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冷颤:奴才不过一个传旨的,宣安南王妃的,是陛下——
似乎也看出了尉迟肃紧锁的眉头,白婉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打趣的看向尉迟肃,“陛下愿见妾身,也算是好事一桩,若是皇后娘娘之事能够令陛下疏解,妾身算不算功德一件?”
明知白婉芯那是玩笑话,可尉迟肃却丝毫笑不出来,旁若无人的兀自扶着白婉芯上了马车,一旁传旨的小太监甚是为难,这不管是谁,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只是……这要如何回宫复命……
“有劳公公走一遭,王爷恰好出城,不劳公公相送。”
听闻白婉芯如此说来,那小太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依旧是惴惴不安的跟在尉迟肃和白婉芯的马车之后。眼见马车在宫门之前停了下来,悬在喉咙口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一副‘脑袋保住了’般如释重负的表情。
“王爷去别苑审问言灵,皇后娘娘之事,便交给妾身吧。”
尉迟肃犹豫了许久,才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看着白婉芯的身影渐渐消失。
“王妃来了,陛下已恭候多时。”
严公公将御书房的门打开,却见尉迟恭钦迎了出来,满脸笑意。
“儿臣恭祝父皇龙体康健,福泽绵延。”
尉迟恭钦面带宠溺的一把拉起白婉芯,笑意之中带着些许殷勤,“不必多礼,这御书房里头也并无他人,不必这些繁琐的礼节。”
“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尉迟恭钦对着严公公摆了摆手,严公公会意,也识趣的离开了御书房,尉迟恭钦不紧不慢的迈步走向那个一旁的书架,取下了一个玄青色兰花纹锦盒,递给了白婉芯。
白婉芯半带狐疑的打开了锦盒,里头是一副卷轴,‘唰’的一声,卷轴应声打开,这是——《万国江山图》。
“幽兰空谷,才馥比仙,名门佳人世无双。惊鸿江山,妙笔天成,山河绝画化柔刚。一纸《万国江山图》,万古流芳。”
尉迟恭钦这番题词,无疑是对她最大的褒奖,从古至今,能得皇帝亲自题词的画卷能有几人?若说十四岁那年的名声大噪,与那群书画爱好者一同哄抬这幅画至天价,尉迟恭钦恐怕功不可没。如此说来,白婉芯得大周朝第一才女之名,这功劳簿上,还得记上尉迟恭钦。
“父皇谬赞,‘妙笔’二字,儿臣如何当得起,不过是闲来之笔罢了,若说父皇的诗、父皇的字,才算恰如其分。”
“若说才情,你母亲恐怕也比之不及。十四岁便有这般旷世之作,实属亘古未有,你和小七太像,又不太一样。”
白婉芯有些慌张的捏了捏裙角,面对尉迟恭钦伸过来的手,有些惊恐的后退了两步,尉迟恭钦似乎也意识到了失礼,尴尬一笑,“早前宫宴之时,便想一睹风采,没曾想阴差阳错,来,给朕露一手!”
看了一眼尉迟恭钦,白婉芯抬手执起笔墨,心里头若有所思的落笔,有几分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