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人我都摸过,还怕什么呢。”
说是不怕,等被子掀开,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眉头紧锁,深呼吸,稳稳心神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之处。
张五岁的女人似乎比张五岁还着急,赶着问善宝:“大当家的,有救吗?”
善宝吃不准,毕竟父亲不在身边,而自己对于外伤甚少动手,且张五岁是从山上用马驮下来的,这样一折腾,伤势加剧,也错过了最佳治疗期,但她还想试试,道:“帮我准备清水、止血药、木板、绷带”
张五岁家的慢慢凑过来,小声道:“没有药啊。”
锦瑟道:“大当家带来了。”
这样的疡医之术,善宝不是没做过,当年与孔老三的儿子话不投机青砖上,打破人家的脑袋,开了好长的口子,她怕孔老三的儿子去告诉善喜与赫氏,于是同李青昭一起,将其用绳子绑了,偷偷运到善家马厩,善宝学着父亲救治重伤者的样子,给孔老三的儿子清洗包扎伤口,最后的结果是,孔老三的儿子胳膊脱臼腿骨错位人事不省,这是因为善宝的手法不对,他一疼就挣扎,李青昭又拉胳膊又按腿,孔老三的儿子伤上加伤,差点没命,还是善喜出手救了人。
所以,面对表妹要再作冯妇,李青昭颇为担心:“表妹,你能行吗?”
善宝没有信心:“不知道啊。”
李青昭道:“我怕他像孔老三的儿子怕疼,一乱动就坏了。”
于是,没等善宝同意,李青昭一拳打在张五岁头上,趁他昏迷不醒,善宝开始动手。
忙活了一个时辰,善宝大汗淋漓,心里祈祷,即便不能治好,至少别把他治坏,是恐惧当年治疗孔老三儿子的事。
张五岁这里告一段落,善宝给他留下一些银两和草药,又赶去姜大牙家里。
姜家在雷公镇中心地带,粉墙绿树,铁门大院,三间上房,东西厢房,虽不奢华却也能见是温饱之家,比之张五岁家,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同是参帮帮伙,为何如此差距,在姜大牙家的客厅里,善宝偷着问翟老松。
翟老松一语道破天机:“张五岁实诚,除了放山啥都不会,姜大牙灵活,除了放山啥都能干。”
善宝醍醐灌顶般,若是想过上好日子,必须要像姜大牙,所以张五岁的穷,一半是运气一半是懒惰。
但姜大牙和张五岁的伤势差不多,厄运来时,老天才不管你谁富裕谁贫穷。
善宝着手给姜大牙治伤,孰料姜大牙却道:“我已经请了郎中,就不麻烦大当家了。”
他目光闪烁,分明是暗藏心事,且,不像是好事。
善宝点头,突然袭击道:“你告诉文婉仪,我找她有事。”
姜大牙本能似的答应:“好。”
说完,他惊骇的看着善宝,本就因为伤痛而冒着冷汗,现在却是因为泄了底,而脖颈冒冷风了。
善宝冷冷的笑着,冷从她的眼底逼向姜大牙,高声喊阮琅:“回去叫几个兄弟来,把姜大牙的另外一条腿也打折了。”
祖百富冷眼旁观了这么久,此时说话了:“大当家,这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