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进来先闻到红薯甜丝丝的香气,过来拿起就开始剥皮,咬了口,心满意足道:“表姐,容高云说珊瑚在饭菜里下毒害她,你怎么看?”
李青昭还歪在大迎枕上,听善宝请教她,觑了眼墙上挂着的已经被自己压碎的巾帼英雄的匾额,吭哧吭哧的从炕上爬了起来,一本正经道:“你先告诉我,秋大人为何只送我个匾额而不送我烧鸡?猪蹄也行,这匾额不当吃不当喝的。”
至于这个善宝吸吸鼻子:“因为秋大人家不是做烧鸡的。”
显然,她这番说辞李青昭不是很信,嘟囔:“他家也不是做匾额的。”
鉴于表姐不依不饶,善宝为了息事宁人,道:“我是觉着,或许因为你名字有问题,李青昭李青昭,听着就像是舞文弄墨的不像是运筹帷幄的,或许秋大人觉着你在破案之时的表现不足以送你烧鸡。”
李青昭似信非信。
善宝乘胜追击:“我听说有这么件事,某个县爷在审案过程时,依着惯例逐个问原告和被告的名字
当他问原告,你叫什么?
原告答:张某。
县爷很是生气,再问:你叫什么?
那原告仍旧是:张某。
县爷火了: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继续:张某。
县爷喊衙役:此人藐视公堂,给我打二十大板。
打完,继续问原告:你到底叫什么?
原告捂着开花冒血的屁股道:张某。
县爷怒不可遏,喊人:继续打!
一直把那人打的血肉模糊,县爷甚至都懒得问了,师爷眼珠一转,来问原告:你叫张什么?
那原告哭唧唧道:老天,我就叫张某,问了这么多遍,你们打不死我也烦死我了。”
县爷登时瞠目结舌,某,竟然是原告的名字,还以为他是放浪不羁轻看本县。
善宝讲到这里顿了顿,捎带吃口红薯,续道:“可见取个响亮的名字多么重要,叫张猫张狗都行,非得叫张某,无端惹来麻烦。”
李青昭听得入迷,待善宝讲完,她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表妹,你给我重新取个名字罢。”
善宝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的名字是姑父给取的,我可不敢改了。”
李青昭哀求着:“不妨事的。”
怎奈善宝就是不肯。
李青昭勃然而怒:“你若是不给我取名字,我就把你同秋大人的事告诉祖公略。”
善宝噎了下,努力把喉咙处的红薯吞下去,必以为然:“我与秋大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青昭哼哼一声坏笑:“当然有,在樊家时,我偷听秋大人和司徒先生谈话,他说这一生空有一腔报国热血,却不得施展,即便这样也不遗憾,唯一遗憾的就是与你恨不相逢未娶时。”
秋煜对她的心思,善宝安能不知,所以也就没什么见怪,但等她不以为然的回过头来,就发现祖公略正立在门口,云淡风轻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