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举起手中茶杯以茶代酒干了一杯,待他亲自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后,脸上方才显露一丝愁容,开口说道:“这次却要麻烦李老弟了!”
这孙国安毕竟混迹清末军旅十数年,对于人情世故何其擅长,收了李汉的好处,他马上的语气变得亲密了许多,他虚长李汉十余岁,张口便是改成老弟。
“请讲!”
“唉,某出身清军编制,昨日投降革命军也是因为起义新军势大,只是老哥我当时虽然心机不纯,但是此时却是真的心向革命了!可叹那党人咄咄相逼,我已让出三十二标内的一营编制,未想他们还不满足,昨夜我因老弟之故提前回营,结果刚巧撞破了一桩祸事……唉……”
“怎讲?”
“有人盯上了老哥我的脑袋,昨夜我若再晚一些回去,兴许才一出资议局,恐怕连性命都要丢了!”
他连声叹气,虽然捉拿了一众密议者,不过一番探究发现其中半数参与之人具是来自共进会,而他也不似李汉这般奇遇,更知晓未来百年大势,便是捉住了他们也只能命人将其暂时关押起来,甚至连追查从者都不能,非是不敢,而是不能,因为一旦他若动了那些人,势必如李汉一般,彻底得罪了此时已经占据了军政府中大半权力的共进会,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少不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都要冲锋在前,面前的这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共进会的暗杀团?”
“是……”
李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感慨南方党人这些年来的暗杀手段,说来也是,自905年孙大炮组建了同盟会暗杀团以来,各第革命组织纷纷效仿,至今日折损与南方会党手中的满清官员已经不下百位,其中虽然多为地方官吏,也有不少如五大臣之流的朝廷重臣,甚至张之洞之类、还有满清的宗贵王爷们也有不少险些遭了难,也难怪孙国安会心中惶恐了,昨天他还不是受到了一样的待遇。
不得不说,这是个狂热、躁动的年代,只因政见不合便出手暗杀,死于这无辜与黑暗的政治斗争中不乏名人,比如至今还在上海忙碌,不过早已上了同盟会暗杀团名单前五位的某位光复会大佬,不就是因为他与孙大炮的政见不合,才遭了毒手吗?
“老哥我也知道这事有些麻烦,加上我之三十二标半部都已失去了控制。所以,我希望老弟你北上的时候,能够帮我个忙……”
他见李汉不语,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那汉川处张彪部人马约有两千之数,经过一天整编之后,势必军心大定、战力得以恢复。老弟你虽然用兵如神,不过手上第一标先是几番苦战折损了不少人手,又要日夜兼程赶路,军中士气必然差上一些。何况一标此时人数不足千二,一旦交起手来,难免落入下风,所以,老哥我愿意派上一营兵马随行,约有五百之数,枪械备齐,助你一臂之力,你如何?”
李汉这下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心中顿时暗骂这厮要求有些过分,他虽然已经得罪了共进会,但是那也是别人也出手对付与他,此时正是革命最关键的时候,自然不会与那共进会闹得太过不可开交,前番那般作为正是为了震慑共进会,因此哪里愿意接下这得罪人的差事。当下便要拒绝。
不过孙国安显然出来了,连忙追了一句,“这营内大半共进会中成员已被我控制了起来,老哥我不要求你解决了他们,只要将他们暂时带出武昌三镇,给我留出时间重新掌握三十二标!算老哥我求你了,李老弟!这一营虽然大多是新兵,但也基本入伍两三年了,都是经过西式训练的新军那!”
四五百人?李汉心中一动,这么多的接受过西式训练的新军士兵,以后便是他扩军,老兵带新兵,也要简单的多了!
只是,他虽然心动,但是还没有给人白做的想法,考虑了一下其中自己的得失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得不到半天好处,就要拒绝!
“这一营听你指挥,永久!”
“成交!”
正在这时,大帐门帘被人掀开,已经派人前去联系三十二标提枪的李东来进来了,手里还拿着那封之前那个测绘学堂的学生兵带过来的电报,将它递给了李汉!
李汉接过扫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讽刺笑意,“东来,去通知第一标所有编制退出防御线休整,现在汉口的所有防线将由三十二标跟即将到达的炮八标接管,第一标休整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之后咱们启程,赶赴汉川!”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