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夜歪着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夜姬片刻,然后缓缓道:“王后,似乎与本王想象地大为不同。!8朔夜那小子,倒也不似外边儿传言的那般耽于美色嘛。”
夜姬不置可否,朔夜与她到底是何种关系,这世上只怕没有比她更为清楚的人了。
大概除去些微的几个人,没有人会知道,她身为逐鹿的王后,却从未被朔夜近身,她腹中的骨肉也与朔夜没有分毫的关系。她之于朔夜,是想得到而又无法得到的女子,因此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朔夜之于她,更是一把击碎她所有美好憧憬与向往的重锤,她一直期许的未来就在他的强力干涉下,噼里啪啦地碎成了一地残渣。
琅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神思似乎飘远了,微微低着头握着双拳,竟然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恨意。十分玩味地注视着夜姬的绝世容颜,想起珈蓝曾经对他说起过:王后夜姬是个十分冷静安然的女子,生得极美,却性子极冷,饶是王上朔夜想亲近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今仔仔细细地品味这一番话,琅夜竟然觉得她与朔夜的背后诸多故事。美人他之所喜,聪慧过人的美人更是他之所喜,而有故事的聪慧美人简直令他欣喜若狂。
“好了,美人儿,折腾了大半天,本王命人准备了些酒菜,一起用点儿吧。”琅夜与朔夜在这一点上倒是十分相似,也不论夜姬是否乐意,便要将手伸过来扯她起来。
夜姬听到“美人儿”几个字嫌恶地撇了撇嘴,就像她从不对镜梳妆一样,她根本不想从自己或者别人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称赞。这张精致无比的脸皮根本就不属于她,她所想要的不过还是以前那个自己,左脸上狰狞的刀疤也好,被人惧怕躲避也好,起码她还是钟离娉婷。
“怎么不喜欢?”琅夜问道。
夜姬伸手拍落琅夜伸过来的手,冷冷道:“第一,我不是什么美人儿,你大可不必被这副臭皮囊给蒙骗了;第二,我不饿,并不想同你一起去用膳。”
琅夜黑眸里闪过一抹惊艳的亮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暗暗道:有趣儿,果真有趣儿。朔夜的这个王后,短短半日相交,已经使他大为意外了数次。
她一如传说中倾国倾城,也一如珈蓝所言心机深沉而又为人冷淡。8不过,最让琅夜意外地是,她还非常的大胆,如果说她敢直呼朔夜名讳或许是恃宠而骄的话,那么她面对着来意不善的自己也能这么不卑不亢,就只能说明她是一个真真儿胆大的女子。
琅夜看着夜姬点了点头:“夜姬,你好,你很好。”
夜姬听到琅夜这么说,明明是肯定的夸赞的词语,却让她浑身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只不过琅夜却并没有再次强迫她去用膳,只是独自一人走出了屋子,夜姬听到他朗声吩咐着门口的人看好她。
无奈地叹一口气,夜姬苦笑: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样的时运不济,总是和各式各样的穷凶极恶之人纠缠不清。原本只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却偏偏卷入了争夺国之重器的洪流风波之中。景容止也罢,她总是心甘情愿的。然后朔夜与琅夜这狼虎相争,她又该置于何地?
朔夜是狼,而且已经觉察出她很难驯服,御驾亲征恐怕就是他在对待她的问题上得出的结论。他放弃征服她,而她在朔夜的眼中只怕就是一个牵制景容止的棋子。
琅夜是虎,在被发配酆都二十年之后还能苦心经营卷土重来,且不说超人的隐忍,单单是他可以将自己完全隐藏到连世人都忘记他的这份孤绝,就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若是这般论起来,落在朔夜的手里,都可能比落在琅夜的手里要好些。夜姬咬了咬唇,现在琅夜还将她视作诱饵,不过是之前朔夜在逐鹿群臣和子民跟前表现出的对她的喜爱而作祟,更因为琅夜对她一无所知。这一点,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了。
她要怎么从琅夜手里逃生?
夜姬静静地思索起来,琅夜不比朔夜,他如果要杀了她,心中不会有一丝犹豫。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逃出生天?
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如果现在出事就是一尸两命,她一定得拖延到孩子出世,到时候哪怕是将孩子的命运交给天地决定,也比交到琅夜的手里让她安心。
这里是一座半山腰的民宅,不奢华也不过分简陋,只是简简单单的民居罢了。不过琅夜早就看中了这处,民居的背后就是高山,不少天然的山洞都是藏匿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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