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善家,衙役便自作主张的把葡萄来的事报给善宝。
雨后清新的气息从窗户扑进,善宝虽然非常想出去走走,但祖公略三令五申锦瑟:“看好宝儿。”
善宝噘着嘴对身边缝缝补补的锦瑟道:“好妹妹,你许我半个时辰出去顽罢。”
锦瑟偏头看她笑道:“你休想,这是谕令,我可是怕给砍头呢,再说你瞧瞧那大毒日头,怪热的。”
善宝央求锦瑟不管用,唯有继续懒懒的躺着,哗啦五色珠帘打起,茱萸进来道:“禀娘娘,衙役说,文小姐派了人来找琉璃。”
善宝差点脱口而出,怎么文婉仪还活着?更不知她今个派人来找琉璃作何,而琉璃根本不在衙役,稀里糊涂搞不清状况,也就点了下头,示意茱萸把人带进来。
转瞬间,葡萄给茱萸引着走进,见了善宝听茱萸说“这是皇后娘娘”她便伏地叩头,行过大礼,善宝手一抬:“起来罢。”
葡萄站起,左右看看。
锦瑟那里不免呵责:“娘娘面前你东张西望,成何体统,琉璃也不在这里。”
葡萄吓得噗通又跪,叩头道:“奴婢是奉了我家小姐的命来求见皇上的。”
文婉仪找祖公略?善宝下了炕,往葡萄面前走了几步:“你家小姐让你求见皇上为了什么事?”
葡萄不敢抬头:“我家小姐只让奴婢禀报皇上,她想活着。”
她想活着?这话未免太含糊,善宝猜度一番,大抵明白了,文婉仪这是想让祖公略救她性命,因为文婉仪知道祖公略有个医术精湛的老婆还有个号称神医的岳父,善宝垂目看葡萄头顶一支木簪,忽然想起当初祖公略在长青山上送给自己的那支,只是葡萄这个应该不是什么有情人所赠,而是穷得佩戴不起金银翡翠而已,善宝心生怜悯,温言问:“她可有说其他?”
葡萄道:“并无,我家小姐只说了这么一句,原话是,告诉皇上,我想活着。”
她想活着,难道是她终于明白自己该怎么活着?善宝希望文婉仪能够幡然醒悟,那样,她活着其实或许不成问题,对葡萄道:“行了,这事我会转告皇上的,你走吧。”
葡萄应着是,大躬身,慢慢退着走了出去。
耳听外面的门轻轻掩上,锦瑟将手中的衣裳针线啪嗒丢在炕上,看善宝道:“娘娘该不会真想把这事转告皇上?”
善宝眉头垂下,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叹口气道:“我若瞒下,与恶毒的文婉仪有何区别,给皇上知道,又会怎么想我呢,总之皇上想救则救,我不会拦阻,不想救,我亦不会劝说。”
锦瑟急切道:“娘娘对豺狼仁慈,可知是什么后果?”
她担忧的是,这是文婉仪使的诡计,晓得祖公略宽厚,更利用了祖公略与她的青梅竹马之情。
善宝轻蔑的一笑:“豺狼早晚死在猎人手中。”
她说着,手缓缓攥成拳头,一切都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