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们院长。,”徐可薇说,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我以前是在这里长大的。”
保安愣愣地点头,一边指引她去院长办公室,一边想:看她穿得很富贵的样子,难道是发了财,要来捐献福利院?
院长办公室和二十多年前的位置一致,但设施好了许多——也只是针对二十多年前。
徐可薇走到办公室门口,见一个年逾半百老头和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给一个孩子洗手。孩子满身灰尘,脸也哭花了一片,抽抽噎噎地说别人打他。
徐可薇想起小时候,她也和人打架。她来这里早,大约是五岁。那之前的事她完全没印象了,最早的记忆就是刚到福利院的时候,她哭着找妈妈,先到的孩子告诉她,她妈妈不要她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
她当然和对方打了起来,打完之后,一个人跑出了福利院的大门,背着一个手工缝的小布袋,沿着福利院的外墙走,想一路走回家。走着走着,迎面遇到一辆拉煤的木板车,她就想爬上去,觉得搭车会快一点儿。
后来,是院长把她找回来,也是像眼前这样,给她洗脸洗手,温柔地安慰她,晚上还带她一起睡觉。
徐可薇回忆着过往,怔怔地站着不出声,办公室的人发现她,疑惑地问:“你哪位,有事吗?”是来找孩子?还是领养孩子?
徐可薇回过神来,低头擦了一下眼角:“我姓徐,以前在这里长大的,上午有打过电话来。”
“哦——”一个女人恍然大悟“我接的电话!”
旁边的老头是现今的院长,立即把她叫进去,招呼她坐下之后,劝那个哭泣的男孩:“不哭了啊,小杰他们不乖,我和老师会处罚他们的。你也要乖乖的,以后不要和人打架了,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院长和老师”
费了几分钟把孩子哄好,院长叫人把他带下去,才坐下来和徐可薇聊。
这个院长很早就在这里做老师,还教过徐可薇,只是徐可薇印象不深。两人互相一说,都想了起来,感慨良多地回忆了一下过往。院长自然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徐可薇当着他,也算是当着亲人了,就把这些年的遭遇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一下。
“22岁的时候结婚,23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是读过大学的,结果大学的时候有人,还生了孩子,后来人家找上门来,我们就离婚了我一个人带着女儿过,后来又生了病,日子不宽裕,就没往这边寄钱了。”
“我们还会惦记那点钱吗?”院长说“你钱不寄了,信好歹写一封啊?我和沈院长都怕你出了事,但也不好问,怕你以为我们要钱哎,沈院长走的时候,还惦记你呢。”
“我也惦记她”徐可薇问“她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行,我先带你去找她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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