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保护费,也不会轮到我二叔管,更不会发生这个悲剧。可是我想么?
不解释,没人听我解释,连我自己都恨不得去替二叔死,如果可以的话。
二婶这么想,她的孩子也会这么想,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我不怕别人怎么想我,我只在乎石琳,可是我的石琳,也真的不理我了,那次的碰面,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是我二叔走后的20天后,我在新华书店门口碰到石琳,她大概是要买文具。
我过去叫她:姐。
她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厌恶,憎恨。那种清冷而刺骨的表情我永生难忘,她的目光如刺,刺伤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刺激了我的大脑。
她一言不发,转头就走,连要骂我几句的意思都没有,那是一种想与我彻彻底底断掉的表情。
我的石琳枕在我胸膛上听我讲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我的石琳用温暖的小手摸着我的脸说我长大了,我的石琳窝在我怀里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昨日。
今天,我的女孩却离我远去了,似乎是用冰冷的冷水从我口中灌下,又流到心里,我的心在滴血,可是谁知道呢?
七天后,我开始重回校园。
高中,我又来了。
平生第一次住校,临行前,老妈嘱咐了好多,告诉我自己要经常洗衣服,不要偷懒,好好学习,记得吃早饭,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沧桑,满手老茧的女人,我忽然想哭。妈,我还想天天吃你做的饭呢!
坐着老爸的车,不用卖票,不用挨个给人要钱,我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靠窗子的一个座位,茫然的看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如同画家不小心洒出的颜料,五彩缤纷,我的心情却是五味陈杂的来回搅拌,想很多事。
未来,我还能否在抱抱你,我的石琳!
华叔亲自把我带到我住的宿舍,说实话,这种面子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宿舍里开始有了我是华叔亲戚的说法。
呵呵,或许老天真的就喜欢这么安排,我走了一个二叔,又来了一个华叔,华叔的外在气质跟我二叔也那么像,同样温文儒雅又不失威严,不知不觉中,我把他当我亲叔了。
宿舍是那种八人间,正中间有一张桌子,成了我们平时打牌、吃饭的场所,几个室友我简单介绍下子,都是一个班的,按当时贴在门上的顺序:张俊峰,刘毅,古风,卢俊伟,陶明明,龚贺,李琦,赵云龙,石小磊。
在这里要说下的是我以前的兄弟,都步入大学的殿堂,或者去社会上走动了,我哥也金榜题名,南京大学法律系。
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出路。
我还是得混一年高一。
在墨镇一中,我有很多故事要讲,这期间关于石琳的篇幅可能没有以前多了。
上学前,我妈说让我把头发剪了,说是不伦不类的,我没剪,因为石琳说过她喜欢,我不能剪一个石琳不喜欢的发型,这个发型我会一直为石琳留着,直到她说让我剪掉。
于是我把这个发型带到了墨镇一中,那时候的高中生基本都是以毛寸或者平头为主,有个别的奇发异型也最多是染两撮儿黄毛,我成了墨镇一中绝对的独树一帜了,因为这个发髻派,原本就独一无二。
华叔本来就觉得我是个人才,传言中我又是他的亲戚,所以我们班主任也没对我的外表说什么。
那时候我一米七几的身高在班级里算是中等个头,但我把位子选在了最后,当时直接跟班主任打了个招呼,他就把我放在了倒数第二排。
我比同班的同学都显得沧桑,年龄说来也比他们大个一到两岁,复读嘛,我那时候爱上了孤独,独来独往,独自一人坐在教室的最后,默默的看书,默默的听课,默默的打球,默默的一遍遍的听理查德马克斯、beyond、甲壳虫、保罗西蒙、席琳迪翁那时候认识了周杰伦,第一次见他是在那种关于明星八卦的画报上,小本的杂志,当时周杰伦是封面,穿黑色的背心,爱耍双节棍,爱装酷,于是开始疯狂的收藏他的专辑,每一盒盒带都买,从jay到依然范特西,最后还买过让人蛋疼的山寨,叫什么爸,耕田去 。
那时候周杰伦似乎蛮火了,但和多数的主流明星,他还是格格不入,咬不清词儿的风格,哼哼哈嘿的调调,都让我觉得他是一朵奇葩,后来杰伦逐年的火,火到现在都去好莱坞拍青蜂侠了。
那时候班级里的小孩都保守并开放着,既保留了80后小时候的那种家庭传统思想,又被快速更新的时代转换着思想,那时候恋爱已经是每个高一的孩子都必备的功课了,我记得当时问我们班一个女生叫吴敏的,发育的挺早的,喜欢穿各种纯色的t恤,宽宽大大,下面穿牛仔七分裤,脚下白色运动鞋,青春而时尚,让班级无数男生着迷不已。就在大家还抱有幻想的时候,她跟我们班一个瘦小的孩子处上了,要按型号来配,吴敏应该找一个高高大大帅帅阳光的大男生,但也不知道她口味重还是咋的,硬是选了这个瘦瘦的孩子。恩,看着是蛮像孩子的,其实本来就是孩子。
他俩在一起,远远的不仔细看以为吴敏手里拎根葱呢。
瘦瘦的孩子叫蔡梁梁,家就是墨镇街上的,开个纯净水厂,家里有辆普桑,他爹据说是镇上数得着的富翁。
话说别看咱蔡哥瘦,蔡哥有肌肉。 蔡梁梁其实挺霸道的,仗着有钱有势,在班级里几乎称霸一方,他喜欢别人叫他蔡哥,哎,他一米六不到的身高都称哥了,我该叫啥? 对了,蔡梁梁长的像一人,四姑娘剪了头发就蔡哥了,四姑娘相信大家都熟悉,早年红过一阵子,写过幻城、梦里花落知多少诸如此类的文章,我捂嘴笑。
如此牛逼闪闪的人物,当然有不少人追随者为他鞍前马后。
我们宿舍的龚贺是一个,我的前桌卫兵是一个。
巧合的蛋疼,卫兵就是我华叔的大公子。
那时候卫兵其实蛮逗得,跟我关系不错,因为我去华叔家吃过无数次的饭,我和卫兵跟哥俩似的,他也亲切的叫我老表,一来二去大家都以为我俩是亲老表呢,卫兵也不跟他们解释。
我唯一看不上他的一点就是他做蔡梁梁的左臂右膀,那时候他可算是忠臣,只要小蔡哥那边一句话,卫兵绝对赴汤蹈火,蔡梁梁倒也卖他面子,也亲切的叫我老表,于是我很蛋疼的有了一群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