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蛟道:“官兵打我时能攻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对付这么丁点人马不成问题。”
他加紧打马,善宝频频回头去看秋煜,却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一口气跑回了天云镇,过了天云镇就是天云山,然后就是天云寨,那样就安全了,男女同乘一骑,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更有那年老者摇头晃脑,感叹世风日下。
跑了半天人累马也乏,胡海蛟下了马,牵着缰绳满街的找酒楼,发现一家饭铺子,对善宝道:“这方圆百里都是哥的地盘,咱们就在镇里打火,然后再上山去。”
善宝心里纷乱,突发这些事情她都不知先想什么才好,对胡海蛟的提议并无反对,两个人进了饭铺子,寻了个角落安静位置,晚饭当口,饭铺子里人声鼎沸,小二在各桌子间穿梭,胡海蛟同善宝这伙,简单的切了盘肉要了壶酒,不多时饭菜端上,胡海蛟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善宝没什么心思吃饭,握着个馒头问胡海蛟:“京师真的沦陷了?”
胡海蛟灌了口酒,夹起一块肉,所答非所问:“外面闹得越凶越好,天下大乱,我才能坐收渔利,此后你就安心在天云寨安身,陵王陈王还有三皇子七皇子之间,必然还得乱,打天下时大家就拧成一股绳,定了天下,那把椅子谁都想坐,可谁坐好呢,还得争夺,一来二去,打的头破血流,谁都不安宁,谁都无暇顾及我,岂不是好。”
善宝一块块的掰着那馒头,目光呆呆的:“他们闹也还罢了,祖公略必然要牵扯进去。”
胡海蛟停了酒杯于嘴边,觑她一眼,心里不是滋味:“祖公略人在边关,我觉着,陵王抓你个小女子,差不多是为了控制祖公略,他是怕祖公略去救皇上,若祖公略对你是真心,必然回来救你,但我觉着他差不多会去救皇上,男人,哪个不是以权力为重,他若是聪明,要救皇上也不难,对陵王陈王那一撮人,要各个击破,要分散他们的力量,方能取胜。”
善宝凑近他:“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不如你去帮他。”
胡海蛟撇了撇嘴:“老子没那个闲情逸致,咱们吃完饭就回山上,吃香喝辣,坐看天下大乱。”
他对皇上的仇恨太深,而对红尘俗世又看得太淡,善宝晓得劝动他太难,也就沉默不语,猜测陵王抓不到她,会不会以祖家另外之人来要挟祖公略,纵观祖家,也就李青昭分量够大,那毕竟是自己的表姐,抓了李青昭要挟她,也就是在要挟祖公略。
这样一想,善宝突然如芒刺在背,咬了口馒头不知下咽。
眼瞅天色不早,胡海蛟也担心事情有变,丢了块银子给店小二结了酒钱,然后拉着神思恍惚的善宝出了饭铺子,刚想上马,却见这条街的四面八方涌来至少几百个刀枪在手的兵卒,看着装却是官兵,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带头的高喊:“圣上有令,罪女善宝,私募兵马,意图谋反,格杀勿论!”
善宝登时愣住,问胡海蛟:“这也是陵王的人么?”
胡海蛟摇头:“这好像是官兵。”
善宝一阵凌乱,不知为何又来了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