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头痛欲裂,还是感激地看向慕野吟,低声道:“谢伯父理解。”
慕野吟放下的心又重新悬起,她的声音愈加的虚弱,舞灵恐怕是强行调动了她所剩不多的生命力。他瞥向舞灵,她的目光说明了一切。他恨恨地咬着牙,却得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道:“你这孩子,这样外道做什么。身体虚弱就少说些话才是好的。”
玉若忙道:“伯父不要误会,我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才不是这病歪歪的样子。今儿也不知是怎么,忽然间力气被抽干了似的,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她客客气气地一味的辩解着,温暖的生息随她这无力的言语不断从口中呼出,慕野吟不知有多急,可生怕再阻拦她仍旧是毫无用处,一时竟只得沉默起来。
舞灵柔声笑道:“玉若嫂嫂怕是被地脉影响了心智。幽朔的身体与法力怕皆在您之上,路过杏歌村的时候却也无端端昏迷了几个日夜并胡言乱语。慕府的地息虽可滋润万物生长,毕竟是反常特异的,与您不相适应,也是能的。”
慕野吟听到舞灵的话,接道:“啊,我竟把这茬忘了,想来如此。原来也有些人初来这里生病了的。”
玉若怔了怔。
她并非未如此想过,可不自觉地就否定了。虽然她的记忆被改造了大半,常识还在。她总觉自己并非是因为脉息不适应,而更像是太适应导致灵魂试图与此处相连造成的撞击造成的。
可无端端的怎么会有挣脱和撞击呢?她原不是很有自信,见他们言之凿凿的,也接受了这种说法,低声道:“那意思是说我就像患了七日魂丧的人般,离开这里,身体就会好起来吗?”
慕野吟心里也存了丝希望,若是此法可行,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送出去,给她找个最好的客栈安顿下来直到她恢复为止。但见舞灵浅笑,轻轻摇了摇手指,他的心沉了下来,知道自己不过拿早知道的事自欺欺人。
留在此处她定会因体内力量被吸干而死。
可此刻再离开也已是来不及。
她体内安静的魔之力由于慕家的地息被唤醒,同时也打开了那凶恶的封印的自我保护,反而会因魔之力骤然失去了支持,封印迅速占上风急剧压缩将她的内脏全部压碎。
多一刻寿命,还能多点时间想办法,若踏出一步,本可以再活几日的她,将会立即命丧黄泉。
慕野吟脱口便道:“不,您……你不可以走。”
玉若看他露出了不同寻常的焦虑,诧异道:“为什么?”
“这……”慕野吟从她的双瞳中映出的影子看到自己的面目着实狰狞了些,他吸了口气让声音听起来似平常低沉稳重地道:“怪病我并未患过,但这不适病症我见多了。初初见,我也没经验,着急送出去,倒更重了,郎中也治不得。倒停在此处的,过不两日自己全好了。累着观察皆是如此,所以,小若你不需要也不能离开。”
玉若此时略安了心,慕野吟尽力用淡然隐藏他的忧心忡忡。
“闻听是常见症,能自然好,还真是佳讯。我可放了心。”舞灵掩口笑道:“不然我先前还担忧要是在这里就这软绵绵面条似的,可还怎么嫁过来。莫非哥哥为了娶玉若嫂嫂,还得再搬个地儿重建个府邸才好?”
慕野吟这才想起流枫与玉若的事情来,心中大起波澜。背后急促地一阵脚步声,明月楼温婉清亮之音想起:“听枫儿说小若突然就头痛起来了,是真的吗?叫我担心得不行呢。”
循着有气无力地一声“伯母”,明月楼看到脸色有些泛白,倒在椅子上,失去精神的玉若。她俯下身去,摸着她的额头,冷得像冰似的。她心疼地道:“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慕野吟不想让玉若再说话,也防着单纯的明月楼一不小心说走了嘴,道:“阿月,你看,小若都成这样了,你还问她白耗她体力作甚?还不赶快把我托枫儿告诉你准备的药食拿来,吃两口扶她去休息才是正格的。”
明月楼恍然,忙朝流枫摆摆手,他将盘子端在玉若的眼前,柔声道:“这是娘特意为你做的,加了点特别的材料,说可治各种病症,生效也快,还没有苦味,你吃一块吧。”
玉若抬起手来,发现双臂早失去了知觉,连手心中何时多了个水梨都完全没有感觉。她歉意地道:“流枫,我浑身没力气,胳膊举不起。”
流枫温和地道:“那我喂你吃吧。”
玉若虚弱地点点头,流枫轻轻捏起一块,正要送到玉若的嘴边,慕野吟大吼了一声:“你给我放下!”
他这声着实突然,流枫手中的糕饼滚在了地上,玉若也打了个冷战。明月楼责备地道:“野吟,你干吗忽然喊那么大声?你看给孩子吓的。”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冷地道:“枫儿,你站一边去,让你娘来喂小若吃。这还没订亲没成亲的,亲密成这般,我看不惯。”
明月楼不解地道:“虽说还没个约定,不也是早晚的事情吗?孩子们互相喜欢,咱们也同意。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好了,何必阻着拦着?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啊。”她压低了嗓子:“我们不也一直……”
“这不一样。说我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也好,或是心情不好迁怒于人也罢,总之,这事情说不行就是不行。”他淡淡地道。
明月楼与慕野吟成亲许多年,也就是他在众人面前宣布要娶自己为妻时有过这种口吻。
不容分辩与篡改的口气。明月楼只得抬头示意流枫退开,用自己纤长雪白的手指夹起一块糕饼:“来,小若,张嘴。”
她还没从慕野吟那声怒吼中回过神来,定定地望着慕野吟,有些哀戚地道:“伯父,您是不是讨厌我了?”
胸臆的郁结急剧上涌,她咳嗽了两声,嘴唇染上了斑斑血迹。明月楼拍了拍她的背,朝慕野吟长长地叹了口气。
慕野吟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和失去了记忆的墨莲大人亲昵。
首先若让首领知道了,他不知如何交待,而且他也实在是看不惯,方才的冷漠之言完全是不受控制,毫无意识的反应。但见玉若楚楚可怜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慕野吟冷静地道:“流枫是男孩子嘛,毛手毛脚的,我怕万一噎到了你可怎么办是好。一着急,表达不出来,就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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