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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以前和靳少比较熟悉,在阳信的时候,你也见过的……不,不,不,嫂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却似乎就是在将她往那个误会的方向引。

    宋凝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想着若是没有发生靳名珠的事以前,自己会不会就会傻傻的因为这些话多想?本觉得她没了哥哥可怜,又不愿意让靳名珩背上道德的枷锁,可是显然她的善良,并不能换来对方的丝毫愧疚感。

    “甘甜。”她喊,看着她说:“你说得没错,名珩照顾你的确是因为你哥哥。他因为为名珩办事而出了意外,这点让我们很愧疚,所以答应他会照顾你。”

    她顿了一下,明明说得是照顾,可是却让甘甜看着她的神色,变得莫名紧张。

    宋凝久接着又说:“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情份也仅限于照顾而已。所谓照顾你,就是你上学的学费我们来出资,你生病了我们会找医生。这只是责任,里面并不包括感情存在。”

    宋凝久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她想她这样装蒜下去,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今天她敢在自己面前耍这样拙劣的心机,就说明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她也不能再容忍下去。

    “嫂子,可是……可是我的哥哥已经死了,只剩我孤伶伶的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真心把你当成亲人……”甘甜闻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哭诉。

    其实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已经非常无赖。她这是在用哥哥的死,来要挟他们。与当初的靳名珠,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甘甜,你哥哥是为名珩办事的,他的工作本来就存在危险,这点他自己清楚的,相信你也知道。即便我们不管,只给你一笔抚血金,相信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面前的女孩瘦弱的肩头抖动,看起来那样柔弱无助,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心软,心反而更加冷起来。冷冷静静地说着这些话,她觉得她大概真的是个坏人吧。

    “我只是觉得孤单,想要在你们这里寻求一点温暖而已,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说得我像不要脸的小三一样。”心事被戳穿,甘甜反而自欺欺人。她掩面欲泣地吼完,哭着从床上下来,然后跑了出去。

    宋凝久看着敞开的门,却并没有去追。她不知道这样对甘甜是不是对的。可是她知道对于自己的东西,自己的男人,她不容许别人觊觎。

    甘甜毕竟还是年纪小,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说过。脸上挂不住,哭着便往下跑,经过二楼时正与从一楼端了杯水的靳名珩撞了个正着。

    握着杯子的水被撞了一下,摔在一地上,溅了她一身的水。靳名珩没有办法,只是下意识地搀住她,也借势拉开两人撞在一起的距离。

    “这是怎么了?”靳名珩看着她,皱眉问。

    甘甜哭得委屈,抬眼看到他时觉得更加委屈。不由揪住他的袖子,哭诉:“靳少,我真的只是太孤单了,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们而已。”

    靳名珩皱眉,有点还搞不清状况,可是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已经令他心头升起烦感。

    “靳少,我今天来只是因为看到报纸,担心你而已。毕竟你们对我那么好,所以你去跟嫂子说,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的眼里盛满泪水,那个模样那样无助又可怜。

    靳名珩的眉却是皱得更紧,只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抬眼看了眼楼梯,却并不见宋凝久的人影。

    “靳少,嫂子说我喜欢你,要赶我走。她误会了,真的误会了,你跟她说清楚好不好?”她哭得更加大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他给自己主持公道一样。

    靳名珩闻言却拂开她的手,退开身子,彻底地保持距离。

    “靳少。”甘甜怔怔地看着他,本来是想让他帮自己说句话,看到他的反应反而不解。

    “既然她会误会,我看你还是离开吧。我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而影响我们夫妻间的感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告诉我的人,他们自会安排。”模样冷,而且立场明确。

    “靳少……”甘甜着急地摇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他虽然平时冷一点,不是应该公正一点嘛,自己平白受了委屈,他怎么就只站在宋凝久那一边?却见他已经转头,喊:“王妈,让人备车送甘小姐离开。”

    王妈过来,应了声便去了。

    “靳少。”甘甜着急地喊,不甘心地扯住他的手。

    靳名珩转头看着她,说:“甘甜,一年前我妹妹也仗着她父亲的死,企图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结果我把她逐出了靳家。”说完,迳自往楼上走。

    意思很明白,宋凝久的位置不可动摇。他的妹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

    甘甜闻言,脸色变得惨白。原来自己的小伎俩,人家看得分明。

    别说靳名珩从前见多了她这样的女人,其实她始终没明白,人家才是夫妻,经历了那么多才在一起,又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外人而伤了感情。

    靳名珩先回到主卧,并没有看到宋凝久的身影,上了三楼,她还坐在客房的床边。他走过去,手环住她的腰,问:“在想什么?”

    宋凝久侧头,唇正擦过他的脸,便顺势将头倚在他的肩上,鼻翼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问:“她没找你告状吗?”

    靳名珩闻言笑,抱着她说:“告状也应该是我老婆跟我告,别人找本少告我老婆的状,那不是找死吗?”口吻与神情间,都是满满的宠溺。

    宋凝久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这样的感觉真好。

    今时今日的甘甜与当初的靳名珠一样,不过是携了条人命,便以为可以对别人予取予求。偏巧,靳名珩不是那样的人……

    隔天,警方对外公布,由靳宅调取的监控中,清晰地拍摄了唐媛坠楼的整个过程,确实与靳名珩无关。而且他们还在带回来的酒杯中检验出来违禁的药品,就是市面上流动的毒品,致使人出现幻觉。

    警方初步认定,唐媛是因为与丈夫起了争执心情不好,服食了违禁药品,所以不慎失足。她的死本来就蹊跷又突然,这时候又说涉嫌服食毒品,已经在昕丰市引起轩然大波。

    乐视环球的股票受到很大的影响,一直在跌,靳远又在住院,此时便只有靳名珩回到公司坐阵。

    靳名璞看到那份报纸时气愤难平,打电话去警方质问,却只得到同样的答案,并通知他可以将母亲的尸体领回下葬,但是靳家会出现违禁药品的事,还待进一步调查。

    当然,最后的调查结果也只是唐媛的个人行为,与靳家靳远,以及公司都没有任何关系。靳名璞不愤自己的母亲都死了,还要背上这样的名声。

    他偏执地认为母亲的死与靳名珩有关,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

    “爸,我要回公司,你把李家的合作案交给我。”靳名璞对躺在病床的靳远说。

    靳远看着他,不知何时起这个儿子眼里的懦弱和平和,已经被仇恨取代。他叹了口气,说:“名璞啊,你要回公司我很高兴,但是李家的合作案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靳名璞看着他问,眼里全是不理解。

    靳远看着他,叹了口气,劝道:“你妈妈刚刚过逝,好好筹备她的丧事,等你调整好状态再回公司好不好?”

    靳名璞听着他的话,看着父亲的眼神慢慢变得讽刺,锋利地刮着靳远的脸,问:“爸,你是不是打算把公司全交给靳名珩?”

    其实问也是白问,他知道,靳远一直有这样的打算,并不避讳自己。从前他不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与妈妈本来就是亏欠靳名珩的,可是现在自己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就不能对自己公平一点。

    “名璞,他是你大哥。”靳远不赞同地看着他,不希望看到两个儿子仇视。

    靳名璞闻言,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带起悲哀。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靳远:“大哥?我倒是从小把他当大哥,可是他有当我是弟弟吗?”

    “爸,我也是你的儿子是不是?我妈现在被他害死了,你能不能对我和我妈公平一点。”

    靳远仿佛不适,手再次捂住胸口,他说:“你从小就在我的身边,我去哪儿不是带着你?就连小时候走路,都是我牵着你的手学会的。”言下之意,他是疼他的。

    “你如果真的疼我,爱我妈的话,为什么把公司和财产都留给他,你可想过我以后如何立足?”靳名璞在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靳名璞,我还没有死呢?还轮不到你们来争遗产!”靳远纵使再想得开,他如今病着,有些话还是忌讳。

    “遗产?你现在把财产都给他了,怕是真变成遗产也轮不到我来争——”靳名璞生气,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啪地一声,靳远甩了他一巴掌。虽然在病中,他也是个男人,而且用了全力,震得他掌心麻痛,愤怒地瞪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靳名璞挨了这一巴掌,反而笑出来。他看着靳远,那眼中的讽刺仿佛要割伤他。

    “打得好。”终究,在他心里还是靳名珩重要:“我妈是他害死的,别以为你跟警方打了招呼我不知道。我不会放过他的,即便你的财产没有一分钱留给我,我也会报个仇。”

    “名璞!”靳远恨铁不成钢地喊,但是这个儿子已经不再听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病房。

    甘甜走后再也没有出现,大概是靳名珩接手了她的事,只是不亲自处理,所以也没有人跟宋凝久透过她的消息。有时候静下来的时候,宋凝久也会想,自己处理的是不是不够圆滑?

    他对甘泉是有感情的,自己也明明该帮他处理好这些的,最后却弄成这个样子。他却总是抱着自寻烦恼的她笑,说宠着她说她傻瓜,没有任何人比她对他来说更重要。

    靳名珩恢复了正常上班,公司也焦头烂额,可是因为两人的感情稳步发展,所以任何事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果然古人说得没错,齐家治国平天下,家永远是男人最坚实的后盾。

    彼时靳名璞那边,唐媛的葬礼是他自己办的,靳名珩与宋凝久并没有参加,靳远又在住院。虽然去了一部分人,也有大部分人是看靳名珩的风向,所以葬礼有些冷清。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两天,这天周末靳名珩终于得已休息。宋凝久并没有舍得吵醒他,在婴儿房看了眼还熟睡的夏初,自己下楼来亲自煮粥。

    饭菜差不多,父女两也没有醒的迹象,她便坐在餐桌边翻着他平时看的报纸。意外看到上面多家媒体,对前几天关于靳名珩的报道承认内容不实,对其造成的名誉损害进行公开道歉,承认自己的诽谤,并进行了书面道歉。

    其中拒不道歉的两家媒体,包括一个叫李志英的记者均收到了靳名珩的律师信,择日开庭。

    李志英?宋凝久看着那张照片,模糊地记得这个人是几天前在警局外,说靳名珩有精神疾病,被她恐吓说让他等律师信的那个记者。

    “在看什么?”靳名珩不知何时下了楼来,后由抱住她。

    宋凝久偏过头,笑着掫揄说:“看靳少的行事雷厉风行。”

    靳名珩闻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报纸上笑了,说:“我老婆既然扬了言,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要撑面子。”

    “你都知道了?”宋凝久问,脸有些偏红。

    “是啊,有个记者拍下了当时的画面,想不到我的老婆也很有气势,很彪悍。”他吻吻她的发心。

    他虽然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可是也不愿意看到她挨欺负。但是看到那个视频中,她那样维护自己,变得十分勇敢时,他还是十分感动。

    其实,宋凝久更感动。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虽然当时那样维护他,其实如果真的弄什么律师信,凭她的能力,她是打不赢这个官司的,也不过是恐吓人家罢了。

    这件事原本就这样过去了,完全没有必要与媒体较真的。可是他知道了,他却说要给自己的老婆挣面子。她既然说出口,他就要替她办到,这外人看看他靳名珩的老婆不是只纸老婆,这样的替她坚立威信,又让她如何不感动?

    两人在餐厅说了会儿话,用罢餐,靳名珩便接到了珠江坊的电话。

    “靳少,那餐具中我们检验到氮杂环辛烷的化学成分。”那头报告。

    “什么药?”一般不是搞医学的,对于这种化学名根本搞不懂。

    “确切地说,是一种可导致喘哮发作的药。”那头简单地回答。

    靳名珩眸色一闪,马上给卓越打了电话,问:“你上次说那个青爷是不是有哮喘病?”

    卓越听到他声音急促,回答:“嗯。”然后颇感兴趣地问:“你有线索?”

    “那了解他过敏史的人多不多?”靳名珩没有回答,又追问。

    卓越听了笑:“靳少你开玩笑呢?这事被人知道了,不是等于脑袋主动送到人家的刀上架着了吗?”

    靳名珩也知道自己问了白痴问题,也不反驳,只应了声:“嗯。”

    “谁做的?”卓越还是好奇。

    靳名珩却沉默了,他不能说是唐媛,这样就把线索引到了自己家里。也不能说是从珠江坊的杯具上提取线索,不然会暴露他的身份。

    “咱们合作这么久了,靳少还不相信我?”见他缄口,卓越便知道他有所保留。

    “那么卓少呢?你父亲的事有进展了吗?”他反问。

    “靳少原来对我父亲的事这么感兴趣,倒是让我意外。”卓越只以为他在转移话题,也便不再追问,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说:“正好,我正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哦?”靳名珩有点意外,是因为想不出卓越需要自己时,什么事竟变得如此这么谦虚。

    “我这里有个芯片,程序比较复杂,想请靳少找个人给破解一下。”卓越也不拐弯抹角。

    “好,没问题。”靳名珩爽快地答应,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他能联络到杰森。

    挂了电话,然后给杰森打。联络好人,已是晚上的事,约了地点,他又给卓越打回去。

    “人明晚7点到达,自己去机场接,你要保证他绝对的安全。”干杰森这行的,虽不用像卓越这样刀尖舔血,可是知道的秘密太多,也总少不了想除去他的。

    “好,没问题。”卓越爽快地应。

    凭靳名珩的谨慎,他倒不担心什么,知道这人绝对有能力,也可靠。

    靳名珩,果然不止是商人那么简单。不过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芯片是他从宋一瞬手里得到的,关乎他父亲的死,他要知道其中的奥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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