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手术室外的沈小薏与傅景之见状,俱是一惊。沈小薏抓着皮包的手收紧,上前,扬起,一下子就朝着靳名珩的抡过去,护在宋凝久身前,大骂:“靳名珩,你是不是人?”
他妈的,他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暧昧不清,宋凝久受了这么大的罪,他跑过来一句关心的话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居然出手就打?
而宋凝久身子跌在地上,散下来的头发遮着被打的那边脸颊,火辣辣的又麻又痛,连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可是他那句冰冷的话还是听得清晰,他说:“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抬眸,便可以看到他与沈小薏对恃的脸。那样挺拔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依旧那样高高在长,五官线条紧绷、锋利的如同刀子一般。
她却突然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四肢僵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她想没有了孩子,原来真的什么都不一样!
而沈小薏就站在她面前护着,老鸡护小鸡似的架势,瞪着靳名珩的眼睛里充满愤怒。仿佛他只要再敢动宋凝久一根手指,她就会扑上去跟他拼命一般。
靳名珩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意识到他们的孩子没了,他心里此时溢满的都是对宋凝久的不满以及愤怒,或者更多的失望和痛心。本来就克制着,沈小薏这时候迎上来,她对他动手,无疑随时都会演变成战争的导火索。
可是她仍然无惧地站他冰冷的眸子下,眼若寒潭,又仿佛跳窜着火焰,就像是地下蕴含的岩浆,随时会狂狷地喷出来,将沈小薏、或者她护在身后的宋凝久点燃或撕碎。
“让开。”声音比刚刚面对宋凝久还冷,让人心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沈小薏自然不会让,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像许多少女一样,喜欢并崇拜这样一个皮相上好,完美多金的男人。可是当这个男人变成伤害自己朋友的男人时,那么就只有敌对。
傅景之眼看情况不妙,马上过来拉靳名珩,说:“靳少,你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靳名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或者尚有一丝理智存在。可是想到失去的孩子,他又如何能够冷静?
傅景之眼见他的情绪控制不住,不断给沈小薏使眼色,哪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领情。他只得豁出去,使了全力才将靳名珩拉走,一直拉到通往安全通道的门内。
傅景之还没有松口气,就感到一道劲风袭来,直直擦着他的鬓角落在了他头侧的门板上。哐地一声,傅景之对上靳名珩那样的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惊魂未定,半晌,他才回过神想要解释,喊:“靳少……”
“你他妈,也给我滚。”靳名珩骂,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他的女人要做流产,傅景之就在边上都没有阻止,算什么兄弟?
傅景之看着他的脸色紧绷,眼中火焰狂炙,瞪着他的眼神就像随时会扑上来嘶咬的野兽。明明恨不得想要杀人,可是仍有一股悲痛的情绪压不住地溢出来,便知道他还尚存一丝理智。
眼见他的眼圈发红,靳名珩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他想他肯定不想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想当初宋凝久婚礼当天没有出现,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他更不可能劝,因为此时任何劝解在他的失子之痛中,都已经变得苍白。
不忍再看靳名珩此刻的模样,他抿紧唇默默地退到门外。细微的关门声响过,他的世界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楼下会传来几声响动。
靳名珩闭上眼睛,捶在安全门上的手收紧,再收紧,伴着骨骼发出的咔咔作响,青筋毕现,血水染红了指缝,由收拢的掌心一滴一滴地落到地砖上。
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身子顺着门板滑下来,浅色的毛呢风衣沾上血色,掌心与手背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他并不觉得痛,这痛哪有失去他的孩子来得痛?
宋凝久,那个女人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傅景之离开后也并没有走远,他的背倚在与他一门之隔的门板上,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响动,仿佛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压抑呜咽与悲鸣……
宋凝久那边,沈小薏在两个男人离开之后,赶紧蹲下身子查看宋凝久的情况,一手搀起她,一边问:“凝久,你没事吧?”
宋凝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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