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内的草坪上。刚刚浇过水的草皮,宋一瞬摔在上面,腿间,衣服、头发上全是泥土。
他就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阳光,将她罩在阴影下。他依旧那样高高在上,而跌在地上的她那般狼狈。靳名珩将家里的保镖全部招来,一色的男性,在他的示意下将宋一瞬围住。
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围观,也足够令宋一瞬惊恐。只见她下意识并住双腿,已经摔了满腿、满脸的泥,即便狼狈,即便再厚颜无耻也无法做到淡定。
“靳名珩,你混蛋,混蛋!”宋一瞬骂着,眼中惊恐,仿佛意识到什么,或者眼前的情景与从前的某一幕重叠,然后她浑身的细胞都充满恐惧,不自觉地发着抖。
“我再问一遍,小久儿在哪?”靳名珩问。
她并着双腿曲着缩在那里,爬起来想逃时,被两个保镖按着双肩,头直接嵌进地上的泥土里。本来就什么都没穿,屁股撅起,可以清楚地让人看到露出的敏感部位,嘴巴里发出呜咽的模糊声。
那些人可不管她是谁,只听靳名珩的命令。
“给我问,她不回答,就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只要一个答案,问出你们少奶奶的下落。”此时的靳名珩是无情的,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般,眼睛里闪着嗜血的残忍。
说完,便往别墅里走。
“不,不要——”白色的软底皮鞋沾上了泥土,一直由铺着的青石路上延伸到别墅门口。身后是宋一瞬凄厉的叫声,他的血是冷的,并不为所动。
靳名珩开门进来的时候,王妈与另一个保姆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发生的那一幕,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平时只觉得靳名珩身上有股天生的高贵,让人敬畏,此时再看到他,心底不自觉地窜起恐惧。
靳名珩却并没有理她们,迳自走过去拿出电话,拔了个号码:“给我查宋一瞬今天的所有行踪,还有找卓越的下落,要快。”这件事即便宋一瞬不说,他也能猜到动手的人可能是卓越,因为没有别人会鱼丝网破的敢动他的人。想到宋凝久落到他的手里,靳名珩的面色凝重,即便一再压抑,也压不住心头那股焦灼。
挂了电话,见王妈好像受不住往门外的方向跑去。
“站住。”他厉喝。
王妈闻言背影一个哆嗦,然后慢慢转过身,满脸畏惧地看着靳名珩,喊:“靳少,少奶奶……”宋凝久就是再罪该万死,都不该承受这些。
“她不是你们的少奶奶,那是她的姐姐宋一瞬。”靳名珩解释,意思是不让她多事。
王妈听了眼中更加惊诧,靳名珩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觉着脸色上楼。
王妈看看外面,再看看靳名珩上楼的背影,知道自己就是再同情,也不能多事。
站在三楼的书房,通过落地窗可以把草坪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靳名珩的眸色沉沉,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明媚,却仿佛照不进他的眼睛里,只余下一片冰冷。
须臾,院子内终于平静下来。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板被敲响,保镖推门进来,喊:“靳少。”
随即“彭”地一声,似重物落地,浑身伤痕,衣不蔽体的宋一瞬被人保镖身后拽出来,像货物一般扔到了地上。
靳名珩这才由窗边转过身,背后是晴空万里的蓝天,可是他的模样阴沉无比,如一块乌云沉沉压在别人的心头。看着地上宋一瞬。
她脸上、身上全是擦伤,他不是不狠,只是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可是她,包括卓越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限。
半晌,他才抬步慢慢走过来,一把捏起宋一瞬的下巴,问:“宋一瞬,滋味不错吧?”
宋一瞬此时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满脸伤痕的脸上露出抹笑,她说:“靳不说靳名珩,你可以更狠一点。当初卓越可是比你狠多了。只是不知道宋凝久她现在是不是跟我享受一样的事。”
人只要有在乎的东西,便会就成为他的弱点,靳名珩的最大的弱点就是宋凝久。他即便不在乎宋凝久会经历过什么,也不能忍受她受到这种伤害,因为首先她自己是受不了的。
这种伤害他可以加诸宋一瞬身上,可是换成宋一瞬,他连想都不敢想,不能想。单是从她口中说出这种可能,他本来焦灼的心便痛得厉害,痛到不能呼吸。
就连宋一瞬都能感觉到,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都不能控制地粗重喘息了下。然后他捏着宋一瞬的下巴的手收紧,用力再用力,指尖深嵌进她的皮肉里,那些原本的伤痕上溢出血迹。仿佛下颌都要错骨一般,可是他犹不能解恨。
他看着面前这张脸,与他爱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宋凝久那么善良,她却如此恶毒,她怎么配?配与宋凝久长得一样?
对呀,他及他的人就是被这张脸迷惑,而让卓越有机可乘,将宋凝久陷入危险之中。眼中厉色一闪,说:“给我联纟医生,把她送到整容医院去,我要毁了这张脸。”
除了宋凝久,没有人配长成这个样子。
宋一瞬终于被放开,因为痛而匍匐在地上,咳嗽了声,感觉到满嘴的血腥味。靳名珩的声音由头顶沉沉地压过来,让她浑身的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