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一句话。“但也很英勇,他一个人干掉了对方几个人,最后被人用枪打倒,又被乱刀”说到这里,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您不要太难过了,您的身体要紧。”柳宏元轻声安慰他。
“小元,我知道你对你父亲没有一点好感,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死,一直在记恨他,所以连自己的姓,也改成了母姓。可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父亲啊!”聂勇感叹着。
“我知道。”柳宏元点了点头“我是他的儿子,您的孙子,你们两个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回来。我想问问您,将来您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动手了。”聂勇冷冷一笑“用不了多久,盟内那些自不量力的东西们,就会被我彻底清理干净,新的和胜盟将挺立在宾州的土地上。”
“警察那边呢?”
“没什么困难的。”聂勇哼了一声“成国涛的案子,他们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我是主使者,而且,这件事涉及到俄罗斯军方,本国总统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吧?那样一来,如果引起国际纠纷可就不好办了。现在对我们最有威胁的家伙是段柏来,不过这并不用害怕,我迟早会干掉他,等上面再派新的厅长过来哼,我不信有金钱所不能击倒的人!”
“停止吧。”柳宏元叹了口气“您的这艘船,龙骨已经断了,即使暴风雨过去,它也注定是要沉没的了。”
“你说什么?”老人一怔,随即急忙解释:“孩子,事情并不像你想象中”
“不是想象。”柳宏元摇了摇头,打断了爷爷的话。“我之所以会回来,就是因为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清了一切的真象。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不想再失去您了。听我一句话,停止吧。”
“孩子,事情”聂勇还想继续解释,但柳宏元又打断了他:“我们已经被警察盯上,这不光是宾州或是江源省的警察,还包括国家警务部。您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这代表着不论在证据和法律角度,我们会不会与成国涛案扯上关系,我们都已暴露在本国警察最高机关的视线之下了。成国涛案震惊了全国,甚至因为他的死,而产生了世界性的影响,带给他们这么大麻烦的我们,会被他们轻易放过吗?只要警务部铁了心要收拾我们,证据什么的东西,完全不是阻碍。”
“这”聂勇觉得孙子说得有些在理,可他还是不信,警务部会闲到没事干地和一个地方小势力较劲。
“除此之外,和胜盟自身也已经走到了末路。”柳宏元继续说道“您最信任的林志,也已经背叛了您,对吧?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所有人都意识到,和胜盟已经是一艘将要沉没的破船了。我曾听过,船上的老鼠会逃离即将要沉没的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在和胜盟的身上了,老鼠们要离开了,而您在做什么?”
“这只是暂时的,等那些背叛者都完蛋,新的老大被我提拔起来”聂勇继续说道。
“新的老大和您之间又有多少真感情?”柳宏元叹了口气“旧的老大在这种时候,都选择了背叛,新人又如何?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借助您的力量,合理地取得帮内的统治权而已,等这种权力一到手,他们还会服从于您吗?而且,这种血腥的杀戮,您认为警察真的就无动于衷?在我看来,他们现在的安静,只不过是等我们自相残杀,等我们的力量被自己耗尽后,再来个一网打尽!要知道,有许多帮派虽然一直干着违法的勾当,但罪行却并不算重,而在您开始进行这种大清洗之后,所有帮派的成员身上,就都背上了血罪!到了那时,谁能逃得过一死?爷爷,警察已经不掌握在您的手中了,您将发现,这个脱离了与您友好关系的朋友,将是你根本无法对抗的大敌!”
“这”这话令聂勇的身子一颤,一些之前因为愤怒、悲伤以及顽固思想而生出的想法,现在渐渐地在他脑海中展开,并被他的智慧一一否定,他骇然发现,自己之前有很多东西都想错了。
“您在失去了惟一的后台后,却干起了拥有后台时也不曾干的大事。”柳宏元皱眉说道“您不觉得您疯了吗?您仔细想一想,眼前这样的疯狂举动,即使在和胜盟势力最盛的时候,您敢做吗?”
“我不敢”聂勇慢慢地低下了头,老脸变得惨白无比。
“那么您凭什么认为,您能挺得过去?”柳宏元目光闪烁,那光芒中,隐约可以见到聂勇眼中曾发出过的那种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