,可她自己又不争气地很在乎他,所以她更气更气,气得好想哭,眼里不自觉蓄著泪水。
他伸出大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她拉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说:“我好想你。”
“我要回去了。”她先是轻轻地推他,然后再用力地推,却发现他不动如山。
他的目光笔直地望进她眼底。“不放,我一辈子都不放开你了。”
铁恕猛地翻身坐起,拉开上衣露出小肮。“你看!”
“这是”她倒抽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看见他的小肮左侧有一个蓝色图案,那是崭新的刺青,纹著插翅的十字架,肚脐旁还有一个五公分长的刀疤,大概是打架留下来的伤痕。
“这代表我的忏悔和坚持,你嫌我鲁莽,爱打架又暴力,我一定会改。”为了她,从现在起他要牺牲这项从小培养出来的“兴趣”了。
接触到他温柔目光的瞬间,佟颖的心被融化了,她伸手抚摩那蓝色刺青,再抬头看看他,觉得自己一向冷静的情绪翻腾起来,然后捂著嘴又哭了。
她边哭边说:“可是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的朋友?动不动就骂粗话、打人。”
他诚挚地看着她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不喜欢其他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会吃醋、会嫉护,所以才会忍不住生气,如果你是属于我的,那那该有多好。”偷腼她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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