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袭击我国王爷。其罪当诛。”
几个大臣一齐站出来。对着天元帝同时一拜道:“暗月教罔顾我国律法。袭击我王。其罪当诛。”
天元帝淡淡开口“小小暗月教,何劳倾国之力。闻觉。”
“臣在。”一个年青的官员出列。
“青越的暗月教,没有存在必要了。朕本来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他们的行为,已经超出朕的容忍范围。”
“是。”短短几句对话,暗月教在青越发展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势力,很快便遭瓦解。
“让主帅遇险,大丰驻地所有将官,降职一等。另,癸丘挑衅我国,立马修书一封,斥问嘉喜,边境陈兵五万,以做威慑。”天元帝语气里,无上的帝王霸气,丝丝显露出来“犯我青越国威者,虽远不赦!”
群臣皆跪,高呼:“陛下圣明。”
天元帝淡淡看了眼一直跪着丞相边政,道:“丞相年老,处理国事恐力不从心,今日起,回家安歇几日吧。”
“谢陛下。”边政伏下身,领旨谢恩。
天元帝起身回宫,退朝。
文武百官恭送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到看不到皇帝的身影,大臣们才一个个自地上站起,抹了把额上冷汗。边政却似站不起来,一个年轻的官员过去扶了一把,边政站起身子后便拂开他手,独自颤巍巍地站着,仿似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其他个大臣见了,心里多少都有些感慨,自古伴君如伴虎,但堂堂丞相一朝国丈,只因说错话便被当廷斥责回家闲赋,换谁心里也不好受。连一直与丞相不和的大将军时宗,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一些落井下石的话便离开。
“边相。”那名年轻的官员不放心,喊了一声。
边政摆摆手,整理了下官服,不看其他人一眼,一步一步朝着宫门外走去。别人或惋惜、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都到不了他的心里。今天的事,没人比他更清楚,陛下的真实意思,也没有人比他揣测的更接近。
不得不说,这样的结局,已是意料当中的好。或许是陛下看他多年安分守己,今日又不惜自污点醒群臣,所以给了他一个比较缓和的方式。
当六王爷遇刺的消息传来时,他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六王爷是谁?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幼子,当今皇上最珍视的幼弟。暂且不论这份珍视有几分真情,以皇帝陛下对六王爷的一贯态度,有人胆敢对六王爷不利,那是的的确确犯了陛下的忌讳。
扫清青越境内暗月教势力,降职、威慑,那全都是表面上的手段,此次陛下是真的生气了,他看得出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他主动些,陛下或许还会给他几分薄面。
外人看他风光无限,既是一国丞相,女儿贵为皇后,还是当今太子的外公,然而他,宦海沉浮半生,如何不知官场事。做官难,在皇帝身边做官更难,他边氏一门荣耀,然大厦之倾,只需帝王弹指间。
陛下,不喜外戚势力过大。本来他与明宗相互牵制,一切还在陛下的容忍限度之内,然而却有人,做了一件惹陛下生气的事。
十三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他时刻不曾忘记,有此前车之鉴,如何能不如履薄冰,一步一步,都颤颤惊惊?
便是无今日之事,他也是打算要退了的。只是镜儿和曦儿,他是庇护不了了。他只能从旁提醒,不可插手其中。也罢,闲披蓑衣,斜风细雨,垂钧不归,是他向往很久了的事。从此,若能做一个富贵闲人,便是上天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